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气运天资,我只相信天道酬勤_第276页

  阵法中的那木王不慌不忙地举起青铜古灯,虽然腐朽的气息对逐渐上升的高温并没有影响,但古灯内的残火却微微摇曳,释放出奇异的能量,将那木王保护在其中,不受影响。

  即便是赤霄剑携带着剑气参与攻伐,依旧不能造成有效伤害。

  很快,阵法演变完成,里面的区域已经彻底变成一片沙漠,就连王宫的建筑石料都在高温下有些坚持不住,隐隐有要迸裂的迹象。

  但那木王却依旧稳坐钓鱼台。

  “放弃吧,我这青铜古灯,乃是上古时期的帝器,不知承载了多少代传人的道韵。”那木王罕见地开口劝道:“你这七阶阵法虽然精绝,但没有足够分量的镇物,在帝器面前,也只能无功而返。”

  “竟然是帝器,原来如此,难怪这七阶杀阵都奈何他不得。”

  围观的众修士一片震惊,纷纷议论起来,白渊心中也是一沉。

  帝器乃是比宝器更强的法宝,或者说已经超过了法宝的范畴。

  因为它并不是靠炼器师炼制出来的,即便是最强炼器师年无法,也炼制不出帝器。

  修仙一途,元婴期乃仙凡之隔,虽沾得一个仙字,但却离飞升仙界还差不少,只称得上是陆地神仙。

  元婴期可开山立派,为一宗之开山鼻祖。之后则是化神期,神魂出体,一日间游遍四海八荒,超然物外。

  在此之后,便为合体期,只有合体期的修士,才有资格占据一地,建立皇朝为帝,便如清凌皇朝的凌皇,江明皇朝江宁的父亲,都是合体期修为。

  当然,绝大部分的合体期修士,对此并没有太大兴趣,不过也依旧延续了这种称呼。

  如白渊的剑帝之资,就是说白渊有资质能成为一名合体期的剑修,可称剑帝。

  而合体期的修士,因为三位一体已经完成,距离渡劫成仙也只有一步之遥,自然有着完全不同的特殊之处。

  其中之一就是这帝器,合体期修士经年累月使用的法宝,通常都会沾染一丝特殊的气息,使得法宝发生潜移默化的进化,最终从宝器,蜕变成更高一阶的帝器。

  因为这个过程十分漫长,且合体期修士寿元悠长,再加上渡天劫等原因,流传下的帝器数量极其有限。

  因此即便是化神期以及突破不久的合体期修士,手中大多也都是宝器级别。

  像那木王这样元婴中期,竟能拿出一件帝器,实在是让人万分意外。

  也难怪只凭帝器上的一丝腐朽气息,就能将白渊七阶杀阵的第一个变化轻松化解。

  眼见阵法并不奏效,白渊再度打出法决,季节由夏入秋。

  炎热的风沙一瞬间凉爽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肃杀的秋风,伴随着漫天飞舞的枯枝败叶,萧瑟衰败充满了整座阵法。

  很快,秋风刮动,无穷无尽的残枝败叶向那木王席卷而去,但是全都被挡在青铜古灯的防护之外。

  “没用的,放弃吧。”

  那木王面不改色,甚至直接原地盘坐下来,将青铜古灯放在身前,十分嚣张地闭上了双眼,毫不在意阵法的杀机。

  “帝器一出,如果没有与之匹配的帝器,即便是一般的半仙器出手,恐怕也要吃亏。”一位老道捋着胡子摇头叹息,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与之匹配的帝器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渊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断魂残剑。

  这把断剑,自从剑冢跟上了他之后,一旦出手,无往而不利,连焱界中万年前的无面人都能轻松破防,寻常法宝更是如同砍瓜切菜。

  它,是什么品阶,会不会是一件帝器呢?
  

  感应到白渊的疑问和好奇,断魂残剑中的剑魂隐晦地发出波动回应。

  在白渊经常性的以自身精血喂养下,剑魂的状态也一天比一天更强盛。

  尤其是在炼化吸收了那一滴麒麟精血后,剑魂间接性地也沾了光,传递而来的信息越来越明确和清晰。

  “帝器也不过如此吗?”白渊收到剑魂的回应后心中也是一惊,比帝器还强?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仙器。

  看着手中这柄断剑,白渊也不由吸了一口冷气,真的假的,当初那位横行北境的魔王,难道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柄仙剑?
  如果是真的,那难怪他无可匹敌。

  那可是仙器啊。

  所有的仙器,都来源于仙界,天玄界根本没有能力炼制,只能仿制出半仙器。

  然而即便是空有外表的半仙器,也已经是威力无穷,白渊就曾见识过东方枯的震天钟。

  如果断魂剑“生前”真的是一柄仙剑,那即便现在断了,只凭用料来说,碾压帝器应该不是难事吧。

  断魂残剑中的剑魂感受到了白渊的质疑,顿时有些不高兴,传递出十分不满的情绪。

  “也罢,就让你一试。”

  事关重大,白渊也不敢明目相当地就用断魂残剑去直接挑战帝器,只能通过隐晦的手段。

  “变!”

  法决打出,四季杀阵终于流转至最后一个季节,阵法中顿时暗了下来,进入漫漫冬夜。

  冰冷的寒风彻骨透体,紧接着开始飘起雪花,温度陡然下降几十度,连青铜古灯的微小火焰都颤抖起来,几度黯淡下来,然而最终还是撑住。

  那木王也没有之前的那般淡定,将青铜古灯紧紧握在手中,只有如此,才能将寒意阻挡在外面。

  不知道是第四阶段的阵法威力升级了数倍,还是本来青铜古灯就会受到黑暗的压制,亦或者这件传承数万年的帝器,也拥有着缺陷,不能一直使用。

  总之现在的那木王,只能蜷缩在青铜古灯的周围,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冬发杀机,虽然没有笑里藏刀的春花,没有夏日的烈火骄阳,也没有肃杀的萧瑟秋风,就连飘舞的雪花,都是无比柔和静谧。

  然而真正的杀机就隐藏在其中。

  漫长的冬夜之下,寒风刺骨愈加强烈,偏偏又有困意袭来,难以抵挡。

  在青铜古灯庇护下的那木王猛然睁开眼,心中大惊,不由得看向白渊。

  “好狠的阵法,好阴险的手段!”

  那木王再也不敢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显示自己的悠闲,相反的,开始想尽一切办法保证自己的清醒。

  “这是怎么回事?”

  身在阵外的修士看不出门道,只见得刚刚还有恃无恐的那木王突然紧张起来,眼睛睁得溜圆,那张仿佛千年万年都不变化的棺材脸,也出现了慌张。

  “原来如此,帝器也有缺陷。”白渊心中微动:“只是不知道这缺陷是否是天生如此,还是经过时间的消磨后产生。”

  白渊暂且将断魂残剑收起,静观其变。

  与前三变不同,冬季阵法并不强于实质攻击,而是一种神魂上的影响。

  白渊也不太好判断这是否属于神魂攻击的范畴。

  只是在阵法的影响下,里面的人会愈发感到困倦继而睡着,这种影响当然有极限,但想要支撑住,却也是极难做到的。

  眼下的那木王,就正在挑战着七阶杀阵的这一极限。

  青铜古灯虽然贵为帝器,但却在神魂防御上没有丝毫用处,当然这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