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大奉打更人开始_第132页

  在梦境里的时候，她梦见自己父皇，待走近后，那张模糊的脸，却逐渐变成宋仁轩。

  她当时还叫了一声“爹”。

  梦醒之后，脸颊通红，拍打许久也无用，又拧了一下自己大腿，倒吸一口凉气，这才舒缓很多。

  每每想起自己在梦境之中叫前辈为“爹”，那种场景当真刺激得很。

  正是因为这种恍惚，之后第一次见到宋仁轩的时候，这个才情一绝的长公主殿下，竟下意识地险些开口叫“爹”。

  “前辈，魏公和我娘……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怀庆依着栏杆，身体不动，只是脑袋回头望向那饮酒的少年，好奇问出心中疑惑。

  这个怀疑，这些年一直压在她心头，特别是好几次见到自己母后那看向魏公的神情……带着几分深情，那是莫名的一丝情愫在其中。

  这种事，自然是不好亲自问自己娘亲，更不能去问那位已是阉人的打更人首领。

  这些年，这位手握权势的魏公，诸多对她的照顾和培养，怀庆心有所感。

  魏公既是前辈的弟子，而今，自己似乎也算得上他的半个徒弟，问这话，便不显得唐突。

  “他们曾是一对恋人。”

  对这个答案，怀庆长长叹了口气，她早有猜测，真正听到，还是多少有些意外的。

  宋仁轩饮一口酒，目光眺望向远方。

  皇宫。

  御花园。

  满园春色无人赏，真正赏花的人，却不一定是在赏花。

  真正赏花人，即便无花，看着枯木，也能看到来年春花烂漫。

  今日，这位当朝帝王心术巅峰造极的帝王，邀请了大内第一宦官，来此赏花。

  实际上，此地却无花，百花凋零。

  一心修道，心思却难测的帝王负手而立，看着眼前树叶掉光的枯树，语气破有些意味深长。

  “霜杀百草，花木凋零，这看似萧条的景象，细品之下，也别有一番滋味。”

  话里话外，看花不花，看草不是草。

  作为宦官一党领袖的魏渊，对这位皇帝陛下，向来不怵之，说话的时候，语气平淡无力，双手插在衣袖之中，眼睛半眯半闭，实在不好分辨。

  一身修为废除之后，他那额角之间的白发与日俱增，似乎真的上了年纪。

  “陛下，萧条，从古至今都不算风景。”

  “来年开春，自然便百花盛开了。”

  “来年春天，时候尚早，这萧条不知道要延续到何时。”

  身后跟随的太监站在远处，听着这话，雾里缭绕，不明所以，只能模糊揣测一二，依旧不得其解。

  对于这位皇帝陛下的今日用意，魏渊心知肚明，两人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除了关于天枢阁的事儿。

  有些事儿，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明白，点破了，彼此的脸面都没那么好看。

  对于自己心中早已对之起了杀意的这位帝王的提问，魏渊似乎很耐得住性子与之周旋。

  “那魏卿觉得应当如何？”

  “百花盛放，景象固然是美，奈何春去冬来，繁华落尽……

  陛下你且看那些四季常青的树木，不管春风秋月，夏日冬雪，它们依然存在。

  铲去繁杂多样的花草，留下四季常青的树木，方是长久之道。”

  听闻其言，元景帝负手而立，眼眸的眼角余光，微微冷峻瞥了一眼那双手插兜的鬓角白发宦官。

  这个魏青衣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如今这人的忠奸，愈发难以辨别，但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第144章 【魏渊和皇后】

  无形之间的交锋，却在无形之间又消弭于无形。

  君君臣臣，条条框框也是因人而异的，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不受约束。
  

  今日召见，元景帝本打算提醒一下这个宦官，让他老实一些，好好为自己办事，为朝廷办事。

  如今的朝廷局势，也不知是有何影响变化，总之，似乎操控起来愈发没之前那么顺心顺意了。

  特别是这个魏渊，接连做的几件事，都不合他的心意，似乎有些脱离控制。

  对于此等情况，他自然是得心应手，把人叫来，旁敲侧击一番，就能够让其老实一段时日。

  其实，无论是对于那些大臣，还是魏渊，在他看来，人都有弱点，可以被他拿捏，借此掌控他们，为己所用。

  或许会贪，或许会腐败，但，他要只是一种极致的掌控罢了，只要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操控范围，朝堂如何，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没有弱点的人，不能用之，这是帝王心术的大忌。

  但是在他看来，无外乎财权色，只要是人，都有可以被他所掌控的把柄。

  没有弱点的，已经不再是人……比如那位天下第一人！
  远景帝对之，从未将其看作人，而是神。

  他要做的，就是寻得机会，也做神，顺便屠了那天下第一人。

  至于魏渊，在他看来，魏渊的弱点再明显不过。

  当年都能拿捏他，如今一样能！

  将这等有大才大能之人，操控与自己的股掌之间，为己所用，看着他想要反抗，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于一个帝王来说，无异于是自豪的，也是刺激的，能大大满足他的掌控欲。

  “皇后前几日偶感风寒，身体痊愈后，便食欲不振，连着几天都没怎么用膳。”

  站在不远处的几个贴身太监低着头，听着那位皇帝陛下居然提及皇后娘娘，心中愈发不解。

  无论怎么说，也不至于说到皇后身上去吧？

  果然，大人物之间说话，总是含沙射影，他们这些人，一句也听不明白。

  “司天监的术士怎么说？”

  “食欲不振，但身体无恙，需静养，但朕见皇后消瘦不少，魏渊，你替朕去看看她。”

  “是。”

  两个小太监低着头，彼此偷偷对视一眼，不明白这都什么情况。

  在他们看来，这位魏公，是他们这些所有宦官的首领，深得陛下信任，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让朝堂百官畏惧三分。

  可是，也不至于让他去探望皇后娘娘吧？
  这不太合礼数，而且也不必如此刻意提及皇后娘娘。

  那位所有宦官心目中的偶像首领，一只手负于身后，一只手抱于胸前，留下皇帝陛下，一人朝皇后寝宫方向而去。

  待其走得远了些，元景帝方才侧头凝望过去，眼眸微凝，神色莫名难懂，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谲笑意，稍纵即逝而无人察觉。

  皇后寝宫。

  风韵犹存的女人坐在床边，两个侍女站在左右两侧，一身金色衣裙，贵气十足。

  这位当今天下的皇后娘娘，是个十足风韵女子，可即便如此，那位一心修道的皇帝陛下，也有十几年没碰过她了。

  整个后宫的佳丽三千，那位皇帝陛下估计更是一个名字都记不起来，叫不出来一个名字。

  后宫三千佳丽，有些人刚入宫的第一天，就得知皇帝陛下决心修道……从此守寡。

  亭亭深宫，无异于囚笼，将她们永远禁锢在这里。

  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个一心修道的皇帝陛下，整个后宫倒是没了什么勾心斗角争宠的事儿发生，和平得有些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