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119页

  江行简慢条斯理地啜着茶,氤氲水汽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可那刻意放慢的动作,分明是在等她先开口。

  沈清棠忽然觉得好笑,这个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丞相大人,此刻竟像个赌气的孩童般别扭。

  “还生气呢?”她索性挑明,指尖轻轻点了点他搁在案上的手背,那手背上的青筋分明绷得发白。

  茶盏“咔哒”一声落在案上。

  江行简抬眼看她,眸中闪过一丝狼狈。

  谁能想到,这个谈笑间能让敌军退避三舍的谋士,此刻竟因她一句调侃就破了功。

  “我何时……”他刚要辩解,忽见她掩唇轻笑,那笑声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

  江行简忽然泄了气,自暴自弃般将人拉入怀中。鼻尖埋在她发间轻蹭,“是,我小气,谁让你昨日……”

  话未说完,一双柔软的手臂突然环上他的脖颈。

  沈清棠将脸埋在他肩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昨日是我不好……我不该任性。”

  她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垂落的发丝,“这些年……你辛苦了。”

  江行简掌心贴在她单薄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她说话时细微的震颤。

  这般温言软语,让他心头郁结的闷气顿时消散大半。

  他喉结滚动,暗叹自己又一次被她轻易拿捏。

  可当他的手从她后背游移到颈间,稍稍施力迫使她抬头时,局势瞬间逆转。

  烛火映照下,她泛红的眼尾像是抹了胭脂。

  “棠棠这次主动认错……当真知道错在何处了?”他拇指摩挲着她侧颈,声音温柔得危险。

  沈清棠攥着他衣襟的手指骤然收紧。

  她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却被他捏着下巴抬起脸。

  “那你说说看,不过我要你从头到尾将昨日回答不上来的,坦诚回答,一字不落。”江行简俯身逼近,呼吸喷洒在她轻颤的睫毛上。

  沈清棠睫毛轻颤,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虽然素知他性情温润,但昨日他震怒的模样仍让她心有余悸。

  既然主动来寻他,便该坦诚相待。

  “第一,你不是工具人,是我的优柔寡断,让你陷入怀疑。”

  “第二,”她话语突然哽咽,难以启齿道,“我、我心里有疾,每日醒来都觉得……喘不过气。”

  她瘦弱的身子开始发抖,望着上方那双令她心安的温柔浅眸,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是我自己不开心,并没有想要冷落你的意思,我也想对你笑,可我……可我好像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泪水夺眶而出,颤唇继续说着,她觉得自己脚尖离地,自己的声音却在耳边模糊了,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整个人沉浸在情绪里。

  自生产后,她便深陷抑郁的泥沼。

  那个与李长策血脉相连的孩子,江行简满含深情的目光,都成了压垮她的重负。

  更令她绝望的是,自离开渝州,他们兄弟二人已势同水火。

  天下二分,兵戈相向,而她竟成了这场战争的导火索。

  更严重的是,渝州那日李长策说的话始终像梦魇般缠着她,导致她的精神状态直线下降。

  ‘孩子怎么办?’

  ‘是叔父,还是爹?’

  后来,她又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双重压力下,她像个陷入沼泽的溺亡之人。

  昨夜,她想了很多,最后选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安静的等死。

  从前向往天空,逃离樊笼,可现在她有了自由的选择,却选择了樊笼。

  沈清棠不知道自己说到哪儿了,眼前那张清俊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江行简的指尖突然一颤,方才还带着几分强势的力道瞬间松了。

  他望着怀中人泛红的眼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原来……她心里积压了这么多苦楚。这个感知像淬了毒的箭,狠狠扎进他心口。

  她口中那句“等死”,更是将他的理智炸得粉碎。

  “不许死。”

  “我不准你离开。”

  他猛地收紧手臂,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执念,指尖抚过她泪湿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天塌下来,有我替你撑着。”

  他低头轻吻她颤抖的眼睫,喉结滚动,“若若会入我江家族谱,你无需忧心她的去处,我只要你安心嫁我。”

  “你的病,我翻遍古籍寻来的方子,定能治好。”

  对于她说的事,他句句温柔,句句笃定,件件有着落。

  沈清棠怔怔望着他,泪水无声滑落,心中的负罪感再次加重。

  她今日来的目的不纯,她快死了,想在最后的关头,让若若得到好的归处。

  但又想到自己现在将心中的感情倾泻,她无法想象在她死后,他痛不欲生的模样。

  “江行简……”

  她哽咽的呼唤被他尽数吞没在唇齿之间。

  青年倾身压下,修长的手指挑开她腰间的丝带,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抚过她冰凉的肌肤。

  沈清棠身子一颤,却被他更用力地扣住后腰。

  “棠棠…”他含着她耳垂低语,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

  指尖顺着她纤细的颈线游移,最终探入前襟。

  太久了,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久到他解她衣带的手都在发抖,久到险些控制不住力道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红痕。

  此刻他像个初尝情事的少年般青涩又急切。

  “不要这样……”

  她脸色通红,柳眉微蹙,有些难以启齿,这种事要她教的话……他会不会觉得没面子啊?
  念头一起,她推开他,“改日吧?”

  “为什么?”江行简语气中隐隐约约带了一丝怒。

  第几次了?她又来?

  “那不改日不改日,”沈清棠慌忙改口,“……先洗个澡,总成了吧?”

  第127章 ‘极乐’

  江行简喉咙滚烫,胸腔彷佛点了火。

  一股子火气在全身蔓延,他看看按捺住翻涌的情潮,“我帮你。”

  “……”

  沈清棠拒绝了。

  他却并未听她的话,而是进了沐浴之地,手里拿着酒壶和瓷盏。

  是酒。

  往日里拒绝了那么多次,这次他不容她任性,也不会停了。

  水雾氤氲,一室旖旎。

  也是想借酒壮胆吧,沈清棠犹豫了一下,还是仰头喝下。

  待沐浴完。

  江行简将人拦腰抱起,大步走去礼物床榻。

  有了酒精的作用,沈清棠脸颊升起驼红,手足绵软,雪白的身子亦被热水蒸得透出薄粉,一双乌黑的眸子泛着点点睡意。

  青年解下衣袍,覆上来之际,她清醒两分,忍不住微微一缩。

  “淮之……”
  

  他温柔轻哄,“别怕。”

  抚过那娇软颤颤的腰身。

  像个撕破温柔面具的吃人野兽。

  “棠棠,我此生有两悔。”

  “一是当年没在戍边之征前娶了你。”

  牙齿抵在细嫩的皮肉之间,将要刺破,喉咙不禁滚出仿佛要登顶极乐般的低叹。

  “早该如此……”

  “出征前的那一夜,便不该顾忌。”他的第二悔。

  “江行简……”

  少女耳根子发软,心潮泛滥成灾,泪流入枕巾,轻轻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