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武道:从八段锦起始_第72页

  “我这一生就是为了砍极北野人的脖子而活着,我答应过翠玉儿,要砍断五十个极北野人的脖子才能解甲归田,可是我没有家了,我不会卸甲的。”

  突然之间,大叔情绪激动起来,也许是李方刚才的问话触动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小神仙,说句不敬的话,我儿子如果活着,应该也跟小神仙年龄相仿,那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小伙子了。要知道翠玉儿可是我们东日村周边最漂亮的,嘿嘿,当年我陈佩甲上山猎杀了三头野猪才娶回来的哟。”

  陈佩甲的皱纹全部展开,满是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也有对亲人的深深思念。

  “老陈,那老虎不会吃人吧?”

  远处一个人大老远隔着数间田地向着这边喊话,周围还有一圈的人在同时张望着。

  “不会吃人的,小神仙的坐骑,可驯服了,比我们的猎狗还要驯服呢,大伙儿都过来吧。”

  陈佩甲稳了一下情绪后,向着那边张望的人大声呼喊起来。众人听了,这才慢慢地向着他们这边走来,眼中依然充满了警惕。

  第60章 生死相救,马上追命

  “小伙子,你可别听老陈瞎吹牛了。这家伙啊,只要一瞧见年轻小伙子,就开始吹嘘他的翠玉儿,尤其是那砍极北野人脖子的事儿,我们都听了无数遍,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是不是刚才又听到他说了?”

  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看到李方后,立刻迫不及待地揭起了陈佩甲的短。

  “哈哈,是啊,老陈在这儿驻扎好些年了,我们一直一起守边。”

  “我自己倒是砍死过五个极北野人,可也因此丢了一条胳膊。老陈作为我们的队长,杀敌数量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小伙子,你不该这么讽刺老陈啊!”

  另一个独臂的人,脸色涨得通红,情绪激动地反击着那个青年人,眼神中满是对陈佩甲的维护,似乎在怪罪这个青年人不该让老陈如此扫兴。

  “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响螺法号声音,那深沉稳重却又带着紧迫的“呜呜呜!”声,如同重锤一般,顿时传到了这个宁静的小山村中。

  众人本来还在互相攻击笑骂,听到这法号声音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刚才的从容与淡定消失得无影无踪。

  “敌北城方游击将军属下东日屯第十八营陈佩甲什长开始叫号!”

  陈佩甲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了原来那副老实憨厚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一股冷酷凶残的气息,仿佛一头凶狠的老狼。

  “陈大牛!”

  “到!”

  “秦方东!”

  “到!”

  “丙申!”

  “到!”
  

  ……

  每个答到的人均上前一步,一脸戾气,没有看到一个人有恐惧神色。

  陈佩甲大声点名,声音洪亮而威严。

  “点到的人即速出列,跟上队伍行进方向,不得误期,违令者斩!”

  他目光如炬,看着点到的众人,迅速上前开始整列队伍。

  “秦方东,出列!”

  那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也就是刚才急着破坏陈佩甲形象的青年人,被陈佩甲单独叫出了这列队伍。

  秦方东一脸疑惑地站出了队伍行列外,不明白陈佩甲的用意。

  “秦方东,本次列阵,你不用参加战斗,请退后,其余人迅速跟上!”

  远处的军号仍然在不停地“呜呜呜!”叫着,仿佛在急切地催促各方军马迅速归队。

  “为什么,老陈,难道就因为我揭了你的短,你就要来打击报复不成?”

  秦方东一脸不服气,涨红了脸朝着队伍前头的陈佩甲大声喊道。

  “根据离玄王朝朝堂律法,二丁战死其一,家有高亲者免服兵役。秦方东,你哥秦亚东刚刚战死在敌北城,你不能再入伍了,速退!”

  陈佩甲一边高声向前奔跑,一边怒气冲冲地对跟在自己身边的秦方东大声怒吼道。

  “不,我要为我哥报仇,我要杀那帮狗日的,你管不了我!”

  秦方东双眼通红,紧紧握着拳头。军令紧急,陈佩甲一时间拿这个倔强的小子毫无办法,只好任由他跟在后面。

  李方则是骑着大老虎,跟在这群衣衫破旧的敌北城军兵们后面,一同朝着前方进发。

  敌北城出现了军情,绵水城与敌北城隔江相望,如果敌北城守不住,绵水城必定会深受其扰。

  锦溪镇是李方的老家,他自然不想让家乡遭遇兵灾匪祸,所以觉得现在是个难得的观摩机会。

  在田间地头时,这群人看起来就如同一群朴实的老实农民,脸上带着质朴的神情,动作中透着庄稼人的憨厚。

  但是一旦整队,他们身上的杀气便立刻显现出来。他们穿着破烂的衣衫,行进时,十个人的队伍保持着相隔二米一人的距离,每个人的呼吸都非常平稳,脚步协调一致,整齐划一,这显然是长期在军伍中锻炼出来的素养。

  领头的陈佩甲则沉稳地掌握着行进的速度与步调,其余众人的目光全部紧紧盯着陈佩甲,跟随他的节奏前进。

  “呜呜呜!”

  螺号声就在前方尖锐地响起!远处甚至传来了激烈的冲杀声,还有兵器相互格斗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声和众人厮杀时的呐喊声。

  很明显,战场就在前方不远处。

  “去二号货仓取兵器,大家小心,互相掩护,不可轻敌!”

  陈佩甲神色严峻,迅速向着众人吩咐道,只是在看到李方时,他微微顿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对李方说些什么。

  “不用管我,你们去战斗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小心一点。”

  李方倒是非常痛快地跟陈佩甲说道。

  众人立刻迅速地从一个谷仓中抱出一大堆兵器,其中以砍刀为主,还有长枪。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在他们看来,战场上只有大砍刀与长枪才是最好的杀人兵器。

  李方看到他们抱出来的一堆武器中有一支铁弓,便开口说道:
  “那铁弓给我吧,我看看能帮上什么忙不?”

  陈佩甲愣了一下,随即便把那铁弓和一壶铁箭递给了李方。

  “整队,进发!”

  陈佩甲看着战场上战斗异常激烈,己方的形势似乎有点支撑不住,已经来不及训话,就直接向众人发出了命令。

  前方一百米处,一队队人马正在激烈地捉对厮杀。和陈佩甲一样装扮的军人不在少数,很明显,大部分人都是在休息时候仓促应急上战场的,连基础的披甲都没有。

  仅有十来余人骑在战马上,来回在战场上接应,他们身上倒是有一整套的披甲,这也使得他们成为了极北野人重点要杀伤的目标。

  极北野人,映入李方眼帘的这群人,个个身高体壮,膀大腰圆,犹如一座座小山。

  有一个大汉正使着一对铜锤,骑在一头高大战马上,那战马体型雄伟,四蹄有力。

  大汉挥舞着百来斤重的铜锤,追赶着一个身着黄色衣甲的使枪的汉子,那被追赶的汉子脸上满是鲜血,显然是已经挨了好几下重锤,神情中透着痛苦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