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我在陕北当知青_第815页

  他溜达的目的。

  并不是想去盯着分地白持观才不乐意单干哩,大家混在一起种地、一起分粮。

  那多好!
  要是把村子里的地都分了区域、各自负责耕种一块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就没法偷懒了?

  这一溜达。

  结果让白持观,还溜达回来了一个兴高采烈!
  咱翻身的机会,来了!
  第一次去公社跪的时候,白持观本来是想找公社干部帮忙,好让公社干部出面,强令叶小川恢复白老汉的职务。

  但这次去趴,目的却不一样了!

  这日。

  “同志啊!”

  白持观‘噗通’趴在公社大院门口,手里高举着纸牌牌,“我有重大情况要向您汇报,我们庄子里,出了坏分子!”

  自古就不乏喜欢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白老汉这么一跪,这么一嚷嚷,当即又引来了不少人过来,嘻嘻哈哈的在那里看热闹。
  

  很显然。

  现在这批吃瓜群众,已经没有第一批看热闹的人那么热心了.这是因为官庄公社不大。

  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乡下老汉,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多半已经被第一批吃瓜群众,给广而告之了。

  所以。

  这次来看热闹的群众,其中有不少人,已经隐约听说过这老汉的事情。

  这才导致现在围观过来的人,他们看热闹归看热闹,但并不起哄
  “同志啊,我们庄子里出了坏分子!”

  白持观见公社里的干部依旧不露面,于是这家伙颤颤巍巍的举着牌牌,朝着四周的围观群众诉苦:
  “我就想问问?”

  呀??
  白老汉这个问题倒是把围观群众,给着实吓了一跳!
  它就很严重了!

  而白老汉第一次来闹腾的时候。

  那时,他无非就是因为自己的职务丢了,所以才来公社,准备找领导帮他撑腰。

  生产队干部身份丢了?
  那种事情对于个人来说,确实很严重,损失算得上很大。

  但毕竟,也就仅限于他个人的得失了而已
  哪能比得上,现在白老汉来反映的这个事严重??

  眼看围观群众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来了劲的白老汉,张嘴就嚷嚷。

  “同志们呐,你们谁听说过,”

  一边说。

  有这严重酒精依赖症的白老汉,还用他颤抖的厉害的手指头指指点点。

  “大家伙来评评理,你们见过天底下有这么穷凶恶极,利欲熏心的坏分子吗?”

  “啊?”

  围观群众纷纷张大嘴,不可思议的望着白老汉
  大家忍不住在想:如果眼前这老汉没疯,那他所说的事,就足够疯狂了!

  陡然闻听此事,在场的人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眼见自己的话,达到了震惊众人的目的。

  愈发来劲的白老汉,得意洋洋的举起,正要添油加醋的,把白家沟庄子的事情大肆宣扬一番。

  忽然!

  人群外围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同志们,麻烦让让.呀,你的扁担杵着我了,我这眼睛不好使,麻烦你拿开一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白老汉心头,猛的一紧:妈呀,坏事儿了!
  该不会是上次给自己送酒送肉的那姑娘,她回去之后发现送错人了,现在返来找自己麻烦,要让自己退货吧?

  他大大的呀那可是足足半只烧鸡,一瓶瓶装包谷酒。

  太贵了,自个儿个哪能还得起?
  还不起就不还,她还能把自己咋地?!

  一跺脚,一咬牙!

  已经打定主意耍赖,准备给姑娘来个死不认账的白老汉,就那么安安静静站在原地
  等到人群散开一条通道。

  果不其然。

  还是上次那个俊俏小媳妇,还是一样的打扮,手腕上照样挽着个篮子。

  “大伯,是你吗?”

  这俊俏小媳妇儿,显然近视的很厉害,眼睛虚成一条缝,看人得直接把眼睛杵到对方的鼻梁上。

  “额”

  白老汉的脑子高速运转:咱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呢?
  万一承认了,可这小媳妇是来算账的,那自己岂不难堪?

  要是不承认吧“咕咚”一声!
  白老汉瞟瞟那俊俏小媳妇儿胳膊弯里的小篮子,一股强烈的肉香味,直冲脑门
  “大伯?”

  俊俏小媳妇儿款款走到白持观的跟前,虚着眼睛,仔细凑到白老汉脸上看了老半天。

  她身上那股自有的体香,和篮子里散发出来的肉香。

  顿时就把白老汉给搞了个心猿意马、魂不守舍。

  一颗心呐,扑通扑通跳的早就乱了方寸!
  哪还有半点思考能力?!

  有大半年时间没和自家媳妇儿做过运动的白持贵,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您,是我赵大伯吧?”

  小媳妇儿看了半天,这才展颜一笑,一边伸手撩起篮子上的粗布。

  一边把篮子举起来给白老汉看,“好巧啊大伯,喏,这是你家女子,托我给你送来的酱骨头。

  哦,对了,这次你女子给你买的是散装酒,她让我转告你,少喝点.”

  “咕咚——”

  香喷喷油亮亮的酱骨头,实在是太馋人了,下酒利器,绝对的下酒利器呀!

  “大伯?你现在就吃吗?”

  “哎”

  白老汉生怕被对方听出声音,生怕对方明白过来认错人,害得白老汉只敢含混应了一声,随后赶紧伸手接过篮子。

  俊俏媳妇儿放下篮子。

  在转身离去之际,脆生生的丢下一句,“大伯呀,咱生产队正在重新给社员们勘定自留地,您可得抓紧时间早点回呀!”

  “哎——”

  不敢多说一个字的白老汉,顺势应付了一声,随后赶紧席地而坐!

  天大地大,吃肉喝酒最大!
  至于向公社干部反映,白家庄子里有人在私分土地这事儿.不着忙。

  等自个儿吃饱了,喝足了,再去找干部们闹腾闹腾那也更有力气不是?

  “啵儿!”

  打开酒瓶塞子,嗜酒如命的白老汉一仰脖子咕噜噜,就是一大口酒灌进肚子!
  舒坦!

  有了烈酒落肚,如今的白老汉手也不抖了、说话的时候气也不短了安逸哦!

  白老汉倒是在那里吃的舒服,喝的顺畅。

  可他却不知。

  此时围观在周围的那些人,已经个个脸露鄙夷之色。

  甚至还有不少人在心中暗自咒骂:这个无事生非的死老汉,咋不被骨头一口噎死呢?

  妈的!

  生产队给社员们重新勘个界,重新确定一下各家各户的自留地范围,免得张三李四说别人挖了他家的田坎,侵占了他的自留地。

  只因社员们的自留地时间长了,有些时候,两块土地之间的土坎就开始有点变形。

  有些爱占点小便宜的人,老往别人那边挖。

  有些厚道一些,老实一点的人呢就往后退
  时间一长。

  自留地之间的分界线,就不是那么明显了,然后生产队就要组织人力过去重新勘界。

  这不很正常的事情吗?
  咋到了这灰老汉嘴里,就变成了有人在私分集体耕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