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狼妖怎么办_第250页

  “中土有句话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们鄂温部便是燕国和山戎部中间的池鱼。”

  索伦应该是对中土的文化有一定的了解,言谈间条理清晰,对部落的形势有清醒的认知。

  郎行几乎在瞬间便想起了西番哈咇国荒骨狼族,山戎部与西牛贺州的联系,从地理方位上看,最大的可能便是荒骨草原。

  “那位狼神是什么道行修为?”

  “虽然白那查大神是这方山林的主人,但不得不说,狼神可能比白那查大神还要强大一些,他们部落萨满和战士获得神力更加容易,说明狼神清醒的时间也长,应该有天仙果位。”

  藏在人间界的天仙级妖神?郎行暗自留心。

  春夏之交,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穿行,驼鹿们被蚊虫叮咬,不时打两个响鼻,摇晃摇晃脑袋。

  萨满们身旁每当出现蚊虫时,便会从发端铃铛中窜出形似壁虎的小兽魂影,将蚊虫吞入腹中。

  这些小虫足有手指大小,身上有微弱的妖气存在,若是凡人在被成群的妖蚊叮咬,只怕顷刻间便会被吸成肉干。

  靠近郎行一丈之内的妖蚊,好像被极细的无形箭支击中,发出细微的啪响,从空中直坠而下,郎行皮肤表面不时微微鼓起,用对妖躯精细的控制能力,发出气劲,达到蚊虫不可近身的效果。

  郞行将其当做一种控制妖躯单块肌肉发力的锻炼。

  在郎行对方位的感知中,索伦指挥着队伍已经绕了好几个圈子,才再次改变了行进方向,小半个时辰后,瀑布倾泻而下的声音传来,眼前密密麻麻的树木变得稀疏起来。

  前方林边隐藏着几个略带稚气的少年,脸上只用油彩涂抹了两条纹身,不像索伦带领的部落战士,油彩纹身密集,根本看不出本来模样。

  少年们大眼睛中有些许惶恐紧张。

  他们手持青铜尖矛,觉察出林中大队人马前来的动静,其中两个少年好似对于现在就回部落报信,还是再观察一阵发生了争执。

  一切在郎行神识覆盖下无所遁形。

  等看见索伦的身形,少年们才齐齐松了一口气,欢喜地从藏身的树丛中窜出来。

  “少祭祀!您回来啦!”
  

  索伦冲少年们点点头,身后的战士将少年带到一边。

  刚才坚持留下再观察一下的精瘦少年,快速扫了一眼归来的部落战士,眼中的欢喜瞬间变成了失落,再接着便是恐惧。

  他又缓慢地、逐个地盯着每一个战士的脸看了一遍,若是在平时,他这种对部落战士不恭敬的行为,必然会挨一顿皮鞭。

  但是现在,包括索伦在内,谁都没有责备他。

  他的父亲没在归来的战士之中,意味着他父亲回归了山神的怀抱。

  他现在是一家之主了,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倔强地跟在队伍最后,低头不语。

  “鄂温部现在已经沦落到用刚刚修炼的孩子守门的地步了么?还不让爷爷们进去,好酒好菜献上来,休息好了才有力气打仗!”

  黄虎的大嗓门破坏了刚才略带悲凉的氛围,部落战士们很快便恢复了将要修整的喜悦。

  死亡过于常见,除了当事人的亲属,其他人有片刻的缅怀已是最大的尊重。

  无论如何,或许是因为更强大,或许仅仅是运气,他们是活着回来的战士,这便是值得喜悦的事情。

  郎行暗自腹诽,黄虎妖还真是煞风景啊,妖怪们对这些生离死别感触没有人族那么深。

  妖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这才是妖怪们常挂在嘴边的话。

  这般想着,整个队伍在黄虎的催促下,穿过了一队筑基期萨满灵魂的组成的魂阵后,进入了到了鄂温部落……

  第269章 图腾柱下
  隐藏在原始森林里的世外桃源,宽约百丈的瀑布倾泻而下,比前世看过的旅游景点中的某果瀑布壮观百倍,升腾而起的水汽在阳光的折射下,天空布满数道彩虹。

  树上的鲜果、孩童的嬉笑追逐、仿佛史前翼手龙模样的怪异蝙蝠……如果不是部落中几乎见不到壮年男子,这里简直像是原始主义者梦中的天堂。

  像是来到了另一个文明。

  郎行骑在驼鹿上,抬头仰望,偶尔伸手从头顶的枝蔓上摘下个果子,枝蔓神奇地缩回巨树枝冠上木屋中。

  黄虎驾云俯冲,从瀑布顶端垂直而下,引得部落中的孩子们发出阵阵惊呼,女儿们或是抱着孩子,唯恐引得妖神不快,或是虔诚地跪在地上,朝着部落中央一个数十丈高的柱子虔诚跪拜。

  柱子表面用古朴苍茫的手法描绘了繁多的图案,顶端是一头顾目环视的巨大白虎,作势欲扑的姿态让白虎好似活过来一般。

  郎行心中大震。

  他曾经在青丘山前,通过雕刻石像的方式,对自己修炼的锻体功法进行体悟提升,因为对雕刻之物有一定的了解和体会,他雕刻的石像此时还在道场空间之中,完全写实的风格,好似他的妖躯被瞬间石化一般。

  但现在看待柱子上的白虎雕像,寥寥几笔的写意纹路,传递出的信息,比郎行秋毫必现的石像,要多上百倍不止。

  好似瞬间学到了很多东西,仔细想想,那白虎雕像又如同凡物,自己识海中没有生成任何新的神通。

  天妖锻体好似找到了对比之物,之前想不通的几处关卡顷刻般便容易理解起来。

  他从驼鹿背上跃下,真诚地向雕像弯腰拜了两拜。

  “小子,是不是被白那查大人的图腾柱吓住了?”

  黄虎收了神通,轻轻一跃,便跨过数十丈的距离,甩了甩虎毛粘上的瀑布水汽,冲郎行问道。

  “多次搬动之下,这根柱子跟白那查大人的本体联系越来越弱了,只要你不在柱子下撒尿,除非萨满愿意使用图腾柱中储存的神力,这柱子就是个老物件而已。”

  随着索伦的归来,部落如同从睡梦中惊醒的巨人,重新热闹起来,战士们回到一排树屋中,自有女人们带着食物钻入树屋,越强大的战士,主动陪侍的女人越多。

  不一会,奇怪的、高亢的、痛苦的、愉悦的种种情绪混在一起的女人声音,几乎盖过了瀑布的水流击在青石上的轰鸣。

  小孩子们还在树下打打闹闹,数个佝偻着身躯的年老女巫,晃动着手上的铃铛,跳起了不知名的舞蹈,嘴中念念有词。

  在夕阳下,这一切有种原始且野性的美丽。

  “战争要求战士们尽快能多的留下子嗣,我们的礼仪规则不比中土上那些自诩为文明的侯国来的少,只是我们恪守祖先流传下的生活方式而已。”索伦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他带着郎行等来到了图腾柱下,十余个萨满围坐成一圈,摆出古怪的跪伏姿势,手腕、脚腕、发梢,所有的铃铛中冒出道道灰雾,图腾柱如同打开了地狱之门,雾气化为人魂兽魂,围绕着图腾柱摇晃纷飞。

  星星点点的神力从柱子飘出,魂魄们越来越凝实,当魂魄丹田有一点灵光闪动时,便会重新回到铃铛中。

  铃铛玲玲作响,萨满好似触电一般,浑身抽搐,气息渐渐恢复,个别萨满的力量上线还会永久性地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