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我在陕北当知青_第904页

  拓娜央是胡人。

  出于祖上早就已经形成的生活习惯,他们平常是很少碰猪肉的,而是非常的喜欢吃牛羊。

  而至于酒嘛.爹亲娘亲,情郎亲,那统统都没有烈酒来的亲!

  只可惜.吃不起,平时只能以野菜野果、野鸡野兔,赊半斤‘闷倒驴’凑合。

  “不要酒,我也不要吃烤羊腿。”

  明显发青了的拓娜央,将嘴唇凑近叶小川的耳朵,吐气如兰,“我要吃那个然后,我还要把你全给吃进去,行吗?”

  叶小川瞪她一眼,“这么多天的颠簸下来你还不累,还要找活干呢?”

  “嘻嘻,世界上最放松、最快活的事情就莫过于这事儿了,我干嘛不要呢?”

  拓娜央爬到叶小川背上,开始玩起了骑大马,“皇上和老百姓唯一的共同快乐,就只有这一样.嘻嘻,这是我们庄子里的巫师亲口说的。”

  瞟一眼坐在另一张床上、闭着眼睛在那里假寐的瑶妹。

  叶小川皱眉,“她还在呢.”

  “那又怎样?”

  拓娜央越来越放肆,“我做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看别人的脸色呢?狼要吃肉,难道还得看狐狸愿不愿意?

  再说了。

  那天晚上在小树林里,其实她早就来了。我坐的高,而当时你正躺在树杈上,所以.其实我比你看得更清楚!”

  “你以为瑶妹不想这事啊?只不过她害臊,不敢表露出来而已你们汉人的姑娘就是麻烦,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老是不一样!
  反而沐娜妹子还更实在,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沐娜就喜欢不藏着掖着。”

  拓娜央松开裤腰带,“快点啊,我感觉到了它也不老实就用这个换。

  天底下唯一不要钱的快乐,只有这事,嘻嘻还能给你省点钱呢!”

  胡人出身的她,脑子里的逻辑其实非常简单: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交换,相当于以物易物。

  缺乏商品观念的胡人祖先,他们和汉人做买卖,其实就是这么直接.根本就不需要使用什么货币。

  也不追求双方用来交换的物品,价值一定要对等。

  比如。

  曾经有狡猾狡猾的汉人,用一段铁丝就换走了人家一只羊、或者是用几尺粗麻布,换走人家十几只野鸡野兔。

  汉人觉得他占了便宜,但人家胡人祖先,也没认为他自个儿吃了亏。

  只要双方都满意,双方觉得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符合他自己的心理预期就行。

  而进化到拓娜央这一代。

  她虽说有商品观念、有了货币观念,但她算账的内在逻辑,终究还是有点逃不过她先祖遗留下来的窠臼。

  一时间。

  床架嘎吱嘎吱,宛若行驶在湖面上摇摇晃晃的木船
  好在这里是私人旅馆,店主只要有钱收,就不会过问前来住宿的客人私事。

  而且住在这里面的人,很杂。

  除了那些在码头上扛麻袋的力工,这些家伙,偶尔也会带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开开荤、打打牙祭。

  而且。

  住在3楼的客人之中,似乎是有一对私奔的青年男女,住在左边的房间。

  那也是两个精力旺盛的野鸳鸯。

  人家进入正题的时间,远比这边早,这时候隔着单薄的砖墙都能听见那边的哼哧声.
  而在右边的隔壁。

  住着有一对小夫妻,还带着一双儿女。

  此时可能是因为小两口心情不太好、孩子又捣乱,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以至于隔壁打娃娃的声音、老婆护着孩子不让打的哭喊声,“你打,有本事把我们娘俩都打死!
  王三,你本事可真大呀!出去拉活抢不过别人,回来就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吵闹声刺耳,摔东西的声音吓人反正闹哄哄、乱七八糟。

  真真演绎了一场“贫穷夫妻百事哀”的人间烟火剧。

  左边哼哼唧唧连天,右边锅碗瓢盆交响曲。

  夹在中间的这间房间里的响动,不过就是他们的伴奏、算是他们的和音罢了没人在意的。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瑶妹。

  体型娇小玲珑、蜂腰削背小屁股翘翘的她。

  此时早已面色红润、呼吸粗重,双腿夹的紧紧的睡也不是、参与又不敢
  是夜,几经折腾。

  直到隔壁那个男主人,已经打了三场孩子老婆、摔了两回搪瓷碗、四次筷子,拍了无数次桌子渐渐安静下来之后。

  没有了交响曲的遮掩,实在是不好意思叫的太大声、从而引起整栋楼的人都没法安心的拓娜央。
  

  这才意犹未尽的抹抹嘴,大长腿迈便下了山,“我饿了。”

  一日三餐。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叶小川其实也饿的不行。

  恰好,此时楼下传来房东的声音,“吃饭了吃饭了!有需要搭伙吃饭的,现在登记了啊!”

  原来,这家私人旅馆不但提供住宿,而且还会为客人提供饭食。

  只不过由于前来入住的客人,成分复杂,经济条件不一样。

  有人吃的好,有人吃的孬。

  甚至还有没挣到钱的人,一天只吃一顿最最便宜的饭。

  所以,每天中午和晚上旅馆,在为客人准备饭菜之前,是需要先统计一下大家准备吃什么标准的。

  “我去吧。”

  脸上的红潮未退的瑶妹,缓缓坐起身,“你们休息休息,我去给你们报饭菜就行。”

  “好啊。”

  拓娜央咯咯笑,“瑶妹儿就是会体贴人呢!知道我们这样子不太好出门那就麻烦你了,帮我订一份最好的饭菜。”

  “不行,饭菜标准适中就好。”

  瑶妹软手软脚的往外走,“我娘教过我,说人在外面行走,切记财不露白,免得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到瑶妹出了门。

  浑身滚烫、赤果身子的拓娜央趴在叶小川身上低声呢喃,“小川,你就把瑶妹办了吧,要不然她不安心。”

  “什么意思?”叶小川皱眉。

  “你呀!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干嘛还要我来捅破呢?”

  拓娜央一边摇动档杆一边柔声回道,“你想啊,瑶妹不顾她爹反对,强行离开了家。

  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她在冉婷面前自卑还来不及哩,哪里又搭的上话?”

  “我知道,这倒不是冉婷妹子看不起人.而是瑶妹和人家冉婷之间,悬殊太大,压根就没法尿在同一个壶里嘛!”

  “沐晴妹子倒是随和,可人家沐晴妹子和瑶妹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双方也没有什么过命的交情。

  人家沐晴妹子,凭什么要对瑶妹好?”

  拓娜央开口道,“而沐娜妹子?她不嫌弃瑶妹当你的跟屁虫、不嫌瑶妹分走了她的东西都不错了,哪可能会对瑶妹有甚太多的好感?”

  “知道了。”叶小川一手抚摸着拓娜央如丝绸般细腻光滑的后背,一边在规划着接下来的行程。

  不多时。

  下楼去订饭的瑶妹举着托盘回来了,饭香扑鼻,引的人食指大动。

  此地,不愧是鱼米之乡。

  即便是在生活还并不宽裕的这个时代,汉口这边的普通饭食,其实已经远远超过所有的大西北省份,甚至是西南地区群众的生活水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