西游：方寸山大师兄_第75页

  太宗皱眉道：“区区一袈裟，何以索此高价？其妙处何在？”

  菩萨微微一笑，徐徐说道：

  “此袈裟，龙披一缕，可免大鹏吞噬之难；鹤挂一丝，得超凡入圣之妙。但凡坐处，万神朝礼；但若行走，七佛随身。

  此袈裟乃冰蚕抽丝，神工巧匠翻腾为线，仙娥织就，神女机成。其上方方绣花，片片堆锦，玲珑碎缀妆花，光彩夺目，辉映宝艳。穿上时满身红雾缭绕，脱下则化作彩云飞扬。三天门外透元光，五岳山前生瑞气。四角缀夜明珠，领间镶祖母绿，灼灼生辉，胜似星辰。

  此袈裟，寻常时折迭如常，遇圣者方可披身。一旦展开，千层云霞透虹霓；一旦披挂，诸天神鬼皆惊。上有如意珠、摩尼珠、辟尘珠、定风珠，更兼红玛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光辉烁烁，与日争艳。

  此袈裟光可映山川，惊虎豹；影可笼海岛，动鱼龙。两道销金锁护其边，领口镶玉琮成连环。若得圣僧披挂，功德无量，福泽千秋。”

  太宗闻言，叹为观止，转首对萧瑀道：“此宝果然非凡物，玄奘法师若得此袈裟，必可护持佛法，广行善缘。”

  萧瑀顿首道：“陛下所言极是！”

  太宗思忖片刻，正欲令人备银赎取，菩萨却含笑拱手，道：“陛下仁爱重佛，敬三宝，护法门，袈裟何须银两？今日愿结此善缘，愿大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佛法昌盛。”

  太宗闻言，大喜过望，连声称谢。遂命人召玄奘法师入殿，亲自为其披上袈裟，并赐锡杖，以护其西行。

  观世音菩萨见此，微微一笑，与木叉对视一眼，悄然辞去。待众人回神再看，殿中早已不见那疥癞僧人的身影，唯余袈裟宝光流转，映照大殿金辉，祥瑞缭绕不散。

  玄奘西行
  次日清晨，太宗设朝，群臣济济一堂，文武齐聚。唐王亲笔写下取经文牒，并加盖通行宝印，以示大唐皇帝的钦命之重。正在此时，钦天监奏道：“今日吉星高照，正宜远行。”太宗闻言大悦，正欲召玄奘，便见黄门官入殿奏道：“御弟法师已在朝门外候旨。”

  太宗即刻宣玄奘入殿，慈爱地望着他，道：“御弟，今日乃吉日良辰，适宜远行。这是通关文牒，可保你一路无阻。朕还特赐你一只紫金钵盂，途中化斋之用。此外，特选两名随行之人，再赐一匹银鬃健马，以助行程。”

  玄奘双手合十，深深一拜，恭敬道：“谢陛下恩典。”他接过宝物，眼神坚定，更无半点迟疑。

  太宗见他意志坚决，亦不禁生出几分不舍，遂排驾相送。群臣随驾，浩浩荡荡，一行人送至长安关外。此时，洪福寺的僧人及弟子早已等候多时，将玄奘的冬夏衣物一并送至。唐王见状，命人替玄奘整理行囊，备好马匹，而后唤来官员，执壶斟酒。

  太宗举杯，含笑问道：“御弟，你可曾取过法号？”

  玄奘恭敬答道：“贫僧乃出家人，未曾取号。”

  太宗点头，道：“菩萨曾言，西天有三藏真经。既然如此，御弟便以‘三藏’为号，如何？”

  玄奘闻言，再次拜谢：“陛下厚赐，贫僧不敢辞。”

  他接过御酒，正待推辞，恭声道：“陛下，酒乃僧人头戒，贫僧生平未曾饮酒。”

  第85章 西行惊变
  太宗笑道：“今日之行，非同寻常。这乃素酒，饮上一杯，以表朕饯行之意。”

