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一个功德点，全民练武我成仙_第65页

  二十年，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精力和智谋都献给了暴风公会，到头来，却只换得一句轻描淡写的“年纪大了，跟不上发展”。

  会议厅内的气氛愈发压抑。

  长桌两侧，有几位公会元老眉头微皱，显然觉得李凯的死固然可惜，但将所有责任都推给季远明，甚至直接罢黜，未免有些过了。

  李凯什么德性大家心知肚明。

  自己作死，神仙也拦不住。

  然而，更多的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更有几位平日里就与季远明不对付，或者觊觎其位置已久的人，此刻眼底深处已然按捺不住那份窃喜，只差没当场拍手称快。

  这个老家伙，总算滚蛋了！
  季远明缓缓抬起头，脸上不见丝毫颓丧，反而平静得有些异样：“夫人说的是，属下确实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这些年殚精竭虑，也该歇歇了。”

  他话音刚落，会议厅厚重的橡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材中等，面带精明，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此人正是暴风公会内部另一股势力的代表，秦力。

  秦力径直走到季远明身旁，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嘲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季管家，哦不，现在应该称呼您季老了。夫人已经决定，由我来接任您之前的位置。您放心，暴风公会的事务，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管理得妥妥当当，绝不会让夫人和会长失望。”

  季远明看着秦力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竟生不起半分怒意，反而觉得有些可笑。这个秦力，平日里对自己点头哈腰，一口一个“明哥”叫得比谁都亲热，背地里的小动作却从未断过。想必，他为了今天，已经忍耐了很久吧。

  “秦力啊。”

  季远明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既然夫人和会长信得过你，以后暴风公会，就交给你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只是，这个位置，看着风光，坐起来，可不那么舒坦。你，好自为之。”

  秦力听到季远明这带着几分告诫，又夹杂着几分讥讽的话，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冷哼一声：“坐不坐得舒坦，就不劳季老您费心了！您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晚年生活吧！”

  第71章 隔空对饮
  “哈哈哈……”季远明闻言，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释然，也带着一丝说不清的苍凉。
  

  陈芳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来人，送季管家出去！”

  立刻有两名黑衣劲装手下上前搀扶。

  “不必了！”季远明笑声一收，猛地一甩袖，推开那两个手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昂首阔步，径直朝着会议厅大门走去。那背影，依旧挺拔，只是在众人眼中，却多了一丝萧瑟。

  当他走到门口时，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外。

  陈芳看着季远明离去的背影，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

  傍晚，华灯初上。

  叶凡来到了桂月楼的门口。作为临海市数一数二的高档酒楼，桂月楼的生意向来火爆。此刻，一楼大厅早已座无虚席，觥筹交错，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菜肴的香气。

  叶凡对这种喧闹的环境不算太喜欢，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他直接上了二楼。二楼相对清静一些，多是些雅致的包间和零散的卡座。

  他在一个靠窗的空桌旁坐下，告诉服务员自己等朋友，稍后点菜。服务员礼貌地为他倒上一杯香茗，便躬身退下了。

  叶凡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随意地打量着周围。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看起来约莫六十多岁的老者也走上了二楼，老者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布衣，腰杆却挺得笔直，眼神矍铄，不像寻常老人那般暮气沉沉。

  他环视了一圈，似乎也不喜欢楼下的喧嚣，径直走到距离叶凡不远的一张空桌坐下。

  “小二！”老者嗓门洪亮，中气十足。

  很快，一名服务员便小跑过来：“老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先来两斤高粱烧，再上一碟油炸花生米！”老者毫不客气地说道，说完还咂了咂嘴，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服务员应了一声，转身便去准备。

  叶凡看着那老者，心中略感诧异。这老人家，
  一把年纪了，酒量看起来倒是不浅，而且口味也挺重，他收回目光，继续悠然地品着茶，等待黎菲菲的到来。

  服务员很快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将一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泥封高粱烧和一小碟油亮的花生米放在了老者面前的桌上：“老先生，您的酒和花生米。”

  季远明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服务员退下。他拿起酒瓶，给自己面前的粗瓷酒杯斟了满满一杯，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灼热的暖意，却似乎并未驱散他眉宇间的郁结。

  他这次出来，特意用了一件高等级易容道具，将自己的面容和身形都做了些许改变，此刻的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略显落魄的寻常老者。

  毕竟，他季远明在临海市经营多年，头脸也算不小，如今这般境遇，他不想被任何熟人撞见，平添尴尬。

  他一口酒，一颗花生米，自顾自地喝着闷酒，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邻桌的叶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老者身上透着一股浓重的沧桑感，仿佛承载了无数风雨，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深处，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此刻他借酒消愁的模样，倒真有几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落寞。

  季远明又灌下一杯酒，脸上泛起一丝酒意带来的红晕，郁积在胸口的闷气似乎随着辛辣的酒液宣泄出少许。

  他下意识地抬眼扫视四周，目光正好与不远处投来视线的叶凡对上。或许是酒劲上涌，又或许是心中那份无处排遣的郁闷需要一个出口，季远明竟鬼使神差地端起了手中的酒杯，朝着叶凡的方向虚虚一举，像是要与他隔空对饮。

  叶凡微微一怔，没想到这老者会突然有此举动。他看着对方那带着几分酒酣耳热，又夹杂着些许复杂情绪的眼神，略一思忖，便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以茶代酒，隔空与老者轻轻一碰。他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落魄的老人，便是刚刚从暴风公会权力中心跌落的季远明。

  季远明见叶凡回应，咧嘴笑了笑，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放下酒杯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中的郁闷似乎又消散了几分。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一个身着明艳红裙的少女出现在二楼，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更衬得她肌肤白皙，眉眼灵动。

  少女一上楼，目光便在厅内逡巡，很快就锁定了靠窗位置的叶凡。

  “叶凡！”黎菲菲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快步朝着叶凡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