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127页

  秦毅不知,目光将沈清棠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个遍,瞧着有些面熟,但瞧着李睿诚死到临头还这般镇定自若,仿佛是抓住了最强有力的筹码,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不仅江行简的夫人,还是你们李长策将军的心头好,若非渝州那次,你们将军何至于现在还孤家寡人?”李睿诚一脸势在必得的神情。

  如此说来,秦毅倒有些印象了,早年他只是将军手下的小卒,后来备受赏识,一路提拔,他倒是对李将军的事情略有耳闻。

  七年前,将军那位夫人,那可谓是如珍似宝,就是出入府邸都派人跟着,生怕跟别人跑了去,只是这夫人五年前被人拐跑了,此情此景倒是十分契合那事实。

  思来想去,难道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吗?天天守着还是拐跑了?
  秦毅蹙眉,收回思绪,不得不正视这次捉拿,主意拿不稳,他让招来人递了消息去。

  李睿诚见状,勾唇笑了,“你们将军当真是爱惨了她。当年在京都时,她就与人私奔过一次。呵,何止一次?在皇宫时她与江行简暗通款曲,回去后你们将军竟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人在身边还不是如珍似宝的宠着?后来又不择手段的从江行简身边抢人这些都不需要我细说了吧?如今你们将军为报了夺妻之仇,马上就要得偿所愿了,若是她性命不保,小心你们……”

  “可笑。”

  一声分辨不出起伏的冷厉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将李睿诚的话生生打断。

  这声音陌生又熟悉,沈清棠混乱的大脑偶得一丝清醒,她惊眸遥望过去。

  只见层层铁甲侍卫齐齐的让开了一条道。
  

  李长策手握缰绳,骑马缓缓步入,高高束起的马尾微卷垂腰,野性狂放,面具下半张刀削如玉般的面容唇红齿白,不怒自威,冰冷森然中透着难言的蛊惑。

  他缓缓摘下面具,目光打在沈清棠身上一扫而过,漠然的眼神像在看一无关紧要的物件,冷冷投向李睿诚,嘲弄一笑,“本将军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如何就成了你口中专好人妻的蠢货?我都嫌脏。”

  第135章 绑起来!嘴堵上!
  记忆里模糊的那张脸由远及近的显现,沈清棠一时间彷佛忘记了如今的处境,透过雪花漱漱的夜幕,木然的看向那马上,面容气势皆透着一片冰冷的男人。

  当李长策离得近时,目光与她交接的一瞬,她慌乱的垂眸,心底升起一丝不敢直面的难堪,更多的竟是无地自容。

  可这情绪很快便随着李长策冰冷威压的声音消散不见了,此刻她冻得浑身麻木性命又遭到威胁,心底的恐惧越发加大对江行简的思念,要是他在就好了,他在她身边,或许便安心些。

  此情此景她又想,自己怕是再也见不到江行简了,早知如此,今早就不该让他离开,这样他们至少还能死在一起。

  “以为朕看不出来你这是在装腔作势?此刻你心里怕是恨不得将朕万箭穿心了吧?”

  “谁不知道那晚渝州,你李长策为了留住这女人卑躬屈膝,袒露真心?”

  李睿诚是不信李长策那番说词的,他抬起沈清棠的下巴,匕首似是威胁的递进一寸,恶狠狠的揭露李长策的伤疤。

  雪花落在李长策冰冷的铠甲上,火光映得他半边脸阴沉无比,他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你这废帝,死到临头,废话倒是不少。”

  “人在你手上,你杀还是不杀?”

  李睿诚猛然睁了睁眼,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许是对方没有按照他的常规猜想来做,他竟有些招架不住这忽然的变故,显然是没有想过若是李长策不买账,他要怎么办?
  正愣神,只见李长策已经缓缓搭弓,箭尖指向他们,意似玩味,“不杀,我替你杀。”

  沈清棠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那箭,心里竟有一丝期待感,盼望这箭最好能一击毙命,没什么痛苦。

  “等等!”

  李睿诚脱口而出,手中的匕首因为激动颤抖无意间轻撞上了沈清棠细嫩的脖子,一条细细的血线乍然显现,看得李长策微蹙了眉。

  “没错,你是要什么女人没有,没必要执着一个有妇之夫,可你也要想想,她孕有一子还能被江行简多年娇宠,这子骨可想而知?这其中滋味旁人无法体会,难道你一个曾经得到过的人就没有一丝想念吗?你就舍得她这么死了?”

  他还真担心李长策会嫌弃沈清棠,故意这么说,是想赌一赌男人的劣性,曾经尝过那滋味都未曾腻过,又隔了这么久,那种蚀骨的新鲜感更不用提了,如今摆在面前又撤走,是个男人都不甘心。

  沈清棠不敢看李长策的表情,她自己听了都头皮发麻,胃内直翻涌,不由得啐了一口,“狗皇帝!恶心!”

  李睿诚脸色阴沉下去,却听李长策那似乎燃起兴味的声音响起,“如此一说,倒真该有些不舍。”

  见他缓缓收箭,松了弓弦,李睿诚面色大喜,“那便快些,给我准备一匹马车,装够盘缠,待我要走之际,我保证绝不伤她。”

  李长策轻抚马背,修长的手慢条斯理的缠住缰绳,语气却像谈论天气一样轻松,“不过……”

  “不过什么?”

  李睿诚咬牙问道。

  李长策张口说了什么,李睿诚是听不见了。

  数十道箭矢穿破空气,射穿了他的脑门,脖子,大腿等各处命门,手中的匕首随着他的身体一同坠在雪地里。

  温热的血溅在沈清棠的脸颊耳朵,她整个人抖索,一脸惊骇的瞥向脚边的死不瞑目的热乎尸体时,突然软倒在地上,狼狈的在雪地里爬开了些距离。

  两个士兵上前查验死不瞑目的李睿诚。

  查验完并,尸体被拖走,雪地上留下一大片殷红,血腥味弥漫得到处都是。

  李长策脸上所有的表情也退了去,远远看着沈清棠,眼神漠然冰冷。

  由铭光带领伏击在暗处的弓箭手从屋檐顶上跳了出来,他作揖道,“将军,沈姑娘如何处置?”

  铭光知道将军听到秦毅给的消息时根本不似原先这么沉着稳重,他快马加鞭的赶过去,等追过来又见他在半道急急勒马,吩咐他在带着弓箭手,散布在暗处的最佳射击点,而后那脸上死死压制住所有煞气,又以不要命的速度策马,从容不迫的出现。

  情况紧急,铭光躲在暗处死死拉弓,好在最后不负使命。

  李长策翻身下马。

  “如何处置?”他似乎将这几字重重咀嚼了个遍,手中的马鞭丢给铭光,冷冷扯唇,“奸臣之妻,自然是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沈清棠窝在雪地里的衣裙都湿透了,撑在雪里的手早已经红肿麻木,目光触及铁靴踩雪里,一步步朝她走来,那雪里的咯吱声,像是她绷紧的心弦,被人拉紧又松开。

  她的目光寸寸递进,玄色的衣摆,银色铠甲,再是那张眉目冷睿,凌厉下颔的脸。

  来人在她面前缓身蹲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那双寒眸,薄唇冰冷的吐出几字,“此生可悔?”

  沈清棠湿漉漉的眼睛闪过一丝迷茫,颤唇嗫嚅,“后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