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方寸山大师兄_第84页

  孙悟空撇嘴，冷哼道：“管它什么因果！俺老孙只问一句，这金箍，可除得掉？”

  菩萨看向唐僧，缓缓道：“金箍本是束缚之物，若你能放下执念，不再妄求控制旁人，它自会脱落。”

  唐僧听罢，似有所悟，轻轻点了点头。

  孙悟空却咧嘴一笑，朝菩萨拱了拱手，朗声道：“好！既是这样，那俺老孙可就自由了！”

  言罢，他纵身一跃，腾云而起，笑声回荡在天地之间：“俺老孙这就去西天取经，和尚，走不走随你咯！”

  菩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浮现出一抹戒备之色。

  “这猴子……终究还是走出了自己的路。”

  却说孙悟空一个闪身，驾起筋斗云，眨眼间便来到了天庭之上。此时，南天门外祥云缭绕，金甲天兵森严驻守，见孙悟空到来，皆是面露惊色，却无人敢拦。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云宫玉阙，径直来到凌霄宝殿后方的一处仙宫。只见殿宇巍峨，霞光万道，殿门前站着一位道骨仙风的神仙，正是他的师兄——玄广霄。

  “师兄，俺老孙今儿个可有件新鲜事与你说！”孙悟空一个翻身，落在玄广霄身旁，眨着眼睛道，“你道是何事？嘿，那唐僧，那秃驴，平日里老是念那紧箍咒，结果金箍落到他自己头上去了！哈哈哈哈，师兄，你可曾见过如此荒唐之事？”

  孙悟空捶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连嘴都合不拢。

  玄广霄只是淡淡一笑，抚须点头：“此乃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孙悟空听得一愣，挠了挠头，道：“啥因果循环？俺老孙只觉得这和尚平日里总想着管俺，结果到头来倒把自己给套住了！哈哈，可笑可笑！”

  玄广霄却不再理会他的调侃，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递给孙悟空：“悟空，此物你拿着。”

  孙悟空接过瓶子，晃了晃，里头传来“叮叮”轻响，似是几颗丹药。他好奇地问道：“师兄，这是啥？”

  玄广霄悠悠道：“此乃我炼制的‘九转元神丹’，能助你稳固修为，增益法力。”

  孙悟空歪着脑袋，一脸疑惑：“俺老孙如今法力通天，何须这金丹？”

  玄广霄目光深远，看着孙悟空，缓缓说道：“悟空，西天取经一路，皆是被安排好的。天庭、灵山，甚至冥府，都早有定数。你等虽历尽磨难，最终定会取经成功，但你的修为，却是被刻意压制，未能再进一步。”

  孙悟空听得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师兄，你这话是何意思？”

  玄广霄微微叹息：“当年你大闹天宫，玉帝不愿你再成祸患，便默许佛门借西行之劫将你磨去棱角。此番取经，看似是你修行之道，实则是以凡尘因果束缚你的道途。”

  孙悟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虽早有察觉，却从未有人如此直言不讳地道出真相。

  玄广霄继续说道：“这瓶金丹，足以助你修行，不至于因尘世羁绊而落了根基。你且收着，待取经途中，暗自炼化，莫要让天庭与佛门察觉。”

  孙悟空看着手中的玉瓶，眼神微微闪烁，忽然咧嘴一笑，语气玩味：“嘿，俺老孙本还想逍遥自在，偏偏被这取经之事束缚。不过既然如此……俺也不能让他们随了愿。”

  说罢，他将玉瓶一把揣入怀中，对玄广霄拱手道：“多谢师兄提点！俺老孙这就回去，看看到底是俺老孙修行，还是让他们摆弄俺老孙！”

  玄广霄点点头，轻叹一声：“悟空，记住一句话——修行，终究在你自己，不在他们。”

