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仙族_第1088页

  张羽仙听闻，点了点头，选择了绕开那些大大小小的山头。

  身后，一共近三千张家血脉的族人，没有一个外姓便是这支队伍的全部，为了保证没有人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张清选择了走在最后。

  “不要回头，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好奇，更不要回应任何声音，包括我。”

  看着前面一群好奇不已的小家伙，张清忍不住提醒道。

  山渊很特殊，说不定无形之中，就会中招。

  当初山渊某位存在挡住所有玄武神灵内部的生灵询问凌霄的时候，张清就已经知道，这山渊非同小可了。

  再加上那白枭的反应，如今比原本强大无数倍的他反而比当初筑基的时候更加敬畏。

  若不是云梦泽，让他独自再走一遍，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清时刻警惕着四周，但是没多久，队伍就停了下来，张清适时抬头看向了前面回过头来的张羽仙。

  “我们被困住了，有什么力量，不愿意我们离开。”

  “我去找。”

  张允执朝着周围飞去，没过多久后归来，对着其他人摇摇头。

  “不知道，周围那些山峰上，似乎也没有什么活物。”

  许久没有开口的张清，忽然看向了迷雾的前方，沉声说道：“来找我的。”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队伍前方的迷雾正在朝着两侧散去，紧接着，一座矮小的土坡上，一株长满了猴子的槐树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不要看。”

  伴随着张羽仙的怒斥，三千族人都谨慎的低下了头颅。

  张清从队伍的最后方走到最前面，一步步靠近那株槐树。

  “我们，又见面了。”

  槐树树干位置，苍老的面孔浮现，与张清对视。

  很久很久之前，便是这株槐树将张清从山渊送回了云梦泽。

  而那个时候的他，回答了对方一个问题。

  “不知前辈所留，所为何事？”张清并没有多少畏惧，因为山渊的特殊，只是有些惊讶如今的他，依旧看不透这株槐树。

  甚至，曾经的他见到槐树上所长的那些猴子，其中有不少种金莲的修为的，但是现在再看，那些猴子中修为最高的竟然只有筑基。

  “当年，你骗了我。”槐树开口，苍老的声音中，荡漾着岁月的力量，不经意间张清已经和周围的一切都分隔开来。

  张清站在原地，依旧平静，他问道：
  “前辈有证据吗？”

  “我……没有，但是我可以肯定。”

  当年，这株槐树询问张清有什么手段控制了山渊中那些‘分身’，他的回答是没有控制，而是利用。（283）

  当时，槐树找不到破绽，他信了，于是将张清送回云梦泽。

  如今，上万年过去，他似乎察觉到自己被欺骗，但面对张清的提问，它似乎和当年一样，撒不了谎。

  甚至，当没有证据的时候，它无法对欺骗它的张清做任何事。

  张清笑了起来，果然，山渊很特殊。

  “既然前辈没有证据，那就没有理由将我与我族人困在此地，不是吗？”

  “是。”

  忽然的，槐树的声音高亢了起来。

  “所以，这件事等我们日后再讨论，我会找到你所欺骗我的证据，而且，困住你不是因为当年。”

  “而是因为，你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山渊，我们当以陌生人的态度对待。”

  “现在，你回答……某位存在委托我所问的消息。”

  “凌霄，真实还是虚幻？”

  张清沉默了下来，他与山渊之间，有两次联系。

  一次便是从外界回归云梦泽，所行走的路程，再一次，便是在玄武神灵事件结束后，山渊中有恐怖的存在询问了所有人一个问题。

  张清的回答，让所有人得以安全离开。

  那个问题，与凌霄有关。

  当年张清在无数的生灵中间，默默的说出了一个答案，此时此刻，却是直接面对那位恐怖的存在了吗？

  只是这个问题……

  张清沉默了许久，平静地说道：“真实。”

  第1168章 至死不渝
  听到张清的回答，槐树沉默了许久，但或许不是沉默，而是在等待着某个存在的回应。

  许久之后，缠绕的树根卷起，形成一个雪白的光门。

  “进去吧。”槐树苍老的声音回荡，让张清进入其中。

  迟疑片刻，张清还是走入了其中，刹那间，温和的风拂面，和煦的光芒照耀，柔软的青草高原如同云朵一般洒脱。

  张清只感觉，自己站在这高原之上，是如此的渺小。

  他朝着四方远眺，除了辽阔的高原天地，吹舞的风，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

  就连太阴和太阳也不存在，这似乎，是一个远离了人世间的天地世界。

  张清逆着风来的方向行走，向着自己倒塌的草地如同海波一般涟漪荡漾，他的脚印仅仅只能保留片刻。

  张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在这浩瀚天地，他的身影如此的微不足道，努力的彰显自身，被那微风一吹，便随风飘荡远方。

  他没有出声询问那邀请自己的究竟是何等存在，也没有暴躁的撕毁周围的一切。

  他仅仅只是无比平静，安宁的，行走在这片天地间。

  该见面的时候，自然会见面。

  于是，在某一个时间也为之骤停的瞬间，张清看到了无数的白光，化作一根根纤细的发丝垂落，一张苍老，仿佛见证过世界毁灭与新生的面容出现在了视野的尽头，那里似乎是此界高原的尽头。

  他就站在那里，雪白的光影发丝，便是与大地交界的天空。

  这吹动高原的微风，源头便是此人。

  他所携带的风，让万物都显得渺小，没有资格去与之并肩对视。
  

  张清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行了一礼。

  然后他就发现，那个老人已然出现在了面前。

  “你说，仙都去了哪里？”老人的声音并不如同寻常迟暮之人的腐朽，相反，更像是带着无穷的生机。

  “仙？三十三天破碎之后，没有人见过他们，或许，是死了。”

  老人摇了摇头，满头发丝带动，微风吹来，让张清见证一个个世界的诞生。

  “仙，怎么可能会死呢？”

  “如果他们死了，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的存在，又在哪里？”

  “但我没有找到那个杀死列仙的存在，所以，不存在杀死列仙的人，既然没有杀死列仙的人，那么列仙又在哪里？”

  张清好奇的看着此人，“或许，你错了呢？”

  “能够杀死列仙的人，能够瞒过你或许很轻松。”

  “不。”老人很自信。

  “曾经，万界的契约都来自于我，仙道没有崛起的时候，生灵祈求我的垂怜，仙道崛起，仙庭建立之后。”

  “列仙之间的诺言，也由我见证。”

  “他们有时候，将我称之为天道意志，有时候，又将我称之为众生生之祖，我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所以，三十三天破碎的时候，我仅仅只是受伤。”

  “我是三界秩序的化身，也是世界公平的源头，一饮一啄，维系对所有生灵的公平。”

  “我所验证的纷争，便是至死不渝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