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我在陕北当知青_第731页

  而拓家堡和杜家庄一带,则是贫中贫、苦中苦穷的这里的大多数老鼠,都得含泪搬家。

  少部分念旧、故土难离的老鼠则选择了少生,甚至是不生!
  也免得生出来的小耗子,都跟着受罪
  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要是男的,其实从他一生下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能看到他的终点了:
  大概率。

  他注定是个一辈子靠着勤劳的双手,孤独走完一生的老光棍.哭着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忍饥挨饿的受一辈子的苦。

  最后再独自流泪,默默的离开。

  要是出生在这片土地上的女子,则巴不得赶紧往外嫁!

  好通过嫁人这种方式,期盼着早点离开这个、连喝口水都困难的鬼地方
  而现在呢?

  原本。

  上面并不允许拓家堡这一带,建设煤矿的。

  可好不容易有个财神爷来了,却又被叶小川用超级太奶召唤器,给硬生生的赶走了?

  这就使得。

  围在大队部办公室外面的拓家堡的乡亲们,隔着窗户看向叶小川的眼神,一个个的都充满了怨恨与无奈!
  怨恨之情,自然可以理解是从何而来?

  乡亲们的无奈之处在于:即便是再怎么恨眼前这个,长的俊俊的后生。

  但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试图与叶小川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的干上一场泄愤.
  一个个的。

  只敢聚集在窗户外面,小小声声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哎,原本我还准备去煤矿上揽工。

  帮着矿上修修路、砸点石头,好赚上几斤粮食钱啥的现在?完球喽!”

  “可不!我家那口子,都已经回娘家和他们生产队的干部商量好了,用每天1块5的价钱,租1头他们生产队的小毛驴哩!”

  “租毛驴干啥?”

  “当然是用来拉货啊!你个憨货,人家开煤矿,到时候需要拉的东西,还能少了?”

  “可不是嘛,修建运煤通道,修建职工宿舍、食堂澡堂啥的,那活儿,可多着多着咧!”

  “那肯定啦!我还寻思着去煤矿上,帮他们砌墙,好赚点工钱
  唉!现在,惨了!
  二八月家家户户都难肠,都是野菜汤、洋芋哄肚子还断顿。

  我家里早就断粮了,老子身上,那是一分钱都掏不出啊!”

  “都怪这后生!娘的,人家在这里开煤矿,关他甚事儿?”

  “就是!他们城里人,不知道咱受苦人的艰难!现在好了,这个姓叶的把财神爷赶走了,害得我们又得挨饿.唉!”

  笑声,不一定能感染别人。

  但共同的仇恨,是会让大家产生共振的。
  

  于是。

  在办公室里,叶小川与拓家堡的族长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相对无言。

  而在办公室的窗户外,社员们在黑暗中窃窃私语,纷纷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那是越说越来气,越说越火大啊!

  说着说着。

  其中有些怒火攻心的后生便提议:“他大大的,各位大哥大叔,眼看这个春荒,咱是熬不过去了。

  与其在这里被饿死!

  那咱冲进去,让那个姓叶的给咱们一个说法!要不然的话.”

  群情激愤之下,一旦有人主动跳出来带头闹事?

  那其他人,就很容易被他煽动起来,从而组成一群乌合之众、就会很容易干出一些没有理智的事情来。

  正当窗外众人。

  拓家堡的乡亲们都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正在酝酿情绪,眼看就要集体爆发之际!
  院子里。

  一道很清脆、但又略显严厉的声音响起:“要不然,你想干啥?”

  众人回头。

  原来却是老族长家,那个刚离了婚、回到娘家来暂住的孙女拓娜央!

  只见手上提着茶壶,用手指头夹着两个玻璃杯的她。

  冷着脸,冲刚才那位后生开口道,“拓二牛,你准备干啥?”

  “我,我央姐,我,我们不能白白的,看着那个姓叶的破坏咱的好事不是?”

  有着胡汉杂交血统的拓娜央,漂亮是真漂亮,但性格泼辣,那也是真的泼辣!

  跟只“洋辣丁”似的,碰都碰不得!
  村里的年轻后生,小时候多半都挨过她的揍.
  以至于现在他们都长大了,但一看见拓娜央的时候,已经深入骨髓的那股惧怕之情,还是会油然而生。

  后生一见冷着脸的拓娜央,连说话都变的有点磕巴了:
  “我想让乡亲们进去,和那个姓叶的说说。

  要么他带我们去三十里铺干活,就跟杜家庄子的那些人一样,也好让咱挣点粮食,熬过春荒。”

  “还有呢?”拓娜央依旧冷着张脸,神情不悲不喜。

  “还有.还有”

  这后生显然是情急之下,并没有想好进去之后,到底能把叶小川怎么样?
  或是想要弄出来一个什么样的效果,才肯罢休?

  如今被拓娜央一质问。

  后生有点慌,“还有.还有我想问问那个叶知青同志,我能不能把户口,迁到他们三十里铺去?”

  “啪——”

  一耳光,轻而且精准地扇在那后生脸上!

  拓娜央瞪眼:“想过好日子,被逼的干一些轻微违反政策的事,我能理解。可要背叛族人.算了,夜深,拓二牛你赶紧上炕去睡觉!”

  那后生捂着脸,讪讪低语:“咋,咋就睡觉了哩?先前乒乒乓乓的一阵猛轰,吓得我心脏现在还扑通扑通跳,哪能睡得着?”

  “回去,赶紧回去睡觉,梦里啥都有!”

  拓娜央不理他。

  提着茶壶往办公室里走,“你也知道人家能砰砰砰给你一阵猛轰啊?你心里也知道怕?
  那你还在这里走夜路吹口哨,自个给自己提虚劲儿?

  多种花,少种刺。

  大家都散了吧,别围在这里围着又怎样?让你们冲进去,大家伙又能做什么呢?

  恐怕只会各自挨上叶知青两个耳刮子,然后大家再蔫头搭脑的出来?有意思么!”

  刚才大家一时激愤之下,确实有点冲动了。

  现在被拓娜央一提醒众人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是啊,冲进去又能怎么样呢?

  稍后,有人低声问:

  “央央,咱拓家堡总不能白白遭受了损失,他却啥也说法也没有吧?
  他叶知青再能再能,还能一点道理都不讲,还能欺负咱这些受苦人,欺负咱们说不起话?”

  拓娜央驻足。

  微微扭头,“八爷,您老人家放心,依我看.叶知青同志,肯定是有他的考虑,人家铁定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哎呀八爷,您带着乡亲们赶紧回吧!杜家庄子,以前是个什么样子?
  现在那边他们过的,又是甚日子你心里没数?难道你看不出来,人家叶知青,是不欺负咱穷苦人的?”

  丢下这句,拓娜央提着茶壶径自回屋去了
  “走吧,大家伙围在这里,要是闹出些丢人败兴的事,凭白让人家叶知青同志笑话。”

  那位八爷招呼着着乡亲们往外走。

  “娜央说得对,咱明儿一早就知道结果了.走吧走吧,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