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我在陕北当知青_第281页

  要不然的话。

  出门背着大包小包行李,光是书籍都足足有30来斤重的老邹。

  只怕这时候。

  还在硬座车厢那边,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拼命往车厢里挤呢!
  现在竟然打开了话匣子。

  叶小川便开口问对方,“邹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

  久违的被尊敬感,忽地回来了?
  惊的老邹赶紧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小同志您客气了,有什么话只管问,我保证坦白!”

  好好的一位行业领军人物,如今变成啥了?

  叶小川强忍着心头的悲哀与凄凉,开口道,“我是个外行,可能说话有点不靠谱,希望邹老师您别笑话。

  刚才您看的书籍,感觉应该是冶金行业的那种系统性的、属于概括性的专业书籍吧?”

  “是的,看来小同志.您并不是完全的外行啊。”

  老邹点点头,“这本书并不涉及太多的专业术语,以及冶金工艺方面的东西。

  而是属于综述性的专业书刊。

  这就好比渔民的渔网上面,那个‘纲’,而在我们这个行业里,那种讲述冶金工艺方面的专业书刊,则相当于‘目’。”

  ‘纲’与‘目’之间的关系,叶小川自然懂。

  这就好比在日常管理工作中。

  ‘纲’,是指总体的规划和指导原则。

  而‘目’是指具体的实施计划和细节。

  纲举,才能目张。

  意思是只有把握住总体目标,才能有效地指导和推进、各个细节的实施。

  纲与目的关系。

  强调了在组织和管理中,既要明确总体目标和指导原则。

  也要注重细节和具体工作的实施,才能确保整体目标的实现。

  但,问题来了。

  如今叶小川,其实是打算开始慢慢接触和冶金有关的人才。

  尤其想要了解一下:咱们天朝到底能不能够自己研究出来一套,从废弃矿渣里提取贵金属、稀有金属的技术?
  要不然的话。

  四九钢铁厂矿渣堆积场的那几十万吨废弃矿渣,岂不就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
  总不能让莽子带着一帮民工。

  天天在那里用粉碎机粉碎矿渣,然后用磁铁,从矿渣里寻找一点铁屑、钢渣卖点废品钱吧?
  那不相当于守着金山,讨饭吃吗?
  要知道。

  真要把那堆废弃矿渣利用好了,不说利国利民那么高大上的事儿吧!
  就说自个儿以后赚起钱来,那也比开个煤矿,都还来的暴利!

  煤老板算什么?
  谁真要能从矿渣里提炼出几十kg钼、钒、铌之类的稀有金属的话。

  呵呵那他肯定是各方极力吹捧、极力讨好的对象。

  煤炭?哪都有。

  这个东西,很好替代。

  而只要谁掌握了稀有金属的提炼技术,这就具备了稀缺性,甚至是唯一性!
  那所能给他带来的利润和社会影响力,和煤老板,将完全不在一个层级好吧?
  既然机缘巧合,今天遇到一个走‘背’字的行业专家。

  叶小川哪有不极力笼络老邹的道理?
  非得把老邹抓紧了,别让他跑了!!

  第263章 张海丽近乡情怯

  老邹要去干校深造。

  只怕接下来的两三年时间里,他没什么好的条件和环境,去继续进行学术上的深入研究了。

  说白了.
  老邹能不把他自个儿的专业给荒废掉、身体不垮掉都算不错了!
  还敢指望他能拥有专业设备,以及专业实验仪器、试验试剂这些东西。

  供老邹去试错、去深入研究冶金提炼技术?
  这些东西!

  没有相当深厚的经济实力,以及能搞来各种稀缺物资的实力,那是想也别想了。

  而至于说,要想把他从干校里捞出来?

  叶小川真还没那个打算,更没那个实力.
  或许老白充分调动他的人脉资源,有可能能做到。

  但叶小川自问:

  自个儿和白领导之间的交情,还没有深厚到能让他,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老邹而去东奔西走?

  远远没到能让白领导,不惜透支人脉,去积极捞人的程度.
  更何况。

  自己和白领导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点脆弱关系,目前只能去不停的添砖加瓦去、不断的巩固它。

  哪有现在就去轻易动用的道理?
  朝堂无父子,宦海没人情。

  有的,只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

  别看人家老白今天对自个儿多好。

  要是叶小川出的馊主意,最终让他站错了队、结果掉到坑里去了的话.
  信不信到时候,老白整起叶小川来那铁定是望往了死的整!!
  跟发了疯的土狗一样的,那是咬死都不松口啊
  既然目前不能把老邹捞出来,也没法给他提供一个好的学术研究环境。

  于是叶小川退而求其次:问明了老邹在四九城的住址、以及他即将去的揭阳干校的具体地址之后。
  

  叶小川暗自决定。

  以后自己的时常和老邹保持书信往来,时时刻刻了解他的生活情况,以及生存现状。

  自个儿呢,再时不时的给他寄过去一些营养滋补品,甚至是直接打点钱。

  总得先保住他的身体不垮吧?

  要不然的话。

  不要说对天朝了,就是对自个儿来说,那也是一个不可弥补的重大损失不是?

  花点小钱,先把老邹的身体给保住。

  如果他需要买些什么专业书籍之类的,自己也资助他一把.那花不了多少钱的,就当前期投资吧!

  再过几年,等到风向一变。

  相信有了前面这段善缘做铺垫,以后自个儿要请老邹办点什么事情,那也容易多了不是?

  打定主意之后。

  接下来的一路上,叶小川那是身上有啥,都会毫不吝啬的拿出来,大大方方的和老邹分享。

  这可把老邹感动坏了!

  看看!

  现在的年轻人和年轻人之间,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有的年轻人,他不懂得尊重知识不说,还故意逗学术权威人士.这不是在自毁长城、自毁根基吗?

  但让老邹感到很欣慰的是:
  眼前这位刚刚认识的、叫叶小川的年轻人,人家左一个老师,右一个邹老师语气诚恳,态度端正。

  一路下来。

  叶小川把‘尊师重道’这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哎,多可爱的年轻人啊!

  “咣吃咣吃——”

  绿皮火车一路向南。

  渐渐驶离了苍茫雄浑的北方,开始进入南北交汇地带。

  经过冀鲁皖之后。

  火车车头终于一拐,顺利进入苏北地界。

  此时窗外的景致,已经变得更为婉约、迤逦起来。

  在叶小川不断的开导、甚至是有点刻意的恭维下,原本心情略显沉重的老邹,他此时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

  朝着别人点头哈腰的次数,渐渐少了。

  而老邹他那总是习惯性佝偻着的老腰,也慢慢变得更为挺拔起来
  等到火车过了海安。

  此时铁路一分为二。

  一条往西,另一条直接南下,直奔此行的终点站启东。

  直到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