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我在陕北当知青_第695页

  ——三十里铺庄子里面的乡亲,有些时候,被他们闹腾的实在是头痛!
  骂也骂不过,吵也吵不赢,打也打不成.
  因此。

  受到残害的乡亲们,得经常去代销店里,买上些3分钱一包的【头痛粉】吃吃。

  脑壳才能好受些儿一包不顶事。

  最少最少,也得3包!
  无定河边。

  石拱桥的一端,站着300来位需要安置的受灾群众。

  而另一端。

  则是黑压压一帮子三十里铺的闲汉,老婆、老太在那里看热闹
  这些人,眼瞅着妇女队长与孙家五兄弟对峙。

  一个要带着受灾群众过桥,去沟壑里安顿他们落户。

  另一方,则坚决不让过河!
  妇女队长与孙家5个小子对峙,而拥挤在河边树林里,只顾着看热闹的那些三十里铺乡亲。

  他们此时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叶小川心里,跟明镜似的!
  ——要说这5个混不吝、智商很难超过8岁正常儿童水平的家伙他们背后。

  说是没人在那里故意挑拨、在故意煽风点火?

  谁信哩?!!
  ꧁——第513章——꧂
  《孙家五个报应娃》

  5个脑子不清楚的家伙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指使,甚至许诺了他们某些好处。

  好唆使他们挡在石拱桥上,不让老赵带回来的这295位受灾群众过河。

  其实吧。

  单就孙家5兄弟这一行为来说,叶小川分析:不仅仅是因为,有别人在背后唆使。

  而且,孙社几兄弟其实他们自个儿,也有足够的理由会这么干!
  这是因为:

  在农村里,甚至是在号子里,都有一种大家心里都懂、但不明说的潜规则.老人手,喜欢在新来的人面前‘扎势’!
  喜欢在新人面前,显摆自己身为一个‘老资格’这种身份,所带来的天然优越感。

  喜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试图享受一番,让那些‘新来的’,对自己低头哈腰、毕恭毕敬的快感。

  而且。

  叶小川估计:在村里人见人憎的这孙家五兄弟,其实他们自个也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

  但面对这么一大群“新来的”,她们不知道孙家兄弟的底细啊!  

  在这种情况下。

  已经害的哈(明白)需要娶媳妇、但苦于名声已经臭了的孙家几兄弟。

  就会在这些新来的社员面前尤其是当着那么多刚刚守寡的小媳妇、未出嫁的大姑娘面。

  故意摆出一副‘自己很厉害、在村里很吃得开’的模样!

  ——看!我们厉害吧?

  妇女队长,她身为一个大队干部,也不能把我们咋地对不对?
  孙家几兄弟以求通过此举,好一举震慑住这些不知底细、不清楚具体情况的女子婆姨们。

  而新来的这些小媳妇、大姑娘一旦怕了?

  一旦对孙家几兄弟心生敬畏。

  那么,以后.嘿嘿,他自个儿不就可以自告奋勇的站出来,主动去当某个特定对象的保护伞了么?

  如此一来!
  等到以后时机成熟。

  嘿嘿某一天随便编个谎话,连骗带吓的把其中某位大姑娘、小媳妇往小树林里一带.
  不就可以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么!

  真要发展到那种地步了,被孙家兄弟‘那啥了’的婆姨女子。

  除了认命、除了无奈选择嫁给他之外。

  还能怎么着?

  ——反正她们也是新来的,在三十里铺大队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即便欺负了她,又能怎样?!
  要知道在三十里铺庄子里,孙氏一族,可是大家族!
  兵强马壮的.谁敢招惹?

  ——额,好吧.除了叶小川,哦还有王硕、熊英那两个四九城来的知青。

  石拱桥上。

  妇女队长怀抱一块大石头,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扔也扔不出去、放也放不下,正难堪的在那里,实在是下不来台之际
  只见叶小川慢慢悠悠走到她身后,“姐,放下吧就这几个憨货,还不值当替他们开瓢。

  万一没砸死,你倒是把他砸开窍了、变的聪明起来了呢.那岂不是造孽?”

  被人说成傻子?

  老大孙社不服气!
  当场便把脖子一梗,“叶知青你哈说哩!我们孙家五虎聪明,可不傻!”

  孙家老二紧随其后,“就是.十里八乡,谁见了咱几兄弟,不得夸一句‘好后生’?”

  老三赶紧跟上,“是哩!昨天白家沟的赵二婶,还说给我介绍羞子(老婆、媳妇的意思)哩!
  只是她说我是个好后生,太聪明了,模样也长得俊怕白家沟的女子配不上,所以她得去别的大队再瞅瞅.”

  夸?
  只怕是别人惹不起你们这几个报应,不想说得罪你们的话罢了!

  叶小川不理那几个脑子缺弦的家伙,更不想把他们给弄进去。

  ——等到了83年,就凭这几个偷鸡摸狗的家伙那号德性?
  不是凑指标、凑人头的.又是啥?
  到时候,上面自然会送他们去大西北义务植树。

  所以。

  自个儿真还没必要,非得去沾染那因果.
  伸出手,叶小川把妇女队长怀里的石头接过来丢掉。

  “噗——”

  石头落地。

  “原来是小川兄弟啊?”

  拍拍手。

  妇女队长咬牙瞪那5个家伙一眼,“今儿.也不知道吹甚邪风,这几个报应,居然敢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

  “有人在背后挑唆呗。”

  叶小川笑笑,声音也不往低了压。

  似乎是在故意说给河对岸,那些看热闹的三十里铺乡亲们听,“有人啊,他就属狗的而且还是小狗。

  自个儿没啥本事,去外面又刨不回来骨头,只知道在家里护食.也不掂量掂量他自个儿多大个儿,不想想护的住不?”

  回过头。

  叶小川冲着站在斜坡上那些不知所措,心里面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受灾群众。

  “你们都是三十里铺大队长老赵同志,在县领导面前下了军令状,才领回来的。

  从此以后。

  你们就是三十里铺新的一员,是三十里铺集体的一份子了。”

  叹口气。

  叶小川冲着那些初来乍到、不敢惹是生非。

  更不敢招惹三十里铺大队,那些老社员的受灾群众开口道:“妇女队长,马上就会被提拔为三十里铺大队长了。

  从今往后。

  她就是你们的直接领导领导被癞皮狗挡路,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咹还不赶紧揍它个狗的?”

  “嗡嗡嗡——”

  300来号受灾群众当中,顿时涌起一片小小声声的议论之声。

  其中有不少人。

  犹犹豫豫往前走上几步,却忽地停下脚步,随后慢慢的往后退
  受灾群众人数众多,个个都在那里喃喃低语。

  声音汇聚成河,‘嗡嗡嗡’的实在是让人听不清内容。

  但叶小川猜测:这些人,由于在高压环境中生活的久了,只怕‘懦弱’两个字,已经深深刻在他们的骨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