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方寸山大师兄_第136页

  声音未落，天穹裂开三重天幕。

  其一如碑，浸血万载，碑上浮现第一问：“天命可违？”

  其二如镜，映照亿万众生生灭，镜面之上映出第二问：“众生可齐？”

  其三如海，浪涌千万因果，卷天卷地，浮现第三问：“万道可一？”

  那是封神榜意志所化——榜灵真身，三问一出，不止问玄广霄，更如将整片星渊、乃至他身后的所有逆神、妖族、诸天反者，一并审视于“神序之下”。

  天穹震动，风雷遁迹，诸神避位。

  此刻的玄广霄，面对的不是对手，而是天道本身的质问。

  天碑镇压天地，亿万神名如流星坠落，皆为过往“逆命者”的陨落印记。

  他们中有夸父、有刑天、有鲲鹏、有蚩尤……更有曾立誓颠覆神权、却终葬于天命者的魂印。

  一道光影自碑中走出，乃是古代神魔之一——“应龙”，曾助大禹治水，却因逆了神榜天命，死后被封为“失格者”。

  应龙化形，金鳞披身，怒目逼视玄广霄：
  “你可知，神权不立天命必乱。你违天命，众生当随你共赴灭道？”

  玄广霄缓缓举起天枢笔，星辉凝聚，笔下化光，唇齿间仅一句：
  “天命，本无书。”

  一笔挥出，神碑动荡。他以笔锋勾勒“命”的字形，却将其中“令”之结构拆毁！

  他于虚空写下四字：

  “吾即天命。”

  那一刻，亿万“陨名”逆神的魂印齐震，碑文崩裂三千尺。

  应龙长啸一声，神形化光，伏于玄广霄笔下，伏而不反。

  ——第一问，应之。

  第二天幕，化作天镜。

  镜中浮现三界生灵：神、妖、人、魔、鬼、灵，各族众生交战、相杀、压迫与沉沦。

  镜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自虚无走出：
  孙悟空。

  但却非当下的悟空，而是那个曾被压五指山、悲愤狂笑、喊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魔性之灵。

  “兄长！”悟空惊疑，正欲上前，却被玄广霄一手拦住。

  玄广霄目视镜中“另我”，平静道：
  “若众生本不齐，你愿替他们一齐疯、一齐狂，终有一日，众生当知自由非罪。”

  魔性悟空冷笑不语，而镜中却陡然浮现另一人影：

  那是魇姬。

  第155章

  她自镜后走出，长发如梦雾，轻抚镜面低语：
  “若以星笔重序，是否真能平等？是否，连我……也能被你平等对待？”

  这一问，非战，而是情之问，道之问。

  玄广霄沉默良久，道：
  “众生不能齐，因为你我都非圣人。”

  “但我以‘星渊’之名，不为众生齐命，只求众生……有选。”

  镜破。

  星辉映万象，第二问，应之。

  第三道问来自“因果之海”。

  此海浩渺无尽，天、地、阴、阳、时、空、生、死、魔、佛、仙、道……亿万大道汇于其中，交织混沌。

  一位身影自浪涛中走出。

  他无形无相，既是佛亦是魔，既为帝王亦为妖族。

  他即是“道”的具现——榜灵最深层的自我认知。

  他不言语，仅凝视玄广霄。

  玄广霄不动，半晌，轻轻闭上眼。

  须臾，他睁眼，低声自语：
  “三千大道，不必合一。”

  “我不求万道归一，只愿大道有容。”

  “我不争‘唯一’，我为‘唯一之外’。”

  这一刻，他自星渊之中，取出一道隐秘之笔。

  那是太初之笔——“星命”。

  传说中，此笔为宇宙初开时，天道未立前，一名古神所留，可书“无中生有”。

  玄广霄以此笔，于因果海中写下第一个字：

  “异。”

  一字落下，万道震荡！

  因果之海碎裂，旧道逻辑崩塌。

  榜灵震怒：“你不求合一！你逆道矣！”

  玄广霄淡笑：“你本不该有问，今我已三应。”

  星命划天，一笔劈榜。

  榜灵三问，尽应尽斩！
  三问既破，榜灵崩溃，封神榜于星渊碎灭三分之一！

  此刻，玄广霄回望众星：

  “榜既已斩，序当重立。”

  “以我笔，为序以名。”

  他将断榜碎片封入星渊核心，改其本名，书新榜之名：
  ——从今日起，旧神不再独尊，逆神得序，三界众生，有第二种可能。

  封神榜三问尽应，榜灵三斩，玄广霄于星渊立下【逆序天书】，如雷霆轰落天界根基。

  此事传回凌霄宝殿，震惊九霄！
  南斗星君手中星简碎裂，手中一晃，竟吐出一口星血。

  太白金星面色骇然，喃喃低语：
  “榜灵已碎，神权三分……三界自此，再无唯一之序？”

  玉帝沉默不语，天阶之上雷云隐涌，身后一众正神心神不宁。

  而太上老君自八卦炉中步出，一眼看破天机，袖中太极图振颤不止。

  他轻叹一声：
  “果然回来了……玄广霄。”

  他回望神座，问玉帝：
  “三问既应，天书已立，你——还做这天帝，做得安稳否？”

  玉帝眼眸如剑，终是缓缓开口：
  “诸神听令，明日正寅，封榜议起！”

  “凡列榜诸神，俱至凌霄。天界序变，必须先定‘主命’！”

  一时间，天宫震动，钟鼓齐鸣，百万神兵列阵，三百六十星君齐集，十二正神归位。

  天界之议，即将揭开新章。

  星渊之中，玄广霄立于星宫之巅，身后“逆序天书”缓缓转动，封入三千残榜之力。

  而孙悟空、魇姬、九婴、毕方、穷奇等“逆神旧妖”列于其下，千族妖王跪而听令。

  这日，妖族万山齐震，灵谷内一座浮空神岛升起，乃是万妖议殿，象征新界之主权。

  魇姬披纱而立，代为颁旨：
  “即日起，三界妖族，得‘星渊册封’，自立一界，不附天庭，不列幽冥，不归佛土。”

  “妖域为星渊外化，立六门十二将，设三柱界王，尊‘星主玄广霄’，号：逆序之主。”

  “今开【妖历元年】。”

  群妖齐呼，血气冲霄，群山低伏，万兽悲鸣。
  

  孙悟空肩披金甲，策龙骑虎，一拳砸裂一座旧碑，笑声震彻山河：

  “老孙打了这么多年，终于不用再跪谁了！”

  地藏王菩萨坐于幽冥黄泉之上，身旁六道轮转停顿，十八地狱震动不安。

  黑白无常跪伏于前，禀告天渊已变、榜灵碎散、三界因果大乱。

  地藏缓缓放下手中金杵，闭目开口：
  “既然榜不在，因果之秤无所寄托，六道轮回，谁来判断？”

  “是时候……唤醒那一位了。”

  ——那一位，乃是酆都大帝，幽冥最古老的执裁者，早在封神榜立时便被封印于“因果锁骨”之下。

  如今因果之海破碎，酆都之锁已现裂痕。

  幽冥风声鹤唳，一场黑暗中的“地府动乱”，正在酝酿。

  在幽冥动荡与妖界兴起的同时，曾消失于三界的几位“太古遗主”悄然出世：
  鲲鹏：自北冥冰牢中苏醒，背后携亿兆鲲族，大道之音从渊中浮现：“鲲之翼，可覆天。”

  帝释天：曾被佛门封镇之“欲界之主”，破咒出关，手持六欲魔轮，对准灵山微笑：“佛可渡我，我亦可渡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