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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405页

  而刘标的一万桃源军,更是放下武器就开始带着流民百姓屯田。

  熟练得令人都想不到这群农夫竟然会是刘标的亲军!

  这让袁绍瞬间不会了。

  本想着曹操和刘标会粮尽退兵,没想到刘标竟然直接就当着面屯田。

  “刘标小儿,这是当真要在邺城外长期驻扎了吗?”袁绍郁气上头,忍不住又咳嗽两声。

  这段时间。

  袁绍只感觉身体每况日下,本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却又迟迟不见好。

  又因曹操决漳河之水的檄文,袁绍拖着病躯安抚了军民,让这病情更难见好。

  田丰、沮授等人不敢再让袁绍出府,一应政令都由袁尚代为传达。

  美名其曰:锻炼嗣子理政的能力。

  以此来避免引起城内军民的恐慌。

  然而。

  不知何时,城内又出现了谣言。

  谣言称“袁绍命不久矣”,这谣言还是漳河水神预言的!
  为了破解谣言,安抚军民。

  袁绍不得不强撑病躯,披甲在城内巡视了三日。

  这一来二去的,袁绍的病又拖严重了。

  到了八月。

  又一则重磅消息出现在城头。

  黑山军张燕率其众十余万人投降曹操,曹操封其为安国亭侯。

  而在第二日。

  曹操又向城头抛射檄文。

  大意是:高干在上党被钟繇击败,已经举并州投降了。

  各种各样的消息,不断的刺激袁绍及城内军民的神经。

  而在刘标这边。

  聚集的屯田民已经超过万人了。

  这万人不仅仅自备食浆来向刘标学习“农术”,还时不时的在邺城外唱着各自家乡的乡歌。

  听得袁绍更是烦闷。

  袁绍心中有了担忧,遂召来田丰、沮授等人询问。

  “如今有传闻黑山贼张燕投了曹操,并州也疑似被钟繇击破。”

  “刘标又每日在城外屯田,令人奇怪。”

  “昨日孤听得城外皆是河北的民歌,莫非刘标暗中派兵去取其他城池了?”

  袁绍头上缠着丝巾。

  似乎如此才能让头变得不那么疼。

  田丰担忧的看着袁绍,劝谏道:“明公,你现在最紧要的是养病,不可再耗费心力操心大事。”

  “有尚公子和我等在,足以保住冀州无忧。”

  “不论是曹操还是刘标,都只是在用攻心计,妄想以此来乱邺城民心。”

  “只要明公不予理会,安心养病,任曹操和刘标再有诡计,也无济于事。”

  沮授也道:“黑山贼一向不服明公,会投降曹操很正常。”

  “高干治理并州多年,不是钟繇轻易能击败的,我料这是曹操见黑山贼投降后,故意谎称的。”

  “至于刘标。”

  “我曾听闻刘标在打皖城的时候,就用过屯田讲术这招去激怒孙权,如今在邺城外屯田讲术,定也是想故技重施。”

  “至于那河北的民歌,明公就更不用担心了。刘标这是想效仿汉高祖用‘四面楚歌’之计。”

  “曹操和刘标的动作越是频繁,用的计策越是诡异,就越证明他们心中焦急。”

  “我已经尽数看破了。”

  听了田丰沮授的劝谏和分析,袁绍暗暗松了口气,只是这头疼依旧不见好。

  “孤最近精神不是很好,一想事就头疼。”

  “邺城诸事,就有劳费心了。”

  袁绍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养神。

  风寒症状,很难用药物治愈。

  药物也只是提高人的抵抗力,让身体恢复得更快一些。

  只是袁绍年近六旬又连遭兵败打击,这精气神又亏空太狠,想要痊愈也不容易。

  府外。

  田丰忧心忡忡:“明公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城外的曹操和刘标又阴招频出。”

  “如此下去,我怕明公坚持不住啊。”

  劝谏袁绍安心休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是越劝袁绍安心休息,袁绍似乎就越想知道邺城内外诸事。

  曹操也是吃准了这点,天天往城头抛射檄文,檄文中给袁绍泄露真假参半的情报。

  对袁绍这个旧友,曹操也是“煞费苦心”。

  沮授同样心情沉闷。

  若袁绍能安心养病,沮授自信能守住邺城两年。

  两年的时间,曹操和刘标的后勤绝对撑不住!
  只是如今。

  袁绍的病情越来越重,让沮授的信心也逐日降低。

  沮授怕袁绍忽然就有了意外,这城内的军心民心就维系不住了。

  能守住邺城的核心只有一个:一个健康的袁绍。

  只要袁绍健健康康的在邺城,那就是邺城军民的主心骨。
  

  可袁绍若是病重亦或者.,袁尚是挑不起大梁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沮授叹气。

  眼下这情况,即便智略如沮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八月中旬。

  袁谭奉令押运粮草来到邺城外。

  见到刘标,袁谭纳头就拜:“罪臣袁谭,见过楚公。”

  刘标连忙扶起袁谭,道:“显思兄,万万不可如此!”

  “昔日你我就曾盟誓:要么你助我夺天下,要么我助你夺嗣子。”

  “如今你践行诺言助我,又何必这般生分?”

  “这私下里,不可再唤我楚公!”

  袁谭心中羞愧:“是我贪恋嗣子权位,违背了跟贤弟的盟誓。”

  “如今押运粮草前来,也只是想尽些气力,助贤弟拿下邺城。”

  刘标闻言一叹:“显思兄,袁伯父可能不行了。”

  袁谭吃了一惊:“贤弟这是何意?”

  刘标徐徐道:“原本我是想用攻心计破邺城的。”

  “计划进行到一半,我事先部署在城内的暗探,探得邺城内如今主事的是袁尚。”

  “袁伯父几乎很少露面。”

  “又有传闻,袁伯父染了风寒,病情一直不见好。”

  “我专门快马去青州,让显思兄押运粮草来邺城,并非想让显思兄助我夺城。”

  “而是想让显思兄入城探望。”

  “虽然显思兄早已过继,但血脉之情血浓于水,又岂是过继二字能淡漠的?”

  袁谭的表情变得复杂。

  要说对袁绍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

  袁谭作为嫡长子,自幼肯定是受到袁绍宠爱的。

  只因袁谭生母死得早,袁绍和后妻又都偏爱袁尚,这才让父子亲情变得淡漠。

  如今听闻袁绍在城内极有可能染了重病,袁谭这心中又是心慌。

  想去邺城,又顾忌如今的立场。

  “慰问的礼物,我都替显思兄准备好了;显思兄也不必洗漱休憩,就这般入城吧。”

  “仓促而去,更显真情。”

  “倘若袁伯父真的病重,显思兄也能有机会尽孝膝前。”

  “只是这邺城去了,显思兄再想出城就不容易了。”

  刘标循循善诱。

  这些话听在袁谭耳中,更激起了袁谭对袁绍的担忧。

  “我这就入城。”袁谭终究还是不敢放下对袁绍的挂念。

  刘标提醒道:“显思兄,务必记住。”

  “若能入城见到袁伯父,切不可谈任何国事,只谈跟袁伯父的往日情谊。”

  “你是以一个孝子的身份入城,而非以楚国使者的身份入城。”

  “若有人故意要跟你谈国事,你都可用‘孝义’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