  玄奘不敢再拒，方要举杯，忽见太宗微微低头，屈指拈起地上一撮尘土，轻轻弹入酒中。玄奘微露疑惑之色，未解其意。

  太宗笑道：“御弟，这一去西天，山高水远，路途艰险，你何时能归？”

  玄奘神色不变，笃定道：“三年之内，定回大唐。”

  太宗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世事无常，山遥路远，三年又岂是弹指之间？御弟，饮下此杯，莫忘今日之别——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玄奘闻言，方悟其意，心生感念，遂郑重饮尽杯中酒，躬身叩谢，转身跨上马背。

  长安关外，钟声悠悠，旌旗猎猎。玄奘深吸一口气，策马西行，踏上了那条通往佛法真谛的漫漫征途。太宗目送良久，方才收回目光，驾返长安。

  西行惊变贞观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长安城外，秋风萧瑟，黄叶翻飞。唐王李世民亲自率众臣将玄奘送至关外。三藏不敢怠慢，辞别君臣，跨上银鬃骏马，与两位随从策马向西疾行。数日后，师徒三人来到了法门寺。

  法门寺住持长老早已率众僧五百余人，在山门前列队相迎。钟声悠悠，佛音缭绕，三藏随众僧入寺，稍作歇息。众僧献茶之后，斋堂内香烟袅袅，斋饭清淡而丰盛。用过斋饭，天色已然暗下，夜幕低垂，万籁俱寂，唯有星河流转，秋虫低鸣。

  当夜，寺中僧众围坐灯下，谈论起西行取经之事。有人忧心道：“西天路途遥远，江河难渡。”又有人皱眉道：“那山岭崎岖，猛虎成群，毒蛇遍地。”更有僧人低声道：“异兽妖魔出没，恐难全身而返。”听闻众人议论，玄奘不发一言，微微一笑，伸手点向自己的心口。众僧皆不解其意，忙问道：“法师指心点头，何意？”

  三藏缓缓说道：“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我曾在化生寺佛前立下誓愿，誓要踏遍万水千山，西去求经，使佛法弘扬四方。我心既定，纵有千难万险，又何惧之？”众僧闻言，皆叹服不已，称赞道：“忠心赤胆，大阐法师！”

  翌日清晨，鸡鸣未歇，寺中众僧已备好斋饭。玄奘披袈裟入正殿，在佛前虔诚跪拜，低声祷告：“弟子陈玄奘，今往西天求取真经，愿佛祖慈悲，护佑此行。”祝毕，斋饭已备，三藏用过斋饭，整顿行囊，带着二从者，辞别寺中众僧，继续西行。众僧依依不舍，竟送出十余里，方才挥泪而返。

  师徒三人一路前行，夜宿晓行，跋涉数日，终于抵达巩州城。城中官员闻知是钦差御弟，纷纷出城相迎，安排三藏等人歇息一夜。次日天未亮，三藏便告别官吏，继续赶路。数日后，来到了河州卫，此乃大唐边界之地。守边总兵早已听闻三藏西行之事，特地迎接，安排他至福原寺安歇。寺中僧人皆恭敬相迎，设下丰盛晚斋款待。夜深，三藏吩咐随从备马，计划翌日天不亮便启程。

  然而，次日清晨，三藏早早醒来，却发现寺中鸡鸣得早，天色仍暗。此时，秋风正劲，月光清冷，三藏决定即刻上路。师徒三人牵马缓行，迎着晨雾前行数十里，逐渐深入一片山岭之中。林间荆棘丛生，古树参天，四周一片寂静。三藏心生疑虑，命随从留意道路。不料，脚下忽然一空，三人连同马匹皆跌入一个深坑之中！
  三藏惊慌失措，随从更是面无人色。正欲挣扎起身，忽听坑中传来低沉怒吼：“拿下！拿下！”话音未落，一阵狂风袭来，吹得尘土飞扬，枝叶翻飞。紧接着，五六十个妖怪蜂拥而至，獠牙外露，目光凶恶，挥舞着铁叉，将三藏和随从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