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我在陕北当知青_第653页

  死了死了,一死了之!成也好,败也好,终了终了,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哈哈哈!”

  此时的凌文亮,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状态!
  在一阵、紧似一阵的狂风之中仰天大笑
  “咔呲呲——”

  闪电倏显倏灭!

  凌文亮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惨白惨白的银蛇照耀之中,变的极为狰狞可怖!
  这家伙!
  他已经深深陷入自己的悲情之中,无法自拔,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是不管不顾,毫无反响
  只留下孙会计与大队,长在那里面面相觑:完了,遇到疯子了!
  ‘嘎吱吱’!
  大队长钢牙咬碎,“凌文亮!你疯了??”

  “我疯了?”

  没成想!
  状若癫狂的凌文亮,居然对这句话立马就做出了反应,“我疯了?哈哈哈对!老子就是疯了!”

  “姓白的,我有今天的疯,其中你有三分功劳!”

  凌文亮忽地止住狂笑。

  满脸狰狞的看着大队长,“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这阵子你在白家庄,暗地里给我下了多少绊子!

  老子号召社员们,赶在今年第一场暴雨来之前,大家伙再使把劲、把堤坝好好加固加固”

  “而你呢??”

  “居然在暗地里串通白家庄的社员,给我搞消极怠工是吧?”

  凌文亮阴冷一笑,“老子组织社员,让大家伙儿精挑细选今年的种子,让大家备战春耕。

  你却鼓动他们去三十里铺学什么沤肥?姓白的,你这是打算煽动社员们改换门庭,准备集体脱逃?”

  “呼——”

  大队长长长的吁出一口闷气,“我让人去三十里铺学着怎么沤肥、怎么弄温室育秧.这,有错吗?”

  “我们虽然没文化,虽然有点憨,可咱也不傻!”

  大队长冷冷回敬凌文亮,“人家三十里铺的玉米苗,到底长得个什么样,大家伙可都看在眼里!

  事关乡亲们的饭碗。

  别人种庄稼有可取之处,我组织社员们去好好学学,这有什么错?”

  “对!你没错。”

  凌文亮收敛起冷笑,咬牙反问,“可信白的,你别忘了:我才是白家沟的支书!

  你只有建议权,而该做出什么样的最终抉择,拍板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像你这样在我背后搞小动作,私自做主!”

  脸上水渍横流的孙会计
  也不知道,那是无定河奔腾呼啸的水气凝聚而成。

  还是他在流泪?

  只见孙会计冷冷听着两人的争吵,心中顿时有一万匹骏马自蒙古高原上呼啸而过
  我艹你大大!
  你们俩在那里争权夺势,关老子什么事?

  如今却.
  回头望望越来越浑浊、水位越来越高的无定河。

  孙会计伸手扯扯腰间的铁锁。

  心里,不由涌上一股悲凉.
  凌文亮啊凌文亮,既然你已萌生死意、想来个一死了之.可你别拉上我啊!
  你大大的!

  凌文亮你去死了,老子还能当白家沟大队的支书.而现在?
  孙会计望着滔滔河水,以及在浑浊的无定河里不停的碰撞的那些尖锐的冰凌。

  心中绝望的哀叹一声:哦豁
  第431章 第486~487章 一根铁链仨祸害
  打小,大队‘保育室’的阿姨教小朋友们唱的儿歌是:小河水呀哗啦啦的流啊
  要么就是:村口那条碧绿的河水,静静的流淌
  因此。

  在大家伙的记忆中,陪伴村庄的那条小河,永远是孩子们的游乐场,是小孩子们的快乐源泉。

  光着屁股扎猛子戏水,摸鱼抓虾。

  气急败坏的老娘手中篾条,与小伙伴们抱着烂衣服、提着旧布鞋哇呀呀竞相逃命,构成了儿时永远无法忘却的回忆.
  但!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无定河,作为一条承载了无数苦难、流淌着丧夫丧子之泪的苦涩碱水河流。

  此时的它却并不温柔,而是显得异常狂暴,那是特别特别的粗鲁!

  “轰隆隆——”

  听说过吗?

  居然有河流并不是“哗啦啦”,而是像打雷一样,‘轰隆隆’的?

  如今的无定河就是。

  浑浊的河水之中,无数或大或小的冰凌,伴随着奔腾咆哮的河水一路推推搡搡、骂骂咧咧的顺流而下。

  河水、冰凌在那里因为谁上、谁下而争执不休。

  以至于冰凌一会儿翻上来,没一会儿,又被浑浊的河水给无情按进水里。

  浮浮沉沉,吵吵闹闹。

  而此时。

  在蓄水池的堤坝上,孙会计也在吵吵着,想让凌文亮与大队长帮忙,好让他脱离锁链的束缚。

  “凌支书同志啊,我当初就是觉得您有胆识、有魄力,有想法、有见识。”

  孙会计面色平静,语气诚恳。

  力求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和、真挚一些,“您看,这口规模巨大、气势磅礴的蓄水抗旱工程,不就在您的领导下顺利完工了吗?”

  “长600米,宽28米.这是何等的眼光、何等的气魄,才能修建完成是巨大的工程?”

  孙会计微微一笑。

  “只可惜,世人多愚昧!他们哪能看的出您的良苦用心?

  看看,这么大的洪水!
  咱们大队里的蓄水工程,依旧傲然屹立于滔天浊浪之中,傲然屹立,固若金汤!”

  “就像始皇帝当年修建长城一样,苦.确实是苦了一代人!

  可结果怎么样呢?

  千百年来,那些胡人要想南下劫掠,呵呵那还在问这条长城答不答应!”

  “来,凌支书同志,我先替你解开锁链吧.咱们大队修建的蓄水池这么伟大的一项工程,它的真正意义,只有日后,群众们才能理解的了。”

  孙会计摆摆手,

  “凌支书同志,您一时不被群众理解,不被上级领导看好这有甚咧!”

  “现在这场洪水,就是对凌支书同志您主持修建的这项伟大工程,最大的、也是最好的验收!”

  “相信我。”

  孙会计满脸放光,“只要咱们的工程,熬过了这次严峻考验那必将大放光芒!”

  一边说着。

  孙会计一边靠近凌文亮,准备伸手帮他解除,捆在凌文亮腰间的铁链
  “桀桀桀——”

  凌文亮忽地发出一阵夜枭般的狞笑,很是瘆人
  “滚!桀桀桀——”

  “姓孙的,你无时无刻,都在那里忙着算计这、算计那的.就连说句话,那也是不肯吃半点亏.孙子,你,累不累啊?”

  “哪,哪有.”

  孙会计难堪笑笑,“凌支书同志,我真不知道你为啥对我的误会,这么深?”

  嘴上说着话,孙会计的手继续伸向凌文亮腰间的铁链.
  没办法呀!

  打小在无定河边长大的孙会计,哪不知道这无定河的脾气?
  别看现在河水的涨势并不是太猛、河水的流速也不是太高。

  现在整个河水的高度,距离堤坝顶部还有两尺来高的距离。

  但孙启云却知道:
  无定河就这尿性.一旦等到上游形成的洪峰真正到来,用不了3分钟,整个河水面宽度,就会从现在的3、4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