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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185页

  奇袭本就是为了出其不意,若将时间和精力花费在劫掠上,势必会影响行军速度。

  对号称“三日五百里,六日行千里”的夏侯渊而言,行军速度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打出“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效果,成功的攻下城池,任何时候都可以劫掠。

  这沿途偶遇夏侯渊大军的行人商旅就遭殃了。

  夏侯渊没有任何的留情。

  凡是可能会涉及泄密的,都被夏侯渊下令射杀。

  屁民而已。

  死了就死了。

  然而。

  当夏侯渊以隐秘又神速的方式抵达小沛城外时,却惊愕发现:小沛不仅城池紧闭,城外的桥梁也被摧毁了!
  “这是,被发现了?”

  夏侯渊仔细回想了这一路的行军,遇到的行人商旅都死了,不应该会泄密才对。

  夏侯渊沉吟。

  如果不是行人商旅泄密,那就只能归类这小沛的守将为人谨慎,一直都在提防山阳郡方向。

  “摧毁桥梁可拦不住我。”

  “我可是夏侯渊!”

  夏侯渊只是迟疑了片刻,就下令去附近砍伐竹木、搜寻渔船搭建浮桥。

  令夏侯渊蹙眉的事又发生了。

  小沛附近,竟然寻不到一艘渔船!
  浮桥即舟桥。

  需要用舟船漂浮水面,上面铺设竹木。

  若无舟船,有竹木也是无用。

  “我这是被小觑了。”

  夏侯渊的脸色变得阴沉。

  一连两次判断错误,浪费了夏侯渊不少的时间。

  夏侯渊笃信兵贵神速,没将小沛的守将当回事,压根就没考虑寻不到渔船的可能。

  泗水上讨生活的渔民不少,正常情况不可能有寻不到渔船的情况。

  除非。

  这些渔船提前被小沛的守将征走了。

  小沛城头。

  曹性和许汜披甲而立。

  作为彭城的西北门户,小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故而。

  不论是曹性还是许汜,都花了很大的精力在通往兖州的路上部署暗哨。

  尤其是得到彭城的军令后,曹性和许汜又加大了哨探的力度。

  早在夏侯渊出兵第二日,行踪就被曹性和许汜探得了。

  夏侯渊的行军速度,也让曹性和许汜吃惊不小。

  两人商议后,放弃了引夏侯渊入小沛城下的想法,改为破坏桥梁、征走渔船,拖延夏侯渊抵达小沛城下的时间。

  同时又向彭城求援。

  “夏侯渊久经战事,只是破坏桥梁、征走渔船,挡不了太久。”

  “曹操的主力在颍川,定不会只遣夏侯渊走兖州奇袭小沛。”

  “恐怕曹操已经走颍川出兵了。”

  许汜凝重的分析。

  在兖州的时候,许汜就领教过曹操的厉害。

  用兵奇、行军快,硬生生将原本占了优势的吕布陈宫等人,打成了双方拉锯。

  见夏侯渊来得如此快,曹性有些后怕:“若不是彭城提前来了军令,我等又加大了哨探的力度,恐怕都不能及时探得夏侯渊的行踪。”

  “若用当初对付袁术奇袭的方式对付夏侯渊,你我可就守不住小沛了。”

  “若真如许中郎猜测,彭城恐怕没有多余的兵马来援救小沛了。”

  许汜轻轻摇头:“小沛是彭城西北门户,温侯要对付曹操,小沛就绝对不能失守。”

  “否则温侯就只能困守彭城,坐视曹操攻掠诸县,如昔日陶谦困境。”

  “彭城没有援兵,琅琊国有。”

  “只是琅琊国离得远,在臧相抵达之前,小沛不能有半点意外。”

  “小沛若丢,你我也没脸去见温侯了。”

  曹性凛然,眼中凶光闪现:“我受温侯知遇之恩,又岂能不以死相报!人在城在,人不在城也得在!”

  梁国,睢阳。

  杨青死死的盯着城下的大旗,眼神中有惊愕也有厌恶。

  “竟然是程昱这老戾夫!”

  “高相,此人断不可小觑。”

  杨青显然对程昱有不少的成见。

  高顺冷冷的盯着城下的大旗,淡淡开口:“我明白。”

  “昔日兖州诸县皆降,唯有鄄城、范县和东阿三城不破。”
  

  “程昱,就是固守东阿之人。”

  “杨长史有吏民之望,可于城中安抚吏民,城头和城门的防务,就交给我了。”

  “谨防有程昱的内应和惊惧者偷开城门。”

  杨青点头:“高相放心,我跟曹操有大仇,绝不会误了事。”

  睢阳城中只有千余人,除了高顺的陷阵营外,其余的是吸纳的杨奉残兵。

  陷阵营虽然号称千人,实际上只有八百人。

  八百陷阵营加一群杂兵,想守住睢阳城,不是容易的事。

  城下。

  旌旗招展。

  程昱令裨将带了五十余嗓门大的力士近前喝降。

  “逆贼吕布,擅杀天子委任的梁国国相杨奉,其罪可诛。”

  “东中郎将、济阴太守、兖州督军程昱,奉司空令,征讨逆贼。”

  “若开城投降,既往不咎;若据城死守,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五十余人的齐声大喝,声音足以传到城头,甚至于城内。

  战前先恐吓。

  这也是曹军一贯的用兵风格。

  如此。

  不仅可以动摇守军意志,亦可令城内士民惊惧。

  只要有人不愿意死,就会想办法干扰守军守城。

  若干扰不了守军,破城之后就将男女屠戮,用意震慑后方城池。

  瞧。

  城内男女是因为守将执迷不悟才死的。

  你们是跟着死,还是不想死?
  这,就是人性!
  曹操深谙人性。

  只要赢了,还能将污名丢给守城的。

  不是孤想屠城,是城内的人都是不愿投降的反贼。

  什么?
  是被迫的?

  被迫的,你去怪守将啊。

  怪孤作甚!

  孤这一生,不拘小节。

  看看孤的诗词就知道,“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孤也为你们的死感到心肠欲断啊。

  听着城下嚣张狂妄的喝降,高顺连回都懒得回,只是将陷阵士和杂兵部署在城头。

  对于被高顺平日里练了个半死的陷阵士而言,程昱的恫吓就跟放屁一样。

  “是个难缠的。”

  程昱见城头守将稳如泰山,眉头一蹙。

  作为曹操三路攻徐的先锋之一,程昱的军务就是在曹操抵达梁国前拿下睢阳。

  如此。

  大军才能不用担心后方有吕布的兵马袭扰,直往彭城。

  “既不肯投,那也别怪我心狠了。”

  程昱冷笑一声。

  “传令:将睢阳城附近的村落百姓,都驱赶到睢阳城下。”

  对程昱这种“名仕”而言,百姓的命是不能称之为命的。

  百姓的用处可多了。

  可用来屯田,可用来配生,可用来消耗城头箭矢落石,可用来填护城河,还可用来解决军粮。

  至于“仁慈”“道义”?
  乱世中,各人自扫门前雪就够了。

  管什么“仁慈”“道义”?
  程昱平日里治军就严,这军令下达也没人敢违背。

  能留在程昱身边当亲信的,也不会有多余的怜悯。

  想的更多的是:又可以发财了!
  睢阳比不了小沛。

  小沛治理时间久,许汜能在短时间内将周围的渔船征走,让附近的百姓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