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 > 大楚锦衣卫 > 第177页

大楚锦衣卫_第177页

  “给老娘死!”

  花三娘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狂笑,妆容艳丽的脸庞扭曲得近乎狰狞。

  她猛地从后腰扯出一个古朴的青铜圆筒,筒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繁杂图案,正是唐门独门暗器。

  【暴雨梨花针】!
  随着她狠狠按下机关,圆筒中骤然爆发出刺耳的机括声响,九九八十一道寒芒如流星赶月,裹挟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朝着被绣袍笼罩的陆青激射而去!

  花三娘双眼死死盯着那团被绣袍裹住的黑影。

  当淬毒钢针裹挟着劲风刺入布料的瞬间,她喉咙里溢出癫狂的笑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去死吧!”

  然而,这狞笑尚未散尽,一道寒芒已从她身后破空而来。

  “太蠢了。”

  低沉的叹息混着温热的气息擦过,花三娘瞳孔猛地收缩。

  刺骨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一柄绣春刀不知何时贯穿了她的胸膛。

  刀锋从后背直透前心,殷红的血珠顺着雪亮的刀身蜿蜒而下,在她胸前绽开三朵妖异红花。

  第186章 敢问【十字丁枪】魏林魏前辈,可在此列?
  花三娘颤抖着想要低头去看那致命伤口,喉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陆青不等她发出最后的哀嚎,手腕骤然发力,绣春刀抽出后带着血痕划出半道弧光,花三娘的头颅如断线风筝般冲天而起,脖颈断口处喷出的血柱溅落四方。

  吴咏被一众山匪喽啰簇拥在中央,忽见陆青如鬼魅般折返,他刚想振臂呼喝众人围堵。

  然而,电光火石间,三弟赵三刀的头颅已然凌空飞旋,颈间血如喷泉;
  他眼睛还没来得及眨一下,四妹花三娘更是胸口洞穿,那一刀贯穿前后,猩红鲜血顺着刀刃滴落。

  方才还欲发号施令的吴咏,喉间未及吐出半个字,整个人便如被掐住脖颈的鹌鹑,狼狈地缩回人群深处。

  眼前的青年根本不是人,分明是索命修罗!

  不过转瞬之间,黑风寨五位当家便已折损其三。

  吴咏喉间发紧,额角冷汗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他深知自己不过是智谋见长,武功修为在山寨中亦属末流,若贸然踏入战圈,怕是连一招半式都难以抵挡,顷刻间便会步上三弟四妹的后尘。

  张猛追在陆青身后,本寄望于三弟赵三刀与四妹花三娘能将对方围杀。

  即使劫杀不了,阻挡一瞬亦应能办到才是,孰料二人竟如此不堪一击,在电光石火间便被对手取了性命。

  饶是这位黑风寨大当家素来心性狠厉,此刻也不禁怒发冲冠,胸中郁气翻涌如沸鼎。

  “找死!”

  他怒目圆睁,暴喝声震得山壁簌簌落石,旋即不惜损耗精血,再次施展出禁技身法【血影闪】。

  刹那间,他的身影化作一道猩红虚影,裹挟着凌厉罡风疾驰而去,其势如离弦之箭,又如奔雷掣电。

  然而,待他气势汹汹欺身而上时,却见陆青身形鬼魅,转瞬之间【移行幻影】分化出数道虚影,将他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陆青的身影似在虚实间游弋,看似触手可捉,实则遥不可及,直教张猛空有一身蛮力,却无能为力。

  “啊啊啊……”

  张猛额间青筋暴起,刀气余韵劈在身前巨石上,碎石飞溅。

  他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废物!一群酒囊饭袋!连一息时间都阻拦不得,当真辱没我黑风寨威名!”

  “这等鼠辈都拿不下,他日我黑风寨如何在江湖立足?待我逮到那小子,定要将他抽筋剥骨,挫骨扬灰!”

