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刷到永乐大帝,朱棣慌了!_第12页

  二人所言与李世民所想相差不大。

  所谓老爹,即为老父。

  所谓老婆,即为老母。

  老婆前冠以女帝,其意不言而喻,多半是后宫干政,复行那吕后之事。

  至于超标
  此言说的是他儿子李治,超标的老爹自然指的他。

  无论是房玄龄还是温彦博都有意避开超标二字。

  一旁,李世民看到魏徵已经蠢蠢欲动,他果断将目光转向另一人。

  “仲达如何看?”

  孔颖达(字仲达),孔子三十二代孙,现任国子博士,精于经义。

  相比于某人,李世民觉得孔颖达更适合解读天幕意思。

  被点名回答,孔颖达倒也不慌,稍一思索,答道:
  “臣以为,不可独取一句而论其意,譬如断章取义耳。”

  “古之经文与今文其意甚远,今之言辞与后世之言辞必当异之。”

  “故不可以今意冠与后世。”

  “天幕中言,所指者为晋王,言老爹、老婆掩其光芒,由此可知,此处为善誉。”

  “而所谓老婆,今人作老妇之别名,中书令以为是人母,私以为是人妻。”

  “盖天幕所言,老婆者,武则天也。为晋王晚年所用,若为母,何以年长于晋王而仍能参政乎?晋王何以劳其母乎?”

  “故臣以为,老婆者,为晋王之后。女帝者,不止为牝鸡司晨,恐为后宫登基,唯此,方能称唯一之女帝。”

  “天幕又言,险葬我大唐基业,特言李唐二字,故为女帝登基,以改国姓。”

  李世民点点头,他觉得这后半句孔颖达分析的很是在理:
  

  “超标二字,卿又何解?”

  孔颖达心中哀叹,道:
  “历代经文未见有超标之词,当为后世之语。臣愚钝,不明后世之理,故以《说文》解之。超者跃也,标者木杪(音渺)末也。”

  “所谓超标,即跃过(树)木之末端。臣以为,所谓超标的老爹,有二意,一为有所逾越,二为有所功业。”

  “此二者,均非常见。惊世骇俗故为超标。”

  逾越是往好的说,说得难听点就是僭越。

  李世民并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觉得自己与那永乐大帝颇为相似。

  尤其是靖难之役与玄武门之变。

  于他而言,玄武门之变始终是一根尖刺。

  自即位以来,他多次尝试暗改其中评价。

  于史册中曲笔留名。

  若得一“管蔡既诛,成康道正”之名,那玄武门之变自然可变成被动而发,为全大局而自卫而已。

  李世民心中的理想状态应该是,谈及玄武门之变,无人回避。

  他李世民并非与父夺权,实是长兄无德,被迫用兵尔耳。

  而在众人讨论声中,今夜的天幕逐渐黯淡。

  显然是结束时间已到。

  李世民看向群臣,吩咐道:
  “今夜夜已深了,有劳诸卿月坐宫廷。望归程间细思今日天幕所现之玄机。”

  “明日早朝延至辰时,届时朝堂之上诸卿可各抒己见,以助我大唐兴隆。”

  “若无异议,便各自退下吧。”

  皇上都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人有意见。

  群臣按惯例行礼之后,依次退出太极宫,各自乘坐马车归家而去。

  不一会儿,两仪殿中就只剩下李世民和两个掌灯的太监。

  遥望天际,一轮明月高悬。

  西方太白金星逐渐爬高。

  一想到自己之后是李治继位,还有那女帝之事,李世民便觉得毫无睡意。

  “不若明日颁个诏令,以后后宫不入武氏之人?”

  一样没有睡意的,还有洪武三十一年的李景隆三人。

  大明,应天府宫城午门。

  一个老太监手持宫灯,慢悠慢悠的来到李景隆三人面前。

  “公公,陛下如何处置我等?”

  李景隆在三人中年岁最小,爵位最大。

  他一见老太监出来,便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同时从腰间取下一枚美玉,不动声色地往对方袖口塞去。

  美玉入手,那公公眼角顿时弯成了个月牙:

  “曹国公客气了。老奴我未曾见到陛下,是太孙殿下回的话,说让三位在这候着。”

  “候着?”

  李景隆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马上死在这里就行。

  以他和皇太孙的交情,只要给他机会,从皇太孙那谋条活路应该不成问题。

  实在不行,他还有“丹书铁券”。

  一旁两人要是知道他的想法,绝对会给他科普一下,陛下曾颁布《铁榜文》,规定谋逆、奸党、弃城等九条重罪不在免死范围内。

  依天幕之言,以李景隆同郭开并列,则这免死金牌也免不了一死。

  春和殿内。

  宫女太监都被朱元璋遣至殿外。

  此时殿内,除了摇曳的烛火,就只剩下祖孙二人。

  一个当今天子,一个未来天子。

  “允炆呐,你给朕说说,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泛黄的烛光打在朱允炆脸上,隐约可见先前煞白的痕迹。

  削藩之意他早就有了,只是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败,败的如此彻底。

  按天幕所言,皇祖父不久就将仙去。

  而他,真的能挡住提前知道他政策的燕王吗?
  第13章 朱允炆诏出东宫,道衍言劝燕王

  “皇祖父,我”

  朱允炆语气间颇为犹豫,已经没了朱元璋第一次问他时的从容。

  此前,朱元璋曾经跟他说:
  “朕以诸王戍边,外驱贼虏,内保山河,待尔即位,即可享太平江山,大明无忧。”

  当时,初封皇太孙的朱允炆就已经对藩王不放心。

  他实在是想不通,皇祖父为什么对藩王如此放心。

  难道就因为血缘关系吗?

  自古无情帝王家,亲情怎么可能抵得住皇权的诱惑:

  “虏不靖,诸王御之;诸王若不靖,孰能御之?”

  彼时,朱元璋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反过来问他会怎么办。

  朱允炆当时只是照着先生教的,重复了一些古代君王都会的话:
  “我与藩王,皆为血亲,非叔侄即为兄弟。当以德怀之,以礼制之。”

  “若有不可,则削其封地;再不可,则废置其人;仍不可,则举兵讨伐。”

  那时,他话说的很好,但实际上已经没有把握。

  先天的辈分差异,再加之儒家思想束缚,让他在遵守道德人伦之时,不可妄议长辈。

  至少不可跟皇祖父议论,否则就是进谗言的小人之行。

  但他的忧虑依旧在,他能依仗的只有近臣,诸如黄子澄,齐泰之辈。

  而这两人也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黄子澄说,诸王之兵,仅能自守,安能反也。

  天子坐拥天下,以天下之兵临之,藩王安能阻乎?
  譬如汉七国之乱,七国虽强,翻手可灭!
  然后,天幕中,他们君臣一起,被燕王一锅端了。

  深吸一口气,朱允炆平复下起伏不定的心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军压境,迎诸王归京!”

  “孙儿欲效法汉光武帝,宋太祖故事,委以虚职,夺其之兵!”

  之前犹豫不定一是有所心忧,二是师出无名。

  现在,天幕已经揭露了结果,燕王反叛不是事实胜似事实,他完全可以发兵北平逼燕王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