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从圣芙蕾雅学园开始_第109页

  进入地下室后，芽衣跪坐在地，痛苦道：“为什么，为什么第一律者会背叛，他明明、明明救了我们啊！”

  “琪亚娜说的对，她说的没错，因为他是律者！”

  “律者的灵魂早被崩坏吞噬了，那张人类的脸只是用来欺骗的工具！”

  “他杀了琪亚娜和布洛妮娅！”

  芽衣的嘴唇被自己咬破，撕心裂肺的哭喊，不断指责自己的无力，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琪亚娜和布洛妮娅。

  白启明刚刚蹲下，发现地下室入口多出了一个男人。

  瓦尔特来了，发现了逃入地下室的两人。

  白启明站在芽衣身前，看着入口的瓦尔特，脑海中都是女武神惨死在机甲下的场景。

  崩坏没有杀死她们，没想到最后死在了盟友的手中。

  “为什么？”

  他想问一下眼前的瓦尔特，想知道他为何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

  “呵！”瓦尔特看清白启明和芽衣之后嗤笑了一下，“没想到是你，少年，居然活下来了。”

  “你刚才问为什么？”瓦尔特斜着眼睛看向白启明问道：“你觉得你有向我责问的力量吗？”

  “庆幸吧，少年。”瓦尔特收起先前的狂妄，改用平淡的语气说：“不管是前线的女武神，或是后方驻守的人员，还是天命总部和他的各个支部的人都已经死了。
  

  我，毁灭了天命。”

  白启明眼神出现惊讶，“连天命总部都……”

  “没错。”瓦尔特嘴角露出微笑：“或许还有些小杂鱼，但那又如何，最多清理的时候多费一点力气。”

  “现在你的眼里出现了悲伤、惊讶、憎恨……呼！”瓦尔特好像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就像过去的我那样。”

  “憎恨，迷茫，绝望，这是一切的砥柱，是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

  白启明重复问道：“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为什么背叛天命？”

  “因为这是我的使命，是那个叫做瓦尔特·乔伊斯托付给我的使命！”

  瓦尔特的视线绕过白启明，看向后方的芽衣，淡淡说道：“少年，现在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杀死你后面的女武神。

  只要杀死她，我就饶你一命！”

  白启明扭头看了一眼陷入绝望中的芽衣，脑子里“嗡”的一声，让他清醒了过来。

  此刻他才意识到，这里只是世界泡，是真正的瓦尔特亲手创造的一个世界泡。

  刚刚他被战场上的惨状，琪亚娜和布洛妮娅血洒战场影响到了自身情绪，居然不知不觉中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

  白启明重新蹲下，轻轻抚摸芽衣的后背，小声安慰道：“没事，这只是梦，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都会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哪怕这是在世界泡中，他都不像让芽衣伤害。

  芽衣眼泪汪汪，把头埋进了白启明怀里，身体剧烈的颤抖，她在无声的哭泣。

  身后，瓦尔特饶有兴趣看着眼前的一幕。

  西伯利亚战场上的女武神已经死完了，他不介意在这里看一场闹剧。

  芽衣含糊的问着“为什么，明明是合作的盟友，为什么还要对与崩坏兽战斗到精疲力竭的女武神下手。

  为什么杀死琪亚娜和布洛妮娅。”

  “呵。”瓦尔特回应道：“你去问天命呀，你去问你们的大主教奥托啊，去问当时追杀我和我的同伴们的那些女武神们啊！”

  “瓦尔特·乔伊斯、丽瑟尔·阿尔伯特·爱茵斯坦、弗雷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瓦尔特一字一句，清晰念出数十个名字，“我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因为记住他们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如同现在这样，她们一个一个被天命的女武神杀死，而我却只能可耻的逃跑，就像一只冬日暖阳下，皮毛破烂，瘦骨嶙峋，被孩子们用石头驱赶的可怜野狗。”

  “冬日的严寒没能杀死我们，突如其来的暴雪也没能冻死我们，饥寒的夜晚我们抱团取暖，但就在看到阳光的那一刻，被自称正义的孩子用石头砸死。”

  瓦尔特的语气非常平静，平静的像是在讲述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故事，又或者真的看到了一群被无知孩童用石头砸死的流浪狗。

  整个地下室的温度下降的很多，白启明怀里的芽衣下意识向他蹭了蹭，一种看不到但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惧填满了整个地下空间。

  白启明与芽衣不再说话，但瓦尔特依旧在讲述，像是冬日里那个侥幸活下来的流浪狗。

  如今流浪狗变得强大后，对整个西伯利亚战场上唯一存活的两个同类诉说心中的不甘。

  “在每一个看不到光的黑夜，我都会梦到那个男人。

  他躺在废墟的血泊中，把他的名字和律者核心托付给我，一遍又一遍！
  最终，我回来了。

  用他的名字，兑现他为人类而战的承诺。”

  芽衣看向门口那个外表斯文，行为如同魔鬼的男人颤抖的喊道：“毁灭天命就是你口中的为人类而战吗？”

  白启明跟着说道：“逆熵的前辈们绝不可能给你托付这样的使命。”

  “哼哼。”提起逆熵的创立者们，瓦尔特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一些，“少年，你说的没错，他们都是温柔又强大的人。”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这是他们的真实写照，即便失去包括生命的一切，他们依旧能为人类付出所有，所以他们付出了代价！”

  “好了，我也有点厌烦了，或许是没人能够见证我的荣光，所以留你们到现在。

  少年，动手吧。”

  白启明重新站在瓦尔特面前，若水剑横于胸前，平淡道：“这不可能。”

  虽然这里只是世界泡，离开之后真实的芽衣还在圣芙蕾雅学园。

  但站在这里，芽衣就是是他的锚点。

  这里的芽衣让他可以分辨出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要不然，白启明脑子里都是战场上的惨状。

  外界，白雪皑皑的大地被鲜血染红，女武神们满地的断臂遗体和崩坏兽残骸，还有逆熵机甲碎片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

  白启明还记得，女武神们在做出牺牲的时候，逆熵的驾驶员们也在牺牲。

  他们有的人运气好，被驾驶舱保护，但下一刻会被旁边的崩坏兽踩死。

  有的人失去了双腿双手，昏迷在机甲驾驶舱，只能发出痛哭的呻吟。

  这是白启明不曾见过的惨状，也是当初在第二次崩坏的世界泡中，程立雪拦着他不让看的景象。

  白启明现在明白，如果过早的看过这些场景之后，没有坚定的意志，心底里只会留下恐惧、憎恨、自私。

  当时的程立雪没把握让白启明去看真正的战场，是为了他考虑。

  现在，白启明看到了真实甚至更加血腥，参杂着人类可耻阴谋的战场。

  让他无法摆脱见到这些场景后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还好有芽衣在。

  刚到这个世界泡的时候，芽衣发现他的不对劲想把他调到后方，战斗的时候也总是帮自己分担更多的攻击，遇到危险会最先抓着自己的胳膊离开。

  所以在瓦尔特让自己杀了芽衣的时候，自己才摆脱负面印象，彻底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