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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3页

  “去年陛下在河东时,还曾诏令吕布勤王。这足以证明在陛下的心中,吕布是个值得信任的忠臣。”

  “老爹你的徐州牧未得诏命,在法理上是不被承认的;倘若陛下诏命吕布为徐州牧,老爹你就得让出徐州,否则就是叛逆!”

  “哪怕徐州人再厌恶吕布,也必然不会跟着老爹你当朝廷的叛逆。”

  “陈先生,我说得可对?”

  陈登沉默。

  若朝廷真的诏命吕布为徐州牧,为保下邳陈氏基业,下邳陈氏是不会支持刘备继续当徐州牧的。

  良久。

  陈登艰难开口:“我跟家父不一样。”

  刘备见陈登心中难受,上前握住陈登的手,安抚道:“元龙对吾一片真心,吾绝不会因为下邳陈氏的抉择就对元龙心生怨言。”

  “若真有一日,吾让元龙陷入孝义两难的抉择,那必定是吾负了元龙,而非元龙负了吾!”

  陈登心中感动,双目含泪:“登才疏计短,不能为使君分忧,心中甚是惭愧。”

  刘标打断了刘备和陈登的真情流露:“行了行了,别文绉绉的煽情了。”

  “老爹你若没其他妙计,就替我准备聘礼,我得亲自去趟小沛。”

  刘备讶然:“你还要亲自去小沛?”

  刘标嘁了一声:“我不去,怎么把吕布的女儿骗来下邳?”

  刘备再次圆瞪双眼:“骗?吾让公祐去游说吕布,你暗中骗吕布女儿来下邳,岂不是置公祐于危险之地?”

  刘标面有嫌弃:“别逗了,老爹!吕布只是寡恩又不是蠢。”

  “孙公祐是康成公的门人,在青徐这片地儿,哪怕是最残暴的泰山贼都得文雅守礼。”

  “常言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我拿了陈先生千亩良田,就得替陈先生消灾解难。”

  “老爹你就放心去淮阴和盱眙抵挡袁术,下邳有我和三叔,固若金汤。”

  刘备感到一阵抓狂。

  吾竟然又被嫌弃了!

  陈登已经不想说话了,只想回去就交割田契,免得刘标张口闭口“千亩良田”。

  最终。

  刘备拗不过刘标,同意了刘标的“疏不间亲”。

  只是在临走时,刘备对张飞是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保证刘标的安全。

  怀着沉重的心,刘备跟关羽、陈登、糜竺、简雍等文武,引了万余步骑前往淮泗前线抵挡袁术。

  “竟然又得了千亩良田,陈元龙是个实在人啊!”看着远去的刘备大军,刘标满脸的笑意。

  少是少了点,刘标不急躁。

  儒袍士冠的孙乾识趣的没有附和。

  虽然不知道刘标是如何自陈登手中又诳来千亩良田,但根据刘标以往的个性,必然不是什么好手段。

  相对于此,孙乾更关心的是要如何游说吕布将女儿许给刘标。

  “长公子,我虽然是康成公的门人,但吕布想将女儿嫁给谁康成公也是管不了的。”孙乾一边说一边观察刘标的反应。

  向来务实的孙乾,不喜欢跟俗士儒生一般口若悬河。

  对孙乾而言,说服吕布将女儿嫁给刘标,比说服吕布跟刘备结盟还难。

  我又不是媒人,哪懂什么说媒啊。

  “先生只管游说,不论成或不成,小子都不会埋怨先生的。”相对于陈登,刘标对孙乾的礼数就周到多了。

  对陈登有成见,主要还是因为陈登忽悠刘备的“户口百万”和“十万步骑”。

  看在陈登个人对刘备是真心辅佐的份上,刘标也只会在非正式场合怼陈登,而不会在正式场合让陈登下不来台面。

  孰轻孰重,刘标是分得很清楚的。

  就如同陈登对刘备说的“我跟家父不一样”,陈登跟下邳陈氏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南城。

  富丽堂皇的大宅院中,满脸横肉的曹豹,将左右的侍妾推开,满意的走出内院。
  

  中郎将许眈早在外院静候。

  曹豹大大咧咧的坐在石凳上,挠了挠肥腰:“许眈,吕布是如何回复本相的?”

  许眈恭敬的行礼:“禀国相,吕布虽然口头答应了,但不肯回书。”

  “如此做派,恐怕是存了坐山观虎斗的想法,属下担心请吕布来下邳,是在引狼入室。”

  曹豹不屑冷笑:“吕布,一条丧家之犬罢了;没有本相,他连下邳的城门都进不了。”

  “待本相除掉了刘备,自会定计宰了吕布。”

  第4章 吕布快跑,你女儿被惦记了
  许眈吃了一惊:“国相,吕布骁勇,更甚于刘备,切不可轻举妄动啊。”

  曹豹大笑:“瞧你这胆子,区区一个吕布就将你吓成这样?本相又不傻!”

  “袁术已经答应本相,只要本相除掉了刘备,就会表奏本相为徐州牧!”

  听到曹豹有袁术撑腰,许眈松了一口气,恭维道:“属下今后,就得改称使君了。”

  曹豹语气忽然多了几分阴狠:“徐州,原本就应该是本相的!”

  “刘备不过是陶谦请来的看门犬,竟敢反客为主,视本相如敝帚。”

  “可恨那陶谦,本相为他辛劳数十年,到了最后竟然将徐州拱手让给了刘备这兵子!”

  “本相会让刘备明白,没有本相,他当不了这徐州牧!”

  许眈见曹豹情绪无常,下意识的多了几分畏惧。

  曹豹斜视许眈,许诺道:“本相不会跟陶谦一样无情,待本相当了徐州牧,你就是下邳相!”

  许眈闻言大喜,附身拜道:“谢相国赏识,属下定会尽心尽力,绝不会辜负相国的栽培!”

  曹豹很满意许眈的态度,又问道:“刘备的那个儿子,这几天还在田间种地吗?”

  在提到刘标时,曹豹的语气明显有不屑。

  堂堂徐州牧的儿子,不学文事不谙武事,竟然每天就在田间刨土种地,跟一群农夫作伴。

  在曹豹眼中:农夫就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笨汉,只配用来种地和服徭役。

  许眈仔细想了想,道:“前两天还在田间种地,昨日和今日,属下未曾见到刘标在田间。”

  曹豹微微诧异:“不在田间?”

  许眈不以为意:“国相,这刘标偶尔一两日不在田间,不足为奇。”

  曹豹沉吟了一阵,道:“刘备刚走,刘标就不去田间种地了,未免太巧了些。”

  “不可掉以轻心!你再派些人盯着,若有刘标的动静,立即回禀本相。”

  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若不谨慎,曹豹早就尸首异处了。

  曹豹没料到的是,刘标早在昨日就伪装成菜农出了城。

  锅底灰往脸上一抹,哪怕是刘备来了都得仔细辨认,更遑论许眈的眼线了。

  跟着刘备颠沛流离十余年了的刘标,在伪装和反追踪上是下了苦功夫的。

  若非如此,刘标早就在颠沛流离的途中,死在这个贪官、污吏、恶霸、山贼横行的乱世中了。

  只是苦了跟刘标同行的孙乾,费了许久才将脸上的锅底灰洗净。

  “长公子啊,我知道你想隐藏行踪,可犯不着拉我一起伪装啊。”

  孙乾对着河水照了照脸,确定脸上不再有锅底灰后,这才起身整理儒袍士冠。

  拜入郑玄门下多年,孙乾还从未如这两日一般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