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三结义，俺张飞绝不当小弟！_第309页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一步错，步步错。与其贸然站队，不如静观其变。”

  属下低头称是，不敢再多言。

  黄琬望着远处的雨雾，眼神深邃。

  “传令下去，豫州各郡严守关隘，不得擅自出兵。”他缓缓道，“无论是董卓还是张飞，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而我黄氏，只求安稳。”

  窗外，雨势渐大，天地间一片苍茫。

  …………

  益州·成都
  蜀地群山环绕，云雾缭绕。

  成都城内，刺史府邸内，刘焉负手立于高阁之上，俯瞰着这座被山川拱卫的雄城。

  “大人，冀州急报！”一名亲信快步上前，双手奉上一封火漆密信。

  刘焉接过，拆开细看，眉头微皱。

  “袁绍败了？”他低声自语，随即冷笑一声，“张飞倒是好手段。”

  亲信低声道：“大人，如今中原已生乱像，董卓另立天子，张飞拥立刘辩，我们益州……”

  刘焉抬手打断，目光如炬：“益州，不掺和。”

  他转身走向案几，取出一幅地图，指尖在蜀道险关上一一划过。

  “剑阁、葭萌、白水……这些地方，都安排好了吗？”

  亲信连忙答道：“已按大人吩咐，各隘口增派精兵，栈道尽毁，只留金牛道一处通行，且设伏兵三千。”

  刘焉满意地点头：“很好。”

  他踱至窗前，望着远处苍茫的群山，缓缓道：
  “天下大乱，群雄逐鹿，但益州不同。”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守我们的。”

  亲信犹豫道：“可若张飞或董卓日后势大，要求益州归附……”

  刘焉冷笑：“那就让他们来试试。”

  他猛地合上地图，声音低沉而坚定：
  “传令下去——封关！绝栈道！断金牛！益州，只进不出！”

  “我倒要看看，谁能翻过这蜀山天险！”

  …………

  凉州，金城郡，马腾刚与盖勋发生了剧烈的争吵，最后盖勋气呼呼的走了。

  当初张飞奉命支援凉州，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两颗棋子，一是盖勋，一是马腾。

  两人虽然不受董卓的信任，但是因为他们背后有张飞，董卓也没有刻意针对他们，就让他们驻扎在金城郡。

  当张飞拥立在幽州复立的消息传到凉州的时候，盖勋就提出，要出兵攻击西凉铁骑，以此来响应张飞，但是被马腾给拒绝了。

  马腾的说法是局势不明，擅自站队，一旦站错，马家将会万劫不复。

  其实马腾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的儿子马超是张飞的弟子，就算现在没有站在张飞这一侧，待张飞灭了董卓后，也不会太过为难他。

  而若是董卓胜了，他也能及时断了与马超的父子关系，投降董卓。

  马腾的想法，自然是瞒不过盖勋，所以两人发生了数次冲突，但是马腾依旧没有改变想法。

  直到张飞奇袭南皮城，活捉了袁绍，拿下冀州的消息传到凉州的时候，马腾才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只是刚才盖勋过来，再次要求他出兵的时候，他只是稍作犹豫，盖勋就骂他忘恩负义，他气急之下，就和盖勋对骂了起来，然后把他气走了。

  马腾独坐案前，盯着摇曳的烛火，耳畔仍回响着盖勋离去前的怒骂：
  

  “马寿成！你不过是个骑墙的懦夫！”

  帐帘忽被掀开，一道人影逆光而立。

  “父亲。”

  少年嗓音清冽如刀。

  马腾猛地抬头——马超一身玄甲，眉目如霜，腰间那柄“虎头湛金枪”泛着冷光，正是张飞亲赠的兵器。

  “超儿？你怎……”

  马腾喉头一哽，两年未见，少年身量已逼近自己，眸中锋芒却更胜当年。

  “师父让我问父亲一句话。”

  马超解下披风，露出里面的铠甲：

  “凉州男儿的血性，可还在？”

  马腾脸色一红，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自然是不方便和马超明言，只好糊弄道：

  “最近凉州羌民不老实，为父也是有心无力啊！”

  见马超脸上神色依旧严肃，他又连忙说道：

  “为父保证，过几日就对董贼宣战，响应太师！”

  马超微微摇头：

  “不用了，师父已经出手了！”

  “什么？”

  马腾脸色一变！
  ………………

  汉阳郡，冀县。

  董卓带着大部分西凉铁骑去了洛阳之后，冀县就成了西凉兵的大本营，由大将胡轸坐镇。

  子时三刻，冀县城头最后一队守军刚转过马面墙，三支铁爪弩箭便“噌”地钉入垛口。

  十二名暗卫如同壁虎般贴墙攀援，玄甲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刃口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

  入了城之后，他们再次避过巡逻队，悄悄的下了城墙，来到了城门洞内，此时门洞里四名守军正围着火盆烤肉块。

  暗卫首领陈到单耳贴墙，听见门洞内油脂滴落火盆的噼啪声。四名西凉守军正围着铁架烤鹿腿，腰刀随意丢在草席上。他竖起三指一划，四名暗卫立即弓身潜行，鹿皮靴踩过青砖竟无半点声息。

  “啪！”

  一根柴薪爆开火星。守军什长忽然抽了抽鼻子：“怎有铁锈味？”

  话音未落，暗卫已从梁上翻下。一人锁喉捂嘴，匕首自下颌贯入颅腔；另一人绞杀时顺势踢翻火盆，炭火滚落草席的刹那，四具尸体已整齐瘫在阴影中。

  城墙之上，西凉军校尉王方一只耳朵贴在地上正在沉睡，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

  “快！”陈到低喝。

  六名暗卫扑向丈余高的绞盘，精钢撬棍插入齿轮，铁链“咔啦啦”绞动声里，吊桥缓缓下降。

  “沙沙沙！”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声音从旁边的台阶上传来，陈到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西凉将领正提着灯笼走来。

  两人四目相对，你不是我认识的人！
  王方心中猛然一跳，怒吼道：
  “什么人！”

  陈到甩手掷出匕首，王方一个侧身躲过匕首，拔出大刀，同时嘶吼道：

  “敌袭！敌袭！”

  不远处藏兵洞的士兵听到声音，立马拿着武器从里面冲出来，面对西凉兵的反扑，陈到没有丝毫惊惧：

  “杀！”

  话落，陈到主动朝王方杀去，而其他暗卫，除了开城门的人外，其他人三人一组，死死的挡在藏兵洞的出口。

  暗卫虽然勇猛，悍不畏死，但是毕竟人数太少，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之中。

  “队长，顶不住了！”

  正在和王方激战的陈到回头一看，暗卫已经伤亡过半，就连推动绞盘的三名暗卫都倒下了一人。

  “哼，和我对战，你也敢分心！”

  王方一声冷哼，手中大刀直接朝陈到的脖颈处砍下。

  陈到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他一步向左，主动用右肩迎接王方的大刀，同时左手拿出早就上好弦的手弩。

  “噗嗤！”

  “咻！”

  王方的大刀重重的砍下，陈到的右臂直接被削掉，而陈到的手弩也射中了王方的咽喉。

  “咕……”

  王方丢掉手中的大刀，用手捂着脖子，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看他的眼神，分明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