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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199页

  诸葛亮轻笑:“兄长是什么样的人,张相比亮更清楚。”

  “若亮跟兄长见了面,恐怕就走不了。”

  “等兄长到了,可代亮问好。”

  “张相,舒相,亮意已决,就此别过。”

  见诸葛亮跟刘辟离去,张辽轻叹:“如此俊杰,竟不能留在徐州,令人遗憾。”

  舒邵也叹:“人各有志,不能强求。若为了留在徐州就陷叔父于不义,也非仁义。”

  诸葛亮跟刘辟策马跑了几里,到了天黑月出,这才停下休憩。

  刘辟架起了火堆,烧了一瓮水。

  看着陷入沉思的诸葛亮,刘辟忍不住问道:
  “诸葛先生,请恕我无礼,你分明对徐州有眷念,为何又不愿留下?”

  “若怕让令叔父受到牵连,也可先答应,等回了荆州复命后再去徐州。”

  “我听张相说,诸葛先生的胞兄也在徐州,去了徐州正好兄弟团聚。”

  诸葛亮拨弄柴火,摇头轻叹:“亮本徐州琅琊人,若说对徐州不眷念,那是在自欺欺人。”

  “可亮更清楚,徐州四战之地又少山险,如今更是人丁凋零,想守是很难守的。”

  “要守徐州,就必须有外援。”

  “荆州虽然远离故土,但有叔父跟镇南将军的交情以及这次针对曹操的部署,亮就有了促成荆徐同盟的契机。”

  “只有荆徐同盟,才能真正的制衡曹操。”

  刘辟挠了挠头:“小人愚钝,听不懂先生的道理。只是小人觉得,就这么急急而走,先生会有遗憾的。”

  正说间。

  地面一阵震动。

  刘辟面色一变,抄起短刀木盾就护在了诸葛亮身侧:“先生小心。”

  诸葛亮移步到战马前,握住了缰绳。

  只是看到由远而近的战旗时,诸葛亮又松开了缰绳,拉着刘辟坐下。

  “路过的,不用慌。”

  刘辟手有些颤:“先生,他们冲我们来的,不是路过的。”

  诸葛亮不慌不忙:“都说了,不用慌。”

  只见十余骑在诸葛亮和刘辟面前停下。

  为首一人,仔细端详了诸葛亮和刘辟,问道:“督邮巡检,尔等何人?欲往何处?”

  刘辟刚要开口,诸葛亮就起身行礼,一口标准的荆楚口音:“禀督邮,我乃襄阳庞明,这是我的乡人庞四,正欲前往谯县访友。”

  督邮点头:“既是访友,来者是客。若有困难,可就近向义舍取米。”

  诸葛亮恭敬感谢。

  待督邮一走,诸葛亮连忙让刘辟上马离开。

  刘辟疑惑:“为何要急着走?”

  诸葛亮翻身上马:“别问太多,跟亮走便是。”

  刘辟“哦”了一声,将瓮中热水倒掉,装好上马。

  刚走不久,前方的督邮就折返了回来。
  

  “跑的倒是挺快。”

  督邮嘴角一勾,折了个方向追赶,在前方岔路截住了诸葛亮和刘辟。

  “两位既要去谯县访友,为何又往汝南而走?”

  “莫非是曹操的奸细?”

  刘辟吃了一惊,策马挡在了诸葛亮前方:“诸葛先生,来者不善啊。”

  “要不报真名吧,不然真就被视为奸细了。”

  诸葛亮轻轻摇头,拱手行礼:“督邮误会了,我二人不是曹操的奸细。”

  督邮翻身下马,向诸葛亮走来,又自怀中取出画像比对了许久。

  “子瑜这素描的水平真是差,除了眉宇间有点儿神韵相似,这根本就不像啊。”

  “来,你瞧瞧,这是不是你?若是敢骗我,大刑伺候。”

  诸葛亮接过画像,嘴角不由抽了抽。

  这画虽然不像,但这画却是的的确确出自诸葛瑾之手。

  诸葛亮收起画,轻叹一声,再次拱手:“在下便是诸葛亮,不知督邮寻亮有何事?”

  督邮露出臂膀,指了指臂膀上的擦伤:“你一口一个‘兄长’的称呼我,却又故意躲着我,这让我很是心伤啊。”

  “你瞧,我自彭城一路策马而来,途中不小心马失前蹄摔伤了手。”

  “我的身心都受到了伤害,贤弟你就真的忍心一走了之?”

  诸葛亮无奈一笑:“兄长息怒,亮不是有意躲着,实在离荆州太久,归心似箭。”

  来的正是闻讯而来的刘标。

  在看到张辽的捷报后,刘标就确认了助张辽破陈县的正是诸葛亮。

  正逢诸葛瑾也来到了彭城,刘标就让诸葛瑾紧急画了一副诸葛亮的画像,然后带着画像来谯县。

  哪曾想诸葛亮竟然提前跑了!

  刘标更没想到,诸葛瑾给的画像跟诸葛亮本人的相似度实在太低,这才第一眼没认出诸葛亮。

  这也不能全怪诸葛瑾。

  兄弟都分开几年了,诸葛瑾画的还是几年前的诸葛亮。

  刘标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丝神韵。

  诸葛亮一跑,刘标就更觉得诸葛亮形迹可疑,这才抄了近路来追。

  “即便要去荆州,也不急于一时。”刘标招了招手,刘仆延端来一个盒子。

  “镇南将军义助家父,家父又岂能不知感恩,还请贤弟替我将这份厚礼送往荆州。”

  诸葛亮吃了一惊:“兄长不是来绑我回徐州的?”

  “绑?”刘标表情怪异:“贤弟对我,是不是有些误会。”

  第140章 对月结义,孙策有周瑜,我有诸葛亮,曹昂有什么?
  诸葛亮讪讪一笑:“误会,的确是误会。道听途说,兄长见谅。”

  刘标讶异:“道听途说?那肯定是有源头了。”

  “我也没绑过谁啊,怎么会有我绑人的传闻?”

  “看来此事,必跟魏续有关。”

  刘标悄悄拉了拉衣袖,遮挡缠在手臂上的细麻绳。

  诸葛亮愣了愣:“魏续是谁?”

  刘标笑容灿烂:“是温侯的妻弟,仰慕家父织席旧事,从此爱上了搓麻绳。”

  “回去后,我定要去问问魏续,为什么要传这谣言。”

  彭城。

  正在跟美妾温存的魏续,忽然打了个喷嚏。

  “谁在咒我?”

  “让魏爷我遇到了,非绑了他。”

  刘标让刘仆延等人就地扎营,挖灶起火。

  片刻后。

  一阵鱼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十八岁的诸葛亮正值少年意气时,在得知刘标没有将自己绑回去的想法后,诸葛亮也变得健谈。

  两人同龄,又都是豪迈健谈的,这一聊就是三教九流诸子百家,相逢恨晚。

  看着悬挂在空中的皓月,刘标豪气再生。

  “人生得一知己,足慰平生。”

  “你我虽以兄弟相称,但未得见证。”

  “皓月当空,夜景如斯。”

  “不如在此祭告天地,你我结为兄弟,协力同心,共图大事如何?”

  诸葛亮亦有此意。

  不论是性格还是观念,诸葛亮都觉得刘标跟自己很相和。

  若能结义,也是快事。

  “如此甚好!”

  当即。

  刘标备下了鱼肉为祭礼,两人对月再拜说誓:
  “念刘标、诸葛亮,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

  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誓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