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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333页

  “即便如此,义兄依旧在想着保全镇南将军一家。”

  “否则义兄又何须让襄阳和南阳给曹操、让巫夷险道给刘璋?”

  “甚至于,还要让荆南四郡给孙权!”

  “若我不念恩义,我今日也不会将义兄的书信给镇南将军看!”

  “正因为我念恩义,才没有诳你瞒你诈你,只希望镇南将军你能识时务明大局。”

  “方今天下,除了义兄能匡扶汉室,谁还能匡扶汉室?”

  “凭镇南将军你?还是凭西川的刘璋?亦或者许都那个被软禁的天子?”

  “镇南将军,你莫要忘记了。”

  “倘若汉室不存,你这个汉室宗亲跟普通的士子又能有什么区别?”

  “真以为你是不靠家世出身才争得如今的地位吗?”

  诸葛亮犀利的言辞,如同冰川寒水一般将刘表一肚子的怒火灭了大半。

  剩下的怒火又变成了憋屈和不服。

  “老夫虽然是汉室宗亲,但也曾单骑定荆州,让荆州士民安居乐业,怎就变成了靠家世和出身?”刘表不服。
  

  凭什么说老夫是靠家世和出身的?

  老夫有今日的地位,都是靠本事争取来的!

  诸葛亮哼了一声:“是否靠家世和出身,我不与镇南将军争辩,因为这毫无意义。”

  “可要论荆州士民安居乐业,那我可得多问一句了:镇南将军口中的士民,可曾包括无立锥之地的流民、每日愁衣食的贫民?”

  刘表语噎。

  本质上,刘表口中的“士民”指代的更多是皇亲、世家、豪门、寒门、庶民,至于布衣、民家、军户、佃户、牧民、流民、氓民压根不在刘表的“士民”范围。

  刘表想要反驳,又反驳不了。

  以农术得民心、被誉为稷子的刘标,是真将布衣、民家、军户、佃户、牧民、流民、氓民这类民,当民的!

  良久。

  刘表叹气:“孔明,非得如此吗?”

  “老夫承认刘标在徐州,对诸民一视同仁,让流民有了立足之地,让贫民不愁衣食。”

  “可荆州跟徐州不一样!”

  “徐州的豪强几乎都被曹操屠杀殆尽了,剩下的能跑也都跑了。”

  “荆州不同。”

  “荆州豪强林立,老夫也是借助了蔡家和蒯家的势力才勉强维持了平衡。”

  “若不喂饱荆州的豪强,即便老夫让出了荆州,刘标也同样做不到对诸民一视同仁。”

  诸葛亮摇头:“镇南将军,能不能做到和想不想做,是有区别的。”

  “更何况,义兄的手段,镇南将军你是想象不到的;别人或许办不到,我相信义兄能办到!”

  “徐州诸民安居乐业,就是最强的力证!”

  “镇南将军,我并不希望义兄跟你冲突太甚。”

  “义兄虽然讲仁义,但他的仁义不是宋襄公式的迂腐仁义,而是在不影响大志的仁义。”

  “若镇南将军你执意不肯,义兄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还请镇南将军,细思!”

  刘表再次沉默。

  就这么向刘标低头,刘表是不愿意的。

  可如果不低头,刘表现在又没破局的良策。

  荆州的兵力要抵挡曹操、刘璋、张津、孙权,已经在苦苦强撑。

  若再惹怒了刘标,刘表几乎没任何的生还机会!
  是被群雄围殴死,还是将荆州让给刘标求得家小平安,这个选择其实不难。

  难在于刘表是否愿意低头。

  见刘表沉默,诸葛亮又道:“镇南将军,你知道蔡瑁为什么要违背你的意愿,执意回襄阳吗?”

  刘表心头一震,隐隐有了猜测。

  诸葛亮凝声道:“蔡瑁跟曹操,早就暗中有了来往。”

  “曹操许了蔡瑁不少好处,只因蔡瑁觉得镇南将军还能抵挡曹操,故而一直没有真正表态。”

  “如今镇南将军西不能退刘璋,南不能退张津,东不能退孙权,北不能退曹操。”

  “蔡家当初能选择助镇南将军定荆州,如今也能选择依附曹操保全蔡家。”

  “镇南将军虽然是荆州牧,但这荆州并非镇南将军能真正做主。”

  “镇南将军,应有的体面都给你留了,是助义兄还是为了你心中的孤傲让家小亲族都死在这场纷争中。”

  “还请镇南将军,再细思啊!”

  刘表颓然瘫坐。

  诸葛亮的话,如同犀利的尖刀一般,将刘表强撑的外壳一一劈开,露出最真实也最柔弱的内里。

  良久。

  刘表苦涩开口:“老夫,愿助刘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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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渣权你别急,我将荆南四郡分给你,你我在治理州郡上比个高低
  建安七年(202年),正月,朔日。

  刘标引将校众军抵达偃月城。

  其实。

  早在半个月前,刘标就入了江夏郡的地界。

  晾了刘表和孙权半个月,刘标才“姗姗来迟”。

  这半个月里。

  贾诩破了南阳诸县,兵临襄阳城。

  严颜在张任四将协助下,破了巫、秭归、夷陵、佷山四县,兵锋直指以夷道。

  荆南四郡豪强,纷纷响应张津和张羡旧部,再围攸县。

  豫章、庐陵、丹阳、会稽山越复起,留守吴郡的陈宫紧急向孙权求援。

  刘标来得越慢,刘表和孙权越是焦急。

  两人从一开始被迫接受“解斗”,到急不可耐的催促刘标“速来”。

  刘表怕解斗晚了,刘标许诺的条件会因荆州城池的丢失而作废。

  孙权怕解斗晚了,江东山越势大难灭,刘标会趁机反悔灭江东。

  在刘表和孙权的催促下,刘标这才“极不情愿”的来到偃月城。

  只有一直在刘标身边的赵云知道,刘标这一路上嘴角都是歪的。

  河畔。

  篝火熊熊。

  喷香的烤羊味扑鼻而来,醉人的美酒香沁人心脾。

  大帐支起。

  帐内:

  刘表、诸葛亮、霍峻、甘宁、刘辟、魏延、傅肜在左,孙权、周瑜、孙贲、孙辅、孙暠、孙翊、孙河在右。

  乍一看。

  孙权和刘表的气势,相差无几。

  主位上,刘标又“迟迟不到”,只有韩胤和黄猗在主位左右两侧。

  等了近一个时辰,脾气暴躁的孙翊忍不住拍案而起:“伏波将军这是何意?说好了今日解斗,为何迟迟不来?”

  韩胤笑而不语。

  黄猗的眼神则是瞄向了甘宁。

  甘宁会意,也拍案而起:“吼什么吼?没看见你甘爷在闭目养神吗?”

  孙翊大怒:“我乃丹阳太守孙翊,你是何人敢对我不敬?”

  甘宁冷哼:“夏口都尉甘宁,对你不敬又如何?”

  孙翊鄙夷:“区区一介都尉,竟也敢在此喧哗,岂不知羞?”

  甘宁呵呵:“我射杀了陈武,你射杀了谁?”

  孙权看向甘宁的眼神中有恨意。

  就是此人让孤受辱!

  孙翊更怒:“区区陈武,我一只手就能击败,有什么值得自吹的?”

  甘宁嘁了一声:“胡吹大气,敢比一比吗?”

  孙翊受不得激:“比就比,我还会怕你?”

  甘宁勾了勾手:“记得让我一只手,不然你赢了我也不服。”

  孙翊一口怒气憋在口中。

  奸诈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