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42页

  以前也遮过眼睛。

  只是这次她心神不宁,眼睛看不见,可心里总是慌的,脑子里又窜出方才的梦。

  心里隐约害怕,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她忘记了。

  忽地,重重一痛。

  “轻点……”

  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后脖颈,将她整个人捞起来,摁在床侧的墙壁上。

  李长策凝眉紧紧盯着失神少女,她蒙住眼睛的下半张脸如同芙蓉般清透丽人。

  察觉到他动作停了.
  沈清棠总感觉身上被男人冰冷揣测的目光注视着。

  “怎、怎么了?”

  她胡乱的攀着对方的肩膀,如同盲人摸象般摸到对方的眼睛鼻子。

  “在想什么?”李长策拽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捏住她的下颚,凑过去。

  难道还在想着阿兄吗?难怪方才要念着江行简的名字。

  他剑眉微微蹙,眼底皆是对方看不见的冷意,棱角分明的下颔在这烛火摇曳中显得阴郁。

  “卿卿,我要听实话。”

  别逼我,求你。他内心暗语。

  沈清棠抿抿唇,柔声解释道,“我梦见一个故人了,只是我有些记不得与他曾经发生过的什么事了,只记得我们认识了很久。”

  “那人是你阿兄。”她的唇瓣轻轻碰。

  明明认识了很多年,她却对那些发生的琐事一点影响都没有,这让人怎么能不慌乱呢?
  她另嫁他人,与的又是对方义弟缠绵床榻,她不该有点愧疚心理吗?
  没有,她丝毫,也没有。

  “呵,想他了?”
  

  蒙眼少女忽然扑进他怀里,解释,“不是想他,而是总觉得心慌,夫君,我觉得我记忆力好像变差了,好多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得老年痴呆?”

  “这是什么病?”

  饶是跟她生活久了,她偶尔会冒出个新鲜词,他倒也见怪不怪,只是这病李长策闻所未闻,他迟疑道,“这病得了,会很严重吗?”

  “会,人会变傻,便痴呆,然后记忆错乱,变成一个废人。”

  方才还在生气的李长策突然散去了冷意,似乎想起什么,很快又松了口气。

  他将人放回床上,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没关系,我陪着你,你变傻变笨变废人都好,你这辈子我都会负责到底。”

  只要她是他一人的,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沈清棠顿了顿,语气有些难过,“可那样的我很不堪,没准会变成小孩,你见了必不会喜欢。”

  “我也不想变成那样的人。”

  她的嗓音透着难以言喻的悲哀。

  其实她不喜欢没有自由的生活,这点李长策知道吗?他知道。

  上街有铭光跟着,就是跟男人目光接触一下,她极有可能晚上被惩罚。

  渐渐的她发现,只能跟李长策在一起,只能他陪她玩。

  每日她都会盼着他归家,便是这层原因。

  下一秒,沈清棠感到一凉,她惊呼,“你……别!”

  裙子被人掀开。

  青年感受到她的颤栗,“你就是压力太大了,我给你放出去。”

  沈清棠的手死死陷入对方的发丝中.
  一张脸娇艳欲滴的红,“不、不用了……”

  话没说完,低吟声从青纱帐里传了出去。

  第45章 她的失忆
  次日,李长策在书房内,黑着一张脸死死盯着地上跪着的人。

  “你为什么不早说?!”

  “属下该死!只是属下也是近日才知道的,那日给夫人把脉……属下才……”

  张运良匍匐跪地,浑身颤抖的还有那胡须,他后背冷汗发凉。

  当初那相思引的解药还未有人试吃过,主子又焦心想要治好夫人,他只能悬着心将药递出去了。

  谁知道夫人吃了之后,小半年过去了,前几日就出现了副作用,经常忘事不说,最近更是有些小事都不记得了。

  “如何解?”李长策摩挲着桌上的狼面具的裂纹,手指重重一顿,声音是说出冷。

  “这……若是真想解,唯有相思引……”

  划拉,桌上的笔墨纸砚台应声落地,李长策起身跨步揪住张运良的衣襟,双目带着厌恶与憎恨,彷佛面对之人便是那抢他女人的男人,“你说什么?你要本侯的女人心里住着别的男人?!你怎么敢?!”

  张运良脑瓜子嗡嗡,一片空白,惨白的脸透着冷汗,“不、不是……侯爷,这只是权宜之计,相思引可以阻止夫人健忘……”

  “然后呢?!让她回心转意,彻底离开本侯?!”

  李长策狠狠甩开张运良,青筋跳起的额角无一不显示他的暴怒,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语气里透着死气沉沉的凉意,“她可会忘了我?”

  “这、这……会,长期以往便是会,甚至会危及性命。”张运良死死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很快他感受到屋内的杀意凛然,张运良又道,“有!属下还有办法啊,只是这法子十分痛苦,夫人可能要遭好多罪,夫人……”

  “我不管什么法子,保住她的命。”

  沈清棠说过,她不想这么活着,那必然也不想带着没了他的记忆,这么的死去吧?
  他要帮她,她一定会谅解的吧?

  李长策脸沉如墨,双目似乎要将地上的人盯出个血窟窿来,猩红的眸子里隐约可见一丝水意。

  “出去!”

  张运良逃也似的离开,屋内霎时间安静下来。

  不知站了多久,李长策才恢复了神志,修长的指尖,轻轻触摸那面具。

  经过方才陡然的捏,狰狞的面具忽地发出一丝清脆的响声,曾经补好的裂痕又一次轻轻的裂开了。

  他心下一愣,转身在书案下找来树胶,伏案补了又补。

  忽地想起什么,从墙上的暗格里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着沈清棠的旧物。

  白色带血的锦帕,还有她一个月前写的日记。

  当时他只觉得她只是闲来无聊才记下一些琐事,存了她的笔记,就没再翻阅过。

  他取出,坐在案前,低眉深思。

  ‘好无聊,又是等长策的一天.’

  ‘上次赤脚,他说我贪凉,从回廊抱着我回院子.’

  ‘李长策,在,李长策,李长策,在呢,夫君!!找我?’

  他怎么这么好,我唤他,他总会出现——沈清棠。

  遇到他,是我沈清棠天大的福分吧?——沈清棠。姜启十九年,一月。

  随便翻一页,皆是少女对他的思念,看得他心酸酸甜甜的。

  他明明知道她想要什么,却举得很高,看她着急,求他给。

  他若当真如她所说,是全世间对她最好的人也就罢了,可惜他不是那个当之无愧的人。

  放下书册,塞回锦盒,重新放入墙壁。

  沈清棠醒来的时候,雪白的玉足刚刚踩下去,两股之间又是酸麻。

  她拢了拢衣服,坐了好一会。

  屋内暖炉正热,窗外却凄凉无比,过去盛夏繁茂的梧桐树彻底变得光秃秃。

  她心里有种秋郁之感,总觉得孤独,不开心。

  迎春进门给她梳洗打扮,沈清棠问道,“夫君呢?”

  “侯爷在书房。”

  沈清棠微微一笑,“那我等会就去找他。”

  吃完早膳,她马不停蹄的绕过回廊,正要往那熟悉的书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