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精神病患者_第92页

  没有跟真理多说，身心疲惫的白井黑子爬上旁边的床铺，很快就进入梦乡。

  真理按下床头的对讲机。

  “谁在值班？”

  “这里是七瀬恋。”

  “恋酱，帮我泡壶茶送过来。”

  这样吩咐的真理停顿一下，又补充着说道：“拿两个杯子。”

  “是，请稍等。”

  对话结束。

  良久。

  值班护士七瀬恋端着真理要的茶水杯子走进来。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候两句，把东西放下就退了出去。

  真理倒了两杯热茶。

  可惜，那个名为柴田鸫的姑娘不会再陪他喝茶了。

  端起茶杯嗅嗅茶香。

  轻抿一口。

  转头看向白井黑子，确认她已经睡着了。

  于是不再浪费时间，把自己的身体状态调回到三天前，断掉的左手瞬间痊愈。

  “还是有能力好啊。”

  有能力就不会受伤，有能力就不会被柴田鸫下药迷晕，有能力就不会让她化作光芒随风飘散。

  用能力让自己恢复如初，但身体似乎还有点虚弱。

  很快就反应过来，再次抬起手按着对讲机：“恋酱，麻烦给我送点好吃的过来。”

  “是，您请稍等。”

  对话再次结束。

  将手臂上得石膏等东西清理干净，又在床头柜那里找到自己的手机和其他私人物品。

  不知道是谁帮他带过来的。

  白井黑子？

  真理转头看向旁边的少女。

  这个小姑娘……

  因为对御坂美琴爱得真诚，所以对他也很恭敬，甚至愿意寸步不离地照顾他。

  可能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抱歉了，黑子酱，我可不能把美琴交给你呢。”

  这样轻声嘀咕一句。

  眼前突然浮现出月咏小萌开门走进来的场景。

  正好也听到开门声。

  但进来的并不是月咏小萌，而是值班护士七瀬恋。

  她送来的并不是多好的食物，而是医院特供的流食。

  或者可以说是“粥”。

  “您请慢用。”

  “谢谢。”

  真理双手并用，顿时就让七瀬恋愣住了。

  真理朝她笑笑。

  七瀬恋很明智地没有多问，很快就转身离开病房。

  真理不急不慢地把热乎的食物塞进肚子里，全部吃完才感觉舒服了很多。

  正准备让七瀬恋来收拾餐具，突然就响起敲门声。

  “进来。”

  真理以为还是七瀬恋。

  结果进来的却是月咏小萌，跟刚才“看”到的场景完全一致。

  这让他忍不住微微发愣，

  怎么个情况？
  “打扰了，真理酱。”

  月咏小萌对学生的称呼总是喜欢加上“酱”以示亲近。

  回过神的真理看着走进来的她。

  “小萌，你怎么来了？”

  “听爱穗酱说你受伤了，所以老师我就过来看望一下，顺便想要问你几个问题。”

  月咏小萌说明自己的来意，视线在白井黑子身上停顿一下。

  很快就收回视线，走到病床边坐在椅子上。

  没有急着提出问题，而是表达自己的关心：“你的伤势如何了？”

  “没事，已经好了。”

  “……好了？”

  月咏小萌仔细打量坐在床上的少年，重点是那两条手臂，因为听说是手断了。

  但看起来确实是完好无损，而且全身上下似乎都没有受伤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儿？
  黄泉川爱穗夸大了少年的伤势？
  不应该啊。

  “好了就好，没有问题就好，平安是福嘛。”

  这样随意地聊了几句。

  等时机差不多了，便提出另一个同样很关心的问题。

  “真理酱，我听说、之前鸫酱对你做了些不好的事情，这个……”

  “只是让我睡一觉而已，倒也不算什么。”

  “……是吗？那就好。”

  月咏小萌轻轻点头。

  接着就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真理：“那你知道鸫酱去哪里了吗？警备员那边说她失踪了，老师这里也没能跟她取得联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她提问的真理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茶杯喝一口已经变凉了很多的茶水。

  又转头看向窗户那边。

  “鸫酱已经随风去了。”

  “随风去……”

  “或许，她已经变得无处不在。”

  “……？？？”

  所以呢？

  具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第87章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柴田鸫已经随风去了。

  没在活着、没有死亡。

  既不是人类、也不是鬼魂、更不是神明。

  她到底变成了什么？
  或许是某种概念上的存在？
  自己的能力又是什么？为何能让她产生这样的“升华”？  

  “真理酱，你能把事情说得清楚点吗？”

  搞不懂情况的月咏小萌再次发出提问。

  得到的答案却很直接。

  “不能，因为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

  “等我弄清楚了，我会把答案告诉你的。”

  “……好吧。”

  月咏小萌看得出来，真理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

  或许只能耐心等待警备员的调查结果了。

  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真理酱，你好好休息吧，老师我就先……”

  “小萌。”

  “……请叫我‘小萌老师’。”

  月咏小萌试图纠正少年对自己使用的称呼。

  可惜真理没有采用她的建议。

  “小萌，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

  她的反问让少年陷入思考。

  很快就给出答案：“大概是为了等死吧。”

  端起茶杯嗅着茶香，透过稍远处的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

  “如果没有死亡，很多事情就变得没有意义；但死亡又会让一切变得没有意义。”

  这句话……

  因为确实很有道理，月咏小萌暂时也不知该如何解构。

  重新坐下来稍作思考，很快就找到让对话继续的方法。

  “人总会死的，不要在意死亡，要多想想活着的事情。”

  “……什么叫‘活着’？怎样才算是‘活着’？”

  “活着就要做有意义的事情，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活着，这个世界因为有生命而精彩。”

  “救死扶伤、帮助他人算不算有意义？”

  “当然。”

  “那我都做了。”

  名下的医疗机构经常找理由减免医药费用、经常组织人手前往受灾地区、战乱地区、贫困地区等进行义诊，这些都是真理的安排。

  他本身也经常帮助他人，比如樱田光、佐天泪子、鹰村凉子。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只是在做自认为该做的、自认为正确的事情罢了。”

  这种事情很容易就能看透。

  没有过多地讨论这个话题，月咏小萌很快就提出反问：“为什么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我没有想做的事情。”

  “你有，但你不想做，更准确地说，你不敢做，因为你在害怕。”

  “……我？害怕？”

  真理收回视线看向床边坐着的这个合法萝莉。

  “我有害怕吗？我在怕什么？”

  “你怕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报，你怕自己的真情换来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