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从圣芙蕾雅学园开始_第111页

  “你比所有人都强？”白启明冷笑，“你不过是掌握了强大力量的懦夫罢了！”

  “当初在天命的追捕下，瓦尔特即便没有强大的力量也会挡在同伴身前，阻止女武神的追杀。

  在面对足以摧毁整座城市的核弹，他依旧挡在众人面前，用生命拦下了天命的攻击。

  你知道我说的瓦尔特是谁，现在的你根本不配用这个名字，第一律者！”

  “那又如何！？”第一律者甩手道：“他还不是死了吗，一个被杀死的人，你居然说他强大？”

  “你告诉我，是谁杀死了空之律者，是谁为他们报仇，是谁摧毁了天命？”

  白启明目光如炬，缓缓说道：“借用一句前辈的话，强者抽刀向更强者，弱者抽刀向更弱者。

  真正的瓦尔特即便自身力量不够强大，依旧保护了诸多同伴。

  他把律者核心，把瓦尔特这个名字，还有诸多同伴托付给你之后，你都做了什么？”

  “像一只野狗一样四处逃窜，并把逃窜时产生的心理当做了心中的砥柱，当做力量的来源。

  憎恨，迷茫，绝望……

  这就是你的强者心态？”

  白启明看向身后的芽衣，回头盯着第一律者继续说道：“让我向同伴挥刀，然后再杀死绝望中的我，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强者？
  你是不是想看到别人在巨大的威胁下，抛弃同伴的丑陋嘴脸？

  并以此来寻找一些安慰，来证明你当初的选择没错？”

  “如果我听了你的话，是不是让你得到安慰，觉得人类都是这样，你当年的做法是正确的，其他人不理解而已？”

  瓦尔特浑身颤栗，不是因为两股律者力量的侵蚀，不是早已残破的身躯，是因为白启明说中了他的内心。

  “够了！”瓦尔特疯狂崔动伊甸之星，大喊道：“你对瓦尔特……你对我一无所知！”

  “伊甸之星，给我撕碎他！”

  疯狂颤动的伊甸之星吸收了瓦尔特大部分力量，但并没有出现瓦尔特想要看到的额定功率解放。

  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白启明停下了蓄积的力量，他好像听到了伊甸之星的召唤。

  白启明开始怀疑自己受伤严重，所以产生了错觉。

  一个世界泡中的武器，怎么会和他产生关联。

  下一刻，伊甸之星像是失去了控制，光华内敛，从瓦尔特手中飞向了白启明。

  “怎么可能！？”

  瓦尔特大喊，为什么被他掌控的伊甸之星居然飞到了白启明手中。

  握住伊甸之星的白启明，心中瞬间了然。

  看来离开这个世界泡的真正‘钥匙’，被它的制造者放在了伊甸之星中。

  只有面对难以战胜的敌人，还能做到勇于赴死的人，才能被‘钥匙’认可。

  手握伊甸之星的白启明第一时刻知道了它的用法，并且有刚才瓦尔特的充能，随时可以释放全部功率。

  “伊甸之星，第零额定功率，解放！”

  第九神之键的力量完全解放，瓦尔特发现自己的身体、力量，乃至两种律者的权能都在飞速粉碎。

  他不甘心，自己明明已经比这个世界所有人都要强大，但为什么还会落败。

  伊甸之星功率解放完毕，瓦尔特躺在废墟中，不甘心的完整充满乌云的天空。

  他扭头看向过来的少年，虚弱的问道：“为什么？”

  白启明淡淡回道：“可能因为你复仇的想法本来就是错的。”

  “可是我……”地上的瓦尔特不去理会咳出的鲜血，不甘问道：“已经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还会输。”

  白启明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想正义凛然的说，因为你的心是错的，或者说你的方向本来就是错误的，这种不管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无比正确的话。

  他想着，如果在真实世界的瓦尔特也这般，彻底粉碎天命或许做不到，但要把天命搅的鸡犬不宁，无暇顾及对普通人的保护，没办法进行各种研究还是有可能的。

  或许真正的瓦尔特也出现过这样的想法，但他最终放弃，毅然决然的走上了保护人类的道路。

  白启明认为自己无法批评面前的瓦尔特，因为如果这是真实的世界，这里的瓦尔特已经赢了。

  至少除了前文明最强之人凯文出手，又或者终焉律者，没人能够击败他。

  奥托更不可能，他的目的不是称霸世界，给他一个安心研究的环境他就会安安分分。
  

  “可能因为你没有守护好自己的同伴。”

  白启明给出了一个自己的答案，“现在的你假如还有同伴在世，如果面对更为强大的敌人，你依旧会像几十年前那样，抛弃他们四处逃窜。”

  “看似你瓦解了天命，完成了复仇，但你的心依旧被痛苦填充，最后败给更强大的人。”

  “最重要的是，真正的瓦尔特并不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白启明回想着他认识的那个瓦尔特，“他会庇护弱小，面对强敌迎难而上。”

  “当然，一般人不会这么做，他们还会嘲笑为了‘所谓正义’‘人类’奋斗的人都是傻子，但永远有这样的‘傻子’为了人类献出自己的生命。”

  “我不会对这群‘傻子’做出任何评价，因为我知道自己不配，但我依旧在心中敬佩他们。”白启明转头看了一眼茫然的芽衣，继续道：“我只能做到守护身边重要的人。”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是人都有私心，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做出100%的正义，但君子论迹不论心，只要奉献那就值得敬佩。

  瓦尔特看着同样虚弱的白启明，有气无力的说：“难道因为我没有保护好同伴，所以我败了吗？”

  白启明摇头，“如果真的和你拥有同样的境遇，我或许还没你做的好。”

  “我……”

  瓦尔特看着天上的乌云，这个少年说的很对。

  但他依旧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正是因为这份守护让他敢于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但这不是对方的幸运。

  因为自己当年也曾弱小过，弱小的他看着被女武神屠戮的同伴不敢出声，抱头逃窜。

  这就是这个少年和自己最大的不同。

  虽然少年说遇到同样的境地做的不一定比自己好，但少年不知道，他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如果当年乔伊斯选择的是这位少年，也许逆熵的那么多同伴就不会死了吧……

  “唉……”

  瓦尔特看到天空中有一朵乌云散去，露出了背后的星空，呢喃道：“我对不起你，乔伊斯……”

  瓦尔特眼角流出泪水，悔过自己当初的选择。

  曾经的他之所以被乔伊斯选中，也是因为他也如同少年一样，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守护同伴。

  只是在见到天命的屠戮后他害怕了，并且把乔伊斯当成了心中的影子，一个无法触及的影子。

  弥留之际他的耳边传来了少年的低语。

  “乔伊斯只是想让你做到真正的自己，并不是属于他的影子。”

  瓦尔特的身体随着最后一点能量消散在了残破的战场上，最后的一刻，他终于释怀了。

  他曾经失去了本心，变得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