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方寸山大师兄_第121页

  “星冥已亡，大圣归位，三界将乱。”

  太白金星低声道：“传言，洪荒残族已借道西极入界。我们是否应当……联系灵山与龙宫，共议封界？”

  昊天沉默片刻，摇头：
  “观音不会信我，龙族已非从前。”

  “如今唯一能定住风浪的，只有太上那一位。”

  天庭重臣皆变色。

  “但太上老君已三千年未显，怕是……”

  昊天起身，遥望凌霄之顶。

  “启‘万道金简’，请太上——归位。”

  星图破裂、妖旗重燃，佛门沉睡、天庭震颤。

  而在洪荒裂缝之外，一对猩红眼眸缓缓睁开，嘶哑的声音响彻古老星海：
  “星冥……果然失败了。”

  “轮到……我了。”

  三日之后，万妖谷。

  晨风如刀，吹动妖旗猎猎。

  昔日混乱之地，如今旗帜森严，百族归一。孙悟空立于万妖谷大殿顶端，金箍棒横压虚空，身披墨金战袍，猿眸映火，背后雷火双翼若隐若现，脚下万妖列阵，战意滔天。

  妖皇玄魇执掌权杖，肃然开口：
  “洪荒裂缝，将于七日后完全开启。那是一道时间与空间的废墟之门，直通古老的洪荒残界。唯有三界之外的存在，才能真正跨入。”

  “你们——愿意随我妖族，再战一个未来？”

  “愿——！！！”

  百万妖吼，山河俱颤！  

  悟空一声长笑，震裂山云：

  “好——今朝踏渊，便不归矣！”

  “洪荒不收我孙悟空，我便打碎它！”

  “杀——！！！”

  妖军出征，星火万里。

  这里是一片永夜之地，天色如墨，雷鸣与风啸在天地间不绝，远处裂缝如蛇，星光之中吞吐混沌。那正是三界破损之所——北冥裂渊。

  一行妖军盘踞在裂缝边缘，以万妖为阵，布下“逆归图阵”。

  玄魇挥杖定魂，悟空身化金焰，在前方劈开第一道空间缝隙。

  但当他们踏足进去的那一刻——

  天崩地裂，一声极其古老的咆哮自裂缝深处传来。

  “是谁——扰我沉眠？！”

  一道身影，如苍山般从虚空中踏出。

  那是一头三首九尾的荒古妖神，背后拖着星渊流火，双目血红如火山，一掌拍落，空间顿时层层崩碎！

  “退——！”玄魇暴喝。

  但悟空没有退，反而抡起金箍棒，怒吼一声：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敢挡老孙？！”

  轰——！！

  一棒砸出，震碎空间三层，星火之中，那妖神惨嚎一声，被生生打退五十丈！
  “给我冲！”悟空仰天大吼。

  妖军如洪流涌入洪荒裂缝，开战了！

  与此同时，悟空在斩杀数头星渊魔物之后，忽觉神魂一颤，天地轰鸣，一股熟悉的气息自虚空中浮现。

  一道古老残破的“星界之门”缓缓开启，银光如水，照亮大地。

  一人从门中走出。

  一袭灰白玄袍，肩披星火，目中沉静如月。

  正是——玄广霄！

  但他身上浮现着一道道黑金纹路，宛如“星辰枷锁”，封锁着他的道行。而他步履踉跄，气息虚弱，却依旧带着微笑。

  “……悟空。”

  “兄长！”悟空猛地奔前，却惊觉玄广霄脚步未稳，似乎强行撕裂空间而来，身上有天道封禁。

  “别动我，我只是……撑了个片刻罢了。”玄广霄勉强站定，看向洪荒裂缝深处，沉声道：
  “星冥之后，裂渊尚有七主，皆为洪荒遗族的封印者。”

  “你刚才打退的，只是最弱的一位。”

  “后面……还有更大的祸。”

  悟空怒道：“你知道会成这样，为何还要一人去扛？！你死我都找不到你——”

  玄广霄却轻笑：“你是齐天大圣，你要打破这世间所有的不公。我不同。”

  “我，是那个替你守门的人。”

  “我怕你回头时，门早没了。”

  这一刻，悟空身躯震颤，几乎咬碎牙关。

  “兄长，我不要你替我挡门。我来开路，你随我走，如何？”

  玄广霄摇头，轻声道：
  “……来不及了。”

  那一瞬间，悟空眼前忽然浮现出梦中画面——玄广霄背后星河崩塌，独自一人站在尽头，星血飞洒，他笑着说：
  “……来不及了。”

  梦与现实重合。

  悟空猛地抓住玄广霄手腕，怒喝：“那老子就让天道他娘的再等一等！！！”

  —

  “你要续命？”玄魇神情复杂。

  悟空死死盯着玄广霄：“我用我半身命寿，换他十日。”

  玄魇沉默数息，最终一挥权杖，强行以妖皇本源开裂时间命脉，换来十日清明。

  玄广霄缓缓呼吸，星枷之锁松动一线。

  悟空倚住他肩头，咧嘴一笑：
  “兄弟，既然你醒了，那便随我，走一次妖族的道。”

  玄广霄闭上眼，点头。

  “好。”

  “这一世，我们并肩。”

  妖军入渊，星门初开。

  玄广霄破封归来，洪荒七主将至。

  三界沉睡千年的命数，终于要被重新书写。

  而在遥远的星渊彼端，一尊白骨王座之上，有存在睁开幽蓝眼眸：

  “……齐天与星主同时归位。”

  “那我，也该醒了。”

  洪荒裂缝，第二层——天裂冰原

  这是一片被永夜笼罩的死亡禁域，天地尽头，是凝固的时间长河与冻结的风暴残响。

  悟空与玄广霄并肩而行，背后是妖军数千主力，在妖皇玄魇的法阵镇压下，小心翼翼推进这处三界断层中的禁地。

  “前方，不是空间。”

  玄广霄抬头望着那宛如水镜般的天幕，淡声开口：“那是‘记忆’与‘因果’交织而成的碎片。七主之一的领域——‘千劫主宰·怨渊’。”

  悟空沉着脸：“老子最烦的就是这玩意儿，动不动搞幻境那一套。”

  玄广霄笑了笑：“这不是幻境，是一场审判。”

  第139章

  “所有踏入者，皆将回望自身命运最痛之处……如果撑不住，就会永陷其中。”

  悟空扛起金箍棒，豪声一笑：
  “那我便一棒子，砸碎命运。”

  他大步踏入。

  星光如水，将他与玄广霄同时吞没。

  耳畔是风，风中是佛音。

  他再度站在五指山下，身躯被镇，头顶金箍隐隐作痛。

  压着他的是那座高耸入云的山，也是命运、宿命、天条与佛法。

  天上佛影虚化，低声道：“你所行之路，终将走不出业海轮回。”

  悟空怒目金光暴涨：“我若要出，便打碎这海——！！”

  他一棒挥出，金箍隐隐崩响，佛影瞬息而碎！

  幻象被撕裂，他走出五指山的幻梦。

  他独自坐于星辉王座，血染玄袍。

  那是他第一次成为“星界代行者”之日，为求遮护孙悟空离开星界，他斩断三道法脉，以命换命，最终陷入沉眠。

  身后浮现诸星使虚影，冷声问他：

  “你可曾后悔？”

  玄广霄摇头。

  “我知我求的是不被理解之事。若兄弟不悔，我便永不悔。”

  他一掌击碎星界幻影，踏出记忆。

  两人几乎同时挣脱命运之梦，双眸再睁，便见远处黑雾中，怨渊缓缓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