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62页

  冷静,生气也无用。

  毕竟他们之间还受着朝臣之名,兄弟之义,名臣清誉的限制——正是今日宫内来信,江行简重新获得圣上信任了。

  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只会多不会少。

  时至今日,他占有她的身心,能够胜利在望,都是靠编织的谎言以及虚伪的温柔。

  江行简肯放她回来,是极力忍耐,他当做无事发生,亦如是。

  第66章 跑什么?不过是抱抱你
  冬日暖阳缓慢的爬进来窗棂,屋内陈设渡了一层金光,温暖和谐。

  沈清棠这一觉睡得很沉,习惯性的翻身搂住被子,柔软又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递而来,她微微蹙额,耳边是挠人的‘呼噜’声,闹得她痒痒的。

  睁眼看,原是一只白白胖胖的小猫滚在她怀里使劲的蹭她的脸。

  “雪团?你怎么在这!”

  她搂着猫咪一屁股坐直,脸蹭了又蹭,最后照着雪团的毛茸茸的脑袋猛吸了几下。那神色仿似活过来一般。

  早晨起床,撸一把,神清气爽!

  她还担心雪团没了她的照顾会变瘦,掉毛。

  可细看,它身上仍然毛发锃亮,一双眼睛,耳朵干净得无可挑剔,黑色的软垫更是白嫩嫩的——看起来像新的一样!
  看来她不在的这几日,它被照顾得很好嘛!

  雪团得了她的抚摸便开始打滚起来。

  迎春进门见到少女与猫温馨共处的一幕,不由得笑道,“夫人失踪的第一天,雪团不知窜去哪儿了,府内的小厮没一个抓得住它,后来还是侯爷亲自出马,带回来的时候啊,身上都是泥巴点子。”

  “清洗,喂养,梳毛,都是侯爷亲力亲为,眼下瞧着夫人开心,想必侯爷会更开心。”

  “原来如此,”沈清棠撸猫的手微微一顿,心里不知是甜还是酸,眼睛差点要尿尿了。

  她难以想象,李长策那健壮的体格,一个人人称道的冷面将军,也会有心细照顾小猫的一面,那得是多反差。

  她抱着雪团跳下床,开了窗户,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不由得一整个好心情。

  早膳是她最爱的金乳酥,杏仁酪,接着就是窝在有暖炉的厢房里,喝喝茶,看看书。

  玩累了就逗逗猫。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惬意的过去了。虽然宅了点,但是这日子总比在行宫过得快乐。

  中午的时候,听说李长策醒了,她抱着雪团去了悬方楼。

  屋内暖炉熏得满室生春,药香混着沉水香在空气中缠绵。

  李长策斜倚在锦绣堆里,墨色中衣松散地裹着身躯,衣襟微敞处露出缠绕的纱布。

  微卷乌发静默蜿蜒于腰际,衬得那张苍白的脸愈发俊美阴郁。

  他修长指节间原本捏着的密信,在听到脚步声的瞬间便化作暖炉中的一缕青烟。

  “卿卿来了?”

  沈清棠抱着雪团进来时,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正从暖炉边收回。

  她像只欢快的雀儿扑到榻前,双颊还带着未消的霜色红晕。“你身子可好些了?”

  “嗯。”

  他抬手抚上她冰凉的脸颊,目光却落在她怀中的白猫上。

  指尖顺着猫儿脊背滑过,在绒毛间勾起几缕银丝。“对它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经你之手的,我都满意。”

  沈清棠笑如蜜糖,清透的杏眸亮亮的。总让他心生保护欲,她每次一夸,总能正中他下怀,成就感满满。

  李长策眼底暗潮翻涌。

  这样乖巧的模样,总让他想将人揉碎在怀里。

  喉结滚动间,嗓音已染上危险的暗哑:“那……卿卿要怎么谢我?”

  沈清棠撸猫的手倏然僵住。他眸中翻腾的欲色太过熟悉,吓得她慌忙举起雪团当盾牌:“你昨夜才答应……”

  “伤好了。”他忽然俯身,惊得白猫窜逃而去。

  灼热呼吸碾过她耳垂:“卿卿昨日答应的是……”

  “我、我肚子疼!”少女慌不择路地找借口,却被铁臂一把捞回榻上。

  李长策将人箍在怀中,犬齿磨着她后颈轻笑:“跑什么?我不过想抱抱你。”

  感受到怀中人瞬间绷紧的脊背,他想起她刚失忆的那个夜晚,她兜被闷头,如同现在这般。

  她知道硬逃不过,便鸵鸟似的把脸埋进他颈窝,温软身躯却诚实地发着抖。

  以沈清棠的经验,他的话可一点都不能信,奈何现在在他怀里,乱挣扎又怕拉扯到他的伤口,便只好主动勾着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闷闷道,“你说得嗷,不许骗人。”

  锦被翻浪间,李长策将人严严实实裹进怀里。

  掌心贴着单薄寝衣游走,在腰间反复流连。直到鼻尖盈满她特有的甜香,连日来蚀骨的躁意才稍稍平息。

  “当然。”他含住她耳垂轻喃,如愿感受到怀中人战栗的回应。

  窗外寒风猎猎,而疯犬终于叼回了他的珍宝。
  

  哪怕伤口在动作间再度崩裂,他也甘之如饴——毕竟这世上,再没有比她的体温更好的镇痛良药。

  他太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一旦精神松懈,困意也来得快。

  李长策睡姿一如既往的差,好在沈清棠都习惯了……

  ——

  这一觉睡得极沉。

  青年起身时,帐内还残留着暖香。

  他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衣衫,修长的手指系好衣带,又随手扯过外袍披上。

  临走前,他驻足床畔,垂眸凝视着榻上熟睡的人。

  她呼吸匀长,乌发散在枕间,衬得一张小脸莹白如玉。

  他俯身,薄唇在她额间轻轻一碰,似怜惜,又似某种无声的占有。

  吱呀——

  房门轻掩,将满室暖意隔绝在内。

  门外,铭光早已候了多时,见人出来,连忙上前将玄色大氅披在他肩上,低声道:“侯爷,太子在书房等您一个多时辰了,眼下……怕是有些不耐烦了。”

  李长策神色未变,只眼底那点残余的温存顷刻间褪尽。大氅猎猎,衬得他身形如刃,寒意逼人。

  他未发一言,径直朝回廊走去。步履生风,衣袂翻飞间,隐约透出一丝压抑的躁意。

  铭光不敢多言,快步跟上。

  廊外风雪未停,李长策的身影没入其中,恍如一柄出鞘的剑,冷冽肃杀,再无半分方才的温柔。

  书房内。

  太子一袭杏黄螭纹锦袍,端坐于矮榻之上,指尖不耐地敲击着案几。

  见李长策推门而入,他倏然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这个云淡风轻的男人。

  “你怎么现在才来?”太子嗓音低沉,压抑着怒意,“你知不知道,本宫等了你一个多时辰!”

  第67章 ‘兄弟阋墙’

  屋内寂静,只余二人。

  李长策随手解了玄色大氅,漫不经心地落座,自顾自地斟了杯热茶。

  雾气氤氲,茶香清冽,他却始终未抬眸看太子一眼。

  太子见状,怒火再难遏制,“你倒是沉得住气!”

  “朝堂变天了,你知不知道?!”

  茶水温热,不知已换过几轮。

  李长策指尖轻推杯盏,茶盏稳稳滑至太子面前。

  他这才抬眸,神色如常道,“殿下辛苦了,喝杯茶吧。”

  太子气极反笑,狠狠甩袖坐下,目光落在那杯新茶上,蓦地想起什么,眼底讥讽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