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刷到永乐大帝,朱棣慌了!_第9页

  然而,在天幕看来,却并非如此。

  自天幕出现以来,万朝众人第一次看到,天幕上的弹幕,几乎吵了起来。

  【方孝孺估计到死都想不通,建文帝是怎么输的。一个权威尚在,堪称完美的中央政府居然让边陲的小藩王翻了盘。】

  【——朱允炆也是达成了千古唯一成就,是第一个被藩王推下台的,你就说牛逼不牛逼。】

  【——关小侄子屁事,方孝孺、黄子澄、齐泰这三头猪这么着急削藩,结果搞砸了,锅丢给朱允炆?】

  【——此时一个李景隆默默路过。】

  【悲催!】

  【写文章做学术还可以,治理天下就差远了。】

  【很多人骂方孝孺迂腐,却少有人觉得朱棣做的不对。】

  【——朱棣做的不对,那对是不是就是等死?】

  【——朱棣:小侄子也昧给我活路呀(狗头.jpg)】

  【——做对怎么就是等死了,杀了方孝孺也没必要牵连那么多人,还有对待铁铉等人的处理,朱棣不过就是个气量狭小的人罢了。】

  【……】

  【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

  【觉得方孝孺有骨气是因为你不是他亲戚。】

  【……】

  吵的太凶了,以致于各朝负责抄写的人都抄不赢。

  好在那半透明的暂停符号再度出现。

  似乎那背后观看天幕的人,也想好好看看弹幕。

  大秦。

  秦始皇低头看着李斯亲手“翻译”的,墨迹尚未干的弹幕。

  他看向下方的众多博士,又转头看向李斯:

  “李卿,你法家可会殉国乎?殉君乎?”

  此言一出,抄写弹幕的官吏手不由得一抖,在竹简上滑出长长一条墨迹。

  李斯面无表情,微微俯首,不让自己与嬴政对视,同时尽量掩盖表情。

  李斯信奉的是得时无怠,“良禽择木而栖”,“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

  人混得好不好,就像老鼠肥不肥一样,主要看你活在哪里。

  下水道的老鼠肯定没有米仓的老鼠活的好。

  所以李斯的答案不言而喻。

  但是他却不能这么直接说出来,但也不能违背自己的主张说违心话,那太假。

  他甚至于不能想太久。

  俯首,作揖。

  一套动作结束,李斯当即道:
  “陛下。臣师贤儒于稷下,得礼法之道,行督责之术。”

  “礼法者,以法为教,以吏为师。唯先尊法,而后守礼。若有所违,深罚轻赏以威慑黔首百官。”

  嬴政点点头,这些他都知道,李斯不止一次跟他说过自己的理念。

  但这些似乎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法家,以吏为师,百官为父母,执法者当立信,譬如商君徙木。”

  “故斯以为,法家者,若国破,亦当殉国,非此即违法。”

  “善。”嬴政面露微笑,李斯的回答就是他想要的。

  他岂不知法家刻薄少恩,别说殉国殉君了,以他对李斯的了解。

  但凡现在有个比秦国强百倍千倍的仙朝从天而降,都不用别人打,这家伙就会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投靠别人。

  但是现在李斯自己说的,法家当殉国:

  “李卿,尔适才所言深得朕心,朕令卿三日内书文一篇,阐明其中利弊要害,昭之于天下。”

  闻言,李斯暗中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还是猜对了陛下想要的答案。

  只是写篇文章罢了,这事他可再擅长不过了。

  看来陛下深受天幕影响,法家一家独大的局势怕是不保。

  蓦的,李斯想起自己的老师。

  那位提倡礼法并用,隆礼重法的荀子。
  

  或许他可以弄一个外法内儒。

  以法家约束言行,以儒家钳制思想。

  东汉。

  张角看着天幕,手中一卷《太平要术》,心中万般思想萌发。

  天幕的出现,虽然给他的大事带来了许多不确定因素,但也开阔了他的视野。

  “后世那什么明朝,永乐盛世不见得比这大汉好上多少。”

  他心中暗道,
  “倒是这天幕所处时代,似乎真是太平盛世,言论如此自由,百姓似乎对战争苦难亦不甚了解。”

  “我若举事,所得之天下该是第二个大汉,还是一个真正的太平天下。”

  他翻开太平要术,卷首就是他所推崇的至高之神——中黄太一。

  良久,他嘴角含笑:

  “中黄太一者,天幕之神主。天幕者,中黄太一之世界。”

  “贫道得太一指点,救民于水火,既知苍天已死,当迎黄天而下。”

  “覆那汉家江山,建太一世界,开太平人间。”

  “那天幕中人,即为中黄太一子民。”

  “遵从我道,亦得如此。”

  “不从我道,不得太平!”

  此时此刻,太平道的教义在天幕影响下,发生了一些轻微偏转。

  一个以实现同天幕所处时代一样的社会为目的的新教诞生。

  大唐。

  李世民看向魏徵:“卿以为,朕与那永乐,孰良。”

  “下臣不敢妄议君王。”

  “不敢而不是不能,魏卿直言即可,朕还是有这点胸襟的。”

  “陛下胸襟宽广,臣本为罪人,曾离间陛下兄弟之情而得重用。”

  “如裴龙虔、冯立之辈,或远谪,或免官,皆不丧命。”

  “而息隐王(李建成)、海陵王(李元吉)妻妾女儿则无一害命,只按律法处置。”

  “陛下仁义宽厚,只诛杀恶首,祸不及家人,更不至九族。”

  “主之过,不以之迁怒于臣。”

  “夫之错,不以之迁怒于妻女。”

  “比之后世之永乐帝,极尽于仁矣。”

  少有的没有被这老头子怼,李世民心中颇为愉悦。

  不过他面上依旧不见变化,只是微微颔首,以示明白了。

  魏徵见他没有飘飘然,心中亦颇觉满意。

  而此时的大明。

  洪武三十一年。

  皇宫外。

  三辆马车不约而同的驶到宫门。

  端坐于车内,黄子澄手中握着一卷《贞观政要》,微微用力的有些变形的手掌,代表着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他是洪武十八年乙丑科状元,在殿试策论中以“法先王、行仁政”为核心答题,深得朱元璋赏识。

  现任东宫伴读。

  将来的话,原本会是太常卿。

  对面,另一辆马车亦朝皇宫驶去,车上的是齐泰,现任兵部左侍郎,未来的兵部尚书。

  他原名齐德,洪武十七年进士,得朱元璋赏识,赐名“泰”。

  取“国泰民安”之意。

  齐泰精通四书五经,最擅《春秋》,向来主张“诸侯失政,天子当讨”。

  “齐公,车外有人拦路。”

  车夫的声音透过帘子传了进来,齐泰动作一僵,手中一卷《春秋》应声落地。

  “里面可是齐尚礼齐侍朗,在下黄子澄。”

  “呼~”

  听到来人不是皇宫检校一类的角色,齐泰按松一口气,捡起地上的《春秋》,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恰在此时,另一辆马车也朝这边驶来。

  三车齐聚,两人对视一眼,认出了那车主人的身份。

  “可是曹国公当面,在下兵部左侍郎齐泰,与东宫伴读黄子澄一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