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附魔从笑傲开始_第742页

  望着林远在夜空中的背影,众女久久无言,只有彩蝶低声喃喃道:“林远道长的功法,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和其它地方战火纷飞不同,王宫宫门处,却是显得有些安静。

  白亦非一身火红铠甲,在这夜间显得十分骚包,但他的脸色却十分难看,只因为韩非此时正站在宫墙之上。

  他花费大精力,又依靠潮女妖和翡翠虎,才勉强避过了韩非的耳目,将近万血衣军送进城来。

  本以为可以一战而定,未曾想,居然又闹到了要进攻王宫的地步。

  王宫的宫墙自然是没有新郑城的城墙高的,但也是数丈高的厚墙。

  王宫中的禁卫也没有新郑城头的守城士卒多,但他身边,同样也没有太多的血衣军军卒。

  若是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再等了。

  仰望着城头上自信十足、风度翩翩的韩非,以及他身边的白发卫庄、紫衣紫女,白亦非高举长枪,冷喝道:“杀!”

  “杀!”

  血衣军瞬间变阵,化作锋锐之矢,军阵周围萦绕上一层血色气息,形成了如同长矛的模样,直指宫门。

  韩非大手一挥。

  宫墙上的禁卫们便齐齐放箭,可惜,这些箭矢刚触碰到血衣军周围的血色气息,便被挡住,不得寸进。

  “终究还是太仓促了。”

  韩非无奈低语,忽然声音高亢起来,“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莫名的气息从韩非身上逸散开来,毫无阻碍地没入宫墙上每一名禁卫,在这种气息加持之下,禁卫们眼中都浮现出一股狂热。

  他们身上的气息也暴涨了数分,眼中都充斥着炽热之感。

  韩非再道:“血衣侯,你带兵入城,视朝廷法度如无物,罪当九诛,尔还不赴死?”

  声音朗朗,如同天音。

  血衣军中,白亦非眼中微微恍惚,也正此时,宫墙之上再度射出一篷箭雨。

  和之前不同,这次的箭雨之下,造成了数十名的伤亡。

  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白亦非低喝一声,“无耻之尤!韩非,待本侯攻进城内,必当将你碎尸万段!”

  韩非笑而不答,扭头对卫庄道:“卫庄兄,便看你的了。”

  “哼!”

  卫庄不多言语,直接转身下楼,下宫门后的禁卫们汇合,待宫门破裂的那一刻,便迎上了白亦非和他的血衣军。

  惨烈的白刃战,在韩王宫前上演。

  “法家的手段,倒也是不俗。”

  听着耳畔的声响,韩非轻笑道:“能让道长赞叹,着实让非惊喜莫名。”

  “贫道称赞的是法家的手段,又不是在称赞你,倒是不用自谦。”
  

  林远十分直接,这让紫女掩面轻笑,韩非也是一脸苦笑,“道长批评得是,所以道长此来,是愿意帮助于非了吗?”

  “你们打你们的,国事政治贫道不会参与。此来只是不想让红莲伤心罢了,若是事不可违,贫道自会带你与韩王安一同离去。就算失去了权柄,也能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

  林远这一番话,显得有些悲观。

  韩非也不着恼,反而有些惊喜,“红莲她果然还是认我这个兄长的。”

  林远没再理会,而是仔细体会着刚才韩非的手段。

  作为法家所学有成之人,韩非自然不是普通人,也是有过修炼的,但他身体中的真气同样十分微弱。

  林远现在以化身出行,眼界虽然在,但感知力却因为化身的限制,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又没有足够的法力去施展天地之术,翻看天地档案。

  直到韩非现在施展手段,林远才能一窥法家的修炼之道。

  总体来说,倒是和儒家的炼心之法有些相似,但却是以法理为纲常,可以振奋军心,也能审判罪恶。

  若是普通人造反,怕是都不需要动刀兵,韩非只要当面以法家之术斥责,便能让其愧疚得放下武器投降。

  可惜。

  白亦非一身修为不俗,更是兵家杀伐之术,对于韩非的法家之术,有着极强的抗性。

  有意思。

  宫门口的战斗,进行得十分激烈,可很快,韩非就有些坐不住了。

  卫庄领的禁卫军,明明有着地利,却渐渐被血衣军给压制,不断往宫廷内退去。

  卫庄奋起杀敌,却也难有建树。

  反倒是血衣侯白亦非,越战越勇,更有几分疯魔的架势,血衣军的军阵云气也越发凝聚,似有蜕变之势。

  韩非以法家言令相助,也只能堪堪稳住局面。

  而此时,原本安静的宫墙之内,也开始有了些许变化,那许久未曾出现在人前的韩王安,也带着王驾,出现在不远处的宫殿门口。

  “怎么可能!”

  紫女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在她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信任的破裂——不是对卫庄,而是对韩非。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林远低笑一声,“年轻有热血,是好事,但在一往无前的同时,也容易迷失方向。”

  韩非的布局没错。

  能够将白亦非逼得举兵造反,足以证明他的手腕。

  只可惜,韩非在兵势这一块,并没有造择好合适的将领,或者说,已经没有更好的将领供韩非选择。

  如姬无夜那般的“韩国百年最强之将”,已经耗尽了韩国的将运,几乎没再出过有名有姓的将军。

  所以,韩非才会将希望寄托在鬼谷出身的卫庄身上。

  只可惜,现在的卫庄更多的是江湖侠客,而非以天下为棋局的掌棋者,更没有带兵作战的经验。

  更何况,韩王宫内的禁卫养尊处忧,哪里比得上属于边军的血衣军?

  若是让他与白亦非一对一公平决斗,胜算绝对比双方带兵互冲来得更大一些。

  基础的差距,不是一腔热血可以弥补的。

  “道长,您不是说要救下公子的吗?您可知晓,若是他此次失败了,他定会为自己的理想殉国的。”

  紫女明显是急了。

  她也有想过去帮卫庄击退白亦非,可血衣军军势已成,在军阵云气的笼罩之下,她的刺杀之术根本无所遁形。

  失去了隐匿效果的刺客,与案板上的鱼肉,有何不同?
  林远想了想,道:“似乎是这么个道理。所以说,纯粹的理想主义者,真的是很麻烦的事情。”

  卫庄的脸色很差。

  他现在还没有受伤,靠的是他那一身高超的武艺,但他的实力再强,带着一群少爷兵,也完全无法阻拦白亦非带领的血衣军!

  随着他伤了白亦非几刀,白衣非的气势反而越发高昂。

  在军阵云气的加持下,也让他有些捉襟见肘,似乎有被压过的嫌疑,这让他第二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第一次,是面对黑白玄翦时,他感受到了自身武力的弱小。

  第二次,是现在面对白亦非时,他感受到了单独个人的弱小。

  白亦非双眼通红,血色的双眸中充斥着无边的疯狂,手中长枪化作无数虚影,刺出无数音爆之声。

  此时的卫庄,也只能防御。

  他身边的宫廷禁卫已经死的死,逃的逃,却只换得数百血衣兵卒,现在更是只剩下他单独面对这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