  孙悟空哈哈一笑，翻身跃起，驾起筋斗云，一溜烟消失在天际，直奔人间而去。

  夜幕低垂，淡淡的云雾缭绕，山间的月色昏暗朦胧。漫天霜气带来阵阵寒意，四面八方的风声透骨而来。孤鸟飞去的方向，苍茫的水岸显得格外空旷，远处的山峦在夕阳映照下显得低矮。稀疏的树林间，千树在风中低吼，空旷的山岭上，独猿哀鸣。漫漫长路上，看不到行人的踪迹，远方的归舟也在夜色中渐渐模糊。

  唐僧骑在马上眺望远方，忽然看到路旁有一座庄院，便说道：“悟空，前面有人家，我们可以借宿一晚，明天再赶路。”

  孙悟空抬头看了看，说道：“师父，那不是普通的庄院。”

  唐僧疑惑地问：“为何不是？”

  悟空解释道：“普通的人家屋脊上不会有飞鱼和稳兽的装饰，这分明是一座庙宇或庵院。”

  师徒几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庙门前。唐僧下马，只见门上写着三个大字——“里社祠”，便带着众人走了进去。庙里走出一位年长者，头上戴着一串念珠，双手合十迎接他们，恭敬地说道：“师父请进。”

  唐僧连忙回礼，随即进入大殿，向庙中的神像行礼参拜。那位老者随即吩咐童子奉上茶水。茶过之后，唐僧好奇地问道：“为何此庙称作‘里社’？”

  第96章

  老者回答道：“此地位于西番哈咇国境内。这座庙宇是附近的一户人家出于虔诚信仰而建造的。‘里’指的是乡里之地，‘社’是社稷土地之神。每逢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之时，当地人都会带上三牲供品和鲜花果实来这里祭祀社神，以祈求四季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唐僧听后，点头称赞道：“正所谓‘离家三里远，别是一乡风’。我家乡的人们可没有这样的风俗。”

  老者听后便问道：“师父，你来自何方？”

  唐僧回答道：“贫僧来自东土大唐，奉皇命前往西天拜佛求取真经。今日路过贵地，天色已晚，特来贵庙借宿一晚，待天亮后再赶路。”

  老者听后非常高兴，连连说着“失迎失迎”，然后吩咐童子准备饭食。唐僧吃过斋饭后，向老者道谢。

  孙行者眼睛灵活，看到房檐下挂着一条晒衣服的绳子，便走过去，一把扯断，用来拴住马脚。那位年老的庙祝见状，笑着说道：“这马是从哪里偷来的？”

  孙行者顿时怒了，嚷道：“你这个老头，说话可真不讲分寸！我们是前往西天拜佛的圣僧，怎么可能偷马！”

  那老者依旧笑道：“不是偷的？那怎么没有鞍辔缰绳，反倒直接扯断我的晒衣绳？”

  唐三藏连忙上前赔礼，说道：“这猴子顽劣，性子急躁。你要拴马，好好跟老人家讨条绳子便是，怎么能随便扯断人家的衣绳？老人家，请多包涵！其实，我这匹马确实不是偷来的——昨天我们一路向东，走到鹰愁涧时，原本骑着一匹白马，马鞍、缰绳一应俱全。不料那涧中藏着一条孽龙，已然成精，它一口就把我的马连同鞍辔吞了。幸亏我徒弟有些本事，又感得观音菩萨出手，将那孽龙擒住，并让它化作我原来的白马，毛色完全相同，驮着我继续西行拜佛。今日经过此地，还未来得及添置新的鞍辔。”

  那老者听完，笑道：“师父勿怪，我方才只是开玩笑罢了，哪知你这位高徒当真。我年轻时家境尚可，也骑过骏马，只是连年遭遇灾祸，家产尽失，如今沦落至此，靠看守庙宇维生，仰仗后庄善心人家的接济才勉强度日。不过，我倒还有一副鞍辔，是我一直珍爱的物件。虽然如今贫穷，但一直舍不得卖掉。听师父说起菩萨尚且愿意救助孽龙，让它变为马匹供你骑乘，我这点小小心意又算得了什么？明日我便将那副鞍辔取来，赠予师父，愿助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