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附魔从笑傲开始_第531页

  刚才也是一时心急,这才冲动过了,现在冷静下来,她也觉得自己不该去掺合那种高端局,免得成为林远的拖累。

  不过嘛,她眼珠子一转,轻笑道:“宋公子让本姑娘给国师多一点信心,难不成,宋公子也认为宋阀主不是国师的对手?”

  “大胆!”

  “放肆!”

  在宋阀之中,宋缺就是天,是绝对的精神支柱,不容轻侮!

  单婉晶只是说了宋缺不是林远的对手,就让一众宋阀中人怒目而视,看那模样,似乎要不顾一切,再跟单婉晶动手的架势。

  宋师道沉声道:“武道之争,不是在下能随意评论的。”

  话虽如此,可谁都听得出来,他的确是对这场争斗没有太大的底气,这让单婉晶开心地笑了起来,而宋智等人则是流露出失望之色。

  不是对宋缺,而是对宋师道。

  单婉晶笑得够了,便站在原地,看向了磨刀堂的方向,“宋公子,着实太过理智了一些。”

  同样是认为宋缺不如林远,但此时,她所吸引的敌意,却是远远不如宋师道。

  而这一样一番类似于夸奖的话,却也让宋师道苦笑无言。

  他只是武功不行,不似那等顺应时代而生的天骄,但并不代表着他的智慧不行,可也正是因为太聪明、想得太多,终究是陷入了樊篱之中。

  看着从宋智到宋鲁,以及一众表兄弟、堂兄弟之间那失望而猜疑的眼神,宋师道心痛无比,却也没有解释,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望着磨刀堂的方向。

  此时的磨刀堂,早已不复存在。

  场中林远与宋缺交手数十招,剑气刀气纵横,就跟小型核弹一般,将磨刀堂及附近的房屋、土地都犁了一遍。

  偶尔有远去的剑气刀气,更是对宋府中的建筑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再一次刀剑相击之后,二人同时飞退数步,遥隔数十米而立。

  林远看了看四周,突然笑了起来,“能与天刀交手,的确是让贫道兴奋莫名,要不,换个地方再打?”

  宋缺摇头道:“不必如此。国师屈尊降贵而来,手持和氏璧,却能给宋某公平对战的机会,宋某又如何能再挑三拣四?”

  他说得没错。

  当初在长安城中,他也是顾忌那和氏璧的精神异力,才不得不在和氏璧精神异力范围之外劈出那璀璨的刀光,再趁机救出梵清惠。

  哪怕他实力强横,可面对和氏璧,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如果是面对先天,或者是初入宗师的武者,他自认能顶着和氏璧的精神异力,凭借着刀法战而胜之,但是林远……

  无论是宋阀收集到的信息,还是梵清惠特意告诉他的消息,都在说明一点:
  林远和普通武者不一样,不但精气神凝聚无比,真气浑圆如一,更有一具强悍到极致的身体。

  在和氏璧的精神异力笼罩下,除非是专修肉身的横炼武者,而且是能由外而内,将外炼走到极致的存在,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宋缺十分自信,但却并不自负。

  对自己,他有着很清晰的认知,哪怕他也走上了六边形战士的道路,但却终究只是刚刚踏上这一步而已。

  更何况,他踏上这一步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身体根基在那儿,想要有多大的收获,根本就不现实。

  要是林远真的举着和氏璧来找他,他也只能退避三舍!
  到那时,可就真的有些丢人了,而林远如此做,无疑是顾全了他的颜面,是要与他公平一战。

  哪怕是敌对关系,但他却必须得承这一份情。

  林远却是摇摇头,“虽然现在是对手,但贫道对宋阀主却是十分敬重的。我中华之衣冠,又岂能为外族所谋夺?”

  一句话,顿时让宋缺心生知己之感。

  “正是如此,堂堂汉儿千百年奋斗,方有如今之气象,自然当为天下主,承华夏神器!”

  提到华夏之名,宋缺那古波不惊的脸庞也泛起一抹潮红,可随即他又叹了口气,“只可惜自古便是以由北征南而成大业,宋某以一地之力,却也未必能做到由南征北,成就大业。”

  林远笑道:“宋阀主先后支持李密、寇仲,但似乎却并不看好他们?”

  “李密……此人不提也罢。”

  似乎是遇到知己的原因,宋缺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脸上那不屑之色浓郁至极,“至于寇仲,此子赤子心性,有成就大业之基,但……”

  林远道:“寇仲从来就不想做皇帝,只是想做大将军,若是有一巧舍之人,以天下大义匡之,说不定他会抛弃整片基业,抛弃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成就那所谓的天下大义。”

  宋缺脸色难堪。

  他同样看到了寇仲的缺点,但林远如此直白地说出某种可能,而且在他思虑间也是极其容易出现的一种可能,他又如何能淡然处之?
  为支持寇仲,宋阀不说倾尽所有,但也是将大半身家押了上去。

  真要是如林远所说,出现那种可怕的画面,那他宋缺不但是宋阀的罪人,更是天下的罪人!
  然而……

  “只可惜,天下间蛟龙众多,但纯粹汉人血脉的蛟龙,能成气候的,终究只是寇仲一个。宋阀主别无可选,图之奈何!”

  宋缺突然看向林远,眼中的精光,让林远微微皱起眉头,“宋阀主,这是何意?”

  宋缺摇摇头,“清惠以身为饵,诱我入局,但却同样给了我一个超脱的机会。若能渡过此劫,宋某当踏入一个新天地。国师实力强悍无比,宋某虽然自负,却也深知难有胜算,只想着以死求生,搏那一线生机。然而此时,宋某却是有些不愿向国师出手了。”

  林远好奇道:“梵清惠当年负了宋阀主,更是以情将宋阀主困在岭南数十载,这次同样是算计,要说是回报,也可以,但着实有些勉强。贫道不才,不说天下无敌,至少还不至于成为他人进阶的踏脚石。宋阀主如此说,莫不是觉得贫道帅气异常,所以才不愿意出手?”

  “哈哈哈哈!国师真乃妙人也!”

  宋缺仰天大笑,“敢问国师,可乃我华夏汉儿?”
  

  林远突然猜到了宋缺的想法,道:“贫道不敢忘记先祖血脉,不过,贫道一心向道,无心天下,也无意行那黄天之事。”

  宋缺摇摇头,“时也命也,天下需要一个正统之主,若天下汉儿不争气,自然有皇者应运而生。”

  四大门阀之中的独孤阀、宇文阀。

  天下兵器产出之最的东溟派,天下战马产出之最的飞马牧场,百家遗留核心的阴癸派……

  不知不觉间,林远身后的势力,已然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有士家门阀,有兵器马匹,有百家遗留,有市井帮派……这些力量若能聚集到一起,如何不能定鼎天下?

  比起同样志不在天下的寇仲,林远无疑是强出了太多太多。

  当然,想要做到这一步,还需要很多心思和力气,而宋缺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再辛苦十几年。

  他坚持的武道,从来都不是纯粹的刀道,更有着天下之道。

  林远微微挑眉,在他的感知中,宋缺的精神意志越发地纯粹起来,那是一种既然升化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