  骂罢,他又是一脚踹向岩壁,身形窜出,再次扑向陆青。

  陆青虚晃一招后,身形如离弦之箭朝着山林深处疾驰。

  他心中暗自警醒,张猛的轻功虽有使用限制,但那爆发时的速度已足以让他心惊。
  

  此番交锋,陆青本就没打算与这煞星正面硬刚,能取对方数位当家性命,已算初战告捷,顺利达成了第一步计划。

  就在张猛准备再度追击时,吴咏尖锐的呼喊刺破空气:“大哥,小心调虎离山!”

  这声呼喊让张猛前冲的脚步猛然一顿,但杀意上头的他哪肯轻易罢休,冷哼一声便追了出去。

  可当他追到几百米外,只余空荡荡的林间风声呜咽,哪还有半分陆青的踪迹?
  暴怒的张猛一刀将大腿粗的杉树拦腰斩断,木屑纷飞间,树干轰然倒地,惊起一片聒噪的寒鸦。

  待张猛黑着脸折返山洞,正见吴咏指挥着喽啰们处理满地尸首。

  赵三刀身首异处的惨状、花三娘胸口穿透的血窟窿,混着十八名刀盾兵横七竖八的尸体,在火把映照下宛如人间炼狱。

  吴咏见大当家归来,高悬的心才稍稍落地,忙不迭凑上前:“大哥,人跑了?”

  “哼!”张猛一脚踹飞脚边的石块,碎石撞上岩壁迸溅出火星,

  “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小畜生,滑得跟泥鳅似的!下次再让我逮到,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吴咏眉头拧成死结,望着满地狼藉喃喃道:
  “此事透着蹊跷……这人不发一言便大肆屠戮,完全摸不清他的来意。早知就该问清楚,也好提前防备。”

  “能有什么来意?不过是不知死活的愣头青!”

  张猛啐了口血水,“我现在就把洞里那群打手放出来,让他们跟着一块追!敢杀我兄弟,定要他拿命来偿!”

  “大哥不可!”吴咏急得直摆手,“咱们没了奇毒牵制,万一他们趁机反水……”

  “反水?谅他们也没这胆子!”张猛的圆月弯刀重重劈在树桩上,木屑飞溅,“我就不信,许他们立功的机会,还能不乖乖听话?”

  “难道他们就不想早日立功,赎出他们的骨肉至亲?”

  吴咏还欲劝阻,却被张猛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看着大当家转身离去的背影,他望着山洞深处,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戮,令他心惊肉跳,不祥预感如阴云压顶,似有更大的阴谋风暴即将席卷黑风寨,而他却如坠迷雾,茫然无措。

  暮色沉沉,吴咏强压着心头惊悸,有条不紊地部署喽啰轮值。

  他将明岗暗哨层层叠叠排布开来,可那股自心底翻涌的不安,却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陆青疾驰数里后,觅得一处幽僻岩穴。

  他敛息盘坐,周身真气如潺潺流水,在奇经八脉间流转往复,方才激战损耗的真气,正以肉眼难察的速度悄然恢复。

  半个时辰的光阴转瞬即逝,陆青倏然睁眼,眸光如电,稍作筋骨舒展,便如暗夜幽灵般,再度朝着黑风寨隐匿而去。

  行至寨前,陆青敏锐的感知力如蛛网般散开。

  巨石阴影里、树冠枝桠间,若有若无的气息若隐若现,恰似蛰伏的毒蛇。

  他心知这是黑风寨布下的暗桩,可这些暗哨在他眼中,不过是蒙着眼的稚童。

  只需心念微动,便能取其性命于无形。

  然而,陆青并未轻举妄动,而是仿若鬼魅般,灵巧地绕过这些眼线。

  临近寨口,陆青又探得一名孤身暗哨。

  他屏息凝神,如狸猫般悄然逼近。

  刹那间,一道漆黑如墨的傀儡丝如离弦之箭,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颅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