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仙族_第1504页

  是的，张清也逐渐明悟过来。

  这算什么，这片天地的一切都是张白玉和那妖魔大帝的战斗余波导致的，所有的死亡，所有的灭绝，都是那两位身上的因果，只要这片大地上的生灵能够突破认知的障碍，就能和那两位最终活下来的沾上因果。

  但，沾不上，这些人，包括了这片天地中那两个神宫地仙，他们都和无上的生灵沾不上任何的因果。

  所以，他们无法愤怒、恐惧、怨恨和害怕等等等等情绪。

  十方天地，无一生，无上的存在想要灭绝人世间，真的太容易了。

  连灭绝人间的因果都沾染不到他们身上，他们还畏惧什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还不是因为沾不上因果，就代表着这些蝼蚁连报仇的可能都不存在。

  既然如此，灭世有何必有什么心里负担？
  无上无上，那些无上的存在，真的是从每一个方面，都是无上的生灵。

  张清转过身，看到的是大圣齐天。

  “我还以为，你来是要讨个公道。”

  齐天大圣看着张清，眼神里似乎有些失望。

  自始至终，他在张清的眼里看到的都是一望无垠，仿佛没有涟漪的海洋。

  平静的可怕，让他这个无上生命都感觉身体有些寒冷，三界之内，怎么会存在如此古井无波的生命。

  张清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众生的破碎和新生，似乎都不关心。

  “我之前在海上听到你留下的痕迹，你说你归来后万世太平？”

  张清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他看着裂痕弥补的九天，低下头，俯视破碎的人世间大地。

  “不够太平吗？”

  齐天大圣皱起了眉头，他罕见的收起了自己那副洒脱的模样，目光盯着张清。

  “你不对劲。”

  “为什么不对劲。”

  “一切和混沌无关的在你面前，似乎都没有区别。”

  “哪怕是世界本身，都不应该如此，世界树意志，也就是当年三十三天天道的那个老头，都做不到你这样。”

  “众生破碎，天地也会哭泣，这代表着世界本身的本源起伏。”

  “但你却始终平静如一。”

  “不，还要在一之前。”

  齐天大圣抬起头来，看着天地血雨，这是世界的愤怒，愤怒两位无上生灵的战斗导致人间惨剧，十方天地无一生。

  “是吗？”

  张清抬起头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视众生为蝼蚁，相反，我觉得我和他们是平等的，比佛门那群秃驴还要平等。”

  话音落下的瞬间，金色的长棍已经降临，而张清的身上也爆发出了刹那无边的天威。

  造化与补天的力量于他的无上意识本源汇聚，化作而来一只透明的拳头，朝着齐天大圣落下的长棍轰了过去。

  张清微微后退几步，他不惊讶这位大圣仅次于那几位的强大，只是好奇对方干嘛要朝自己出手。

  “我倒要看看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不是混沌死水。”

  第1576章 因果和飞升

  张清表情无言。

  “您要是想要给这天地万物讨个公道，不如去天上啊，我那个族兄，还有那个妖魔，你随便挑一个就是了。”

  “干嘛盯着我不放。”

  “你人就在这里，为何不救？”

  “我不救我就蛮横无道了？”

  “不然呢？”

  轰！
  迎接张清每一个字的，都是那一根根狂暴落下的金色长棍，没有什么多余的手段，齐天大圣硬生生将他砸进了大地深处。

  手臂上逐渐出现了金色的仙纹，张清再一次出手，将那大小如意的长棍举起，然后整个人飞上了天空，混沌在他的手中凝聚，化作巨掌落下。

  “你也来这一招？还不够资格！”

  刹那之间，天地无量金色的长棍虚影连绵无尽，每一个呼吸，亿万根蕴含着无上本源的金色长棍落在张清的身上。

  混沌破碎，张清整个人都爆裂开来，但下一刻本源凝聚，张清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虚空中，自从从那【有】【无】之间的过程中脱困归来，张清就知道自己已经很难死掉了。

  三界认知之中的手段，都不能杀死自己。

  就像是现在，混沌存在，他便活着，道一人世间极限，本就是身化混沌的一步，但是在这一步上，没有人走的比他更远。

  看到这一幕的齐天大圣也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清的混沌肉身。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连伤都没有。

  “你的本源……”

  “我的本源就是这三界万物的本源，是最初的混沌。”

  张清回答道，没什么好隐瞒的，其他生灵的本源都是将混沌打上自己的记号，做一个标记，但他不一样，无量的诞生的未诞生的混沌本源就是他的本源。

  “你究竟是什么人？”

  显然，大圣也看出来点什么，发出了疑问。

  “我也想知道，这不是在寻找嘛。”

  “如果有人能知道我的跟脚，那显然不会在这种灾难中死亡的不是吗？”

  “那可不一定。”

  “哦……？”张清的声音，难得的出现了起伏，这是瞬间，仿佛世界都在注视着面前的大圣。

  “你认知中是这样？”

  “万一，你也不能打破你自己认知的障碍呢？”

  齐天大圣指着下面废墟上的尸体，“万一，你和他没什么区别呢？”

  张清沉默了下来，可能吗？应该没有可能吧，应该有可能吧?
  他不知道了。

  “所以，你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张清笑了起来，“万一这也是我认知中的东西呢，顺其自然，还是反其道而行之，都是我认知中的，岂不是没有意义。”

  “那又怎样？”

  齐天大圣看着张清，“我救过你的命。”

  这一点张清倒是没什么好说的，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但我也救过你。”

  “那不一样，那座山顶多只能关我，而不能杀我，总有一天我会出来的。”

  “那也没道理吧，你救我一命，我就得帮你拯救苍生。”张清无奈，他只想做自己的事。

  “万物生于混沌，最终也将归于混沌，混沌衍化了万物，众生在我眼中与混沌无异。”

  张清摇摇头如此说道。
  

  “生还是死，破灭还是新生，都不过是混沌的一种存在的状态。”

  “没什么区别的。”

  张清摇了摇头，但是齐天大圣依旧不放他离开。

  “我救过你的命。”

  “众生生死无量，千百年便是一个轮回，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更是吞噬所有的死亡，无意义。”

  “我救过你的命。”

  “世界……”

  “我救过你的命。”

  “所以大圣究竟想要怎样。”

  齐天大圣盯着张清，“既然我救过你的命，不如你这条命就还给我，让我来用用。”

  “生死只是一种状态，这不是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而且我就算死了，应该也是在轮回面前摆渡，和那些族人一样，的确算是一种状态。

  张清想到了张君夜那些人。

  “那就没问题了，你这条命先交给我，等你死了你再去做你自己的事。”

  “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