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129页

  她不由得腹诽,这里的厨子处理个鱼都处理不好吗…但看着屋内陈设,的确没有别院住着舒服安心,她难受的同时不免自责自己这个处境竟还挑剔起来了。

  迎春以为她被鱼刺卡住了,连忙倒了杯温茶递过去。

  其余丫鬟则是瞧着她这个处境没胃口进食,倒也未曾多想。

  外面的雪一直下到深夜,沈清棠躺在床上,适应了一天,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勉强睡着了。

  只是梦里梦外都透着不安。

  她手指微微蜷起,无意识的揪住锦被。

  梦见李长策提刀当面杀了江行简,那血溅在她脸上,温热不堪。

  惊骇之中,画面又一转,有个女娃娃对她喊,娘亲,你为何不认我?

  那张脸陌生至极,李长策剑指女娃娃的脖子,质问她,到底是谁的种?

  惊惶间她从梦中苏醒,猛然的大口呼吸,还未喘息均匀,她抬眸便对上了那张冰冷面容。

  李长策站床畔,玄色隐于夜中,肃冷压迫,神色阴郁的看着她。

  
 
请假了
   
 
  



 
  第137章 情分
  沈清棠浑身一抖,硬生生弹坐起来,身子退进墙根,捂着灼痛的脖子缓了许久,睫毛颤颤,咳了半天。

  她额上冒着绵密的汗,鬓边乌发像是被水浸湿,后背更是拔凉钻骨得难受。

  屋内肃冷的气氛未消减过半分。

  暖炉里的炭早已经燃尽,屋内寒冷,沈清棠做了噩梦,手脚更是冷得没话说。

  “怎么不掐死我?”她哑声问。

  隔着帘幕,黑漆的影子突然冷笑一声,“那岂不是让你解脱了,倒是现在的蠢样更有趣些。”

  “你!”

  江行简待她向来温和体贴,哪里有过这样的粗暴欺凌,沈清棠一口气被生生哽在喉间,又咳嗽了几声才稍稍缓过来。

  未等她在心里咒骂几句,那极具压迫的高大身体豁然逼近,那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重重的揉搓她的唇角,眸子在夜色里极为晦涩,“真该拔去你的舌头!”

  否则也不会听到她在梦里都要喊着那人的名字!刺耳的厉害!

  又是拔舌头!
  沈清棠只觉得嘴皮子再被他揉搓两下都快烂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她再是没胆也被弄出了脾气,直接下口用力咬住他的手,她吃惯了肉,牙口自是顶好的,很快就刺破那皮肉,腥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却不见对方发怒或抽走。

  李长策由着她咬着那块骨肉,刺痛像被细微的雷电击中快速的窜遍全身,他只沉沉的盯着她,眸光隔着黑夜混杂着不堪的暗色。

  他语气不明,“松口。”

  沈清棠置若罔闻,更用力的将牙齿陷入他的肉里,甚至想咬得更深,好以此咬痛他,最好是他大发雷霆,当机立断的弄死她,可久久没达到目的,直到牙齿发酸,嘴里的血腥味刺鼻难受不得不自主推开他,歪靠在墙壁,按了按胸口才强忍下那股呕吐感。

  李长策站直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像只兔子缩在角落里,狼狈,警惕,抗拒,面对他如临大敌。娇嫩的唇上染了血迹,看上去颇有几分发疯癫狂样。

  他曲了指,拇指狠狠碾过那指节上的伤口,寂了片刻,紧绷的下颔动了动,“若若?”

  沈清棠不仅喊了那人,嘴里还念过另一个名字,若若。

  他早听过她孕有一子,只是这名字似乎是个女孩。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时,抱着膝盖的沈清棠,凝神细思片刻,竟也跟着茫然念了念,“若若……”

  下一秒她露出惊怕表情,反应极大的转过头看他,“你把她怎么了?!”

  经过方才的闹腾,她下意识的认为李长策想要拿她的孩子开刀报复。

  李长策忽而冷笑一声,按那伤口的力道重到蜷握成拳,再放开时,指间处皆是粘稠的血。

  他不过是试探试探,她便如此反应,看来那传言是真的了。

  “好消息是,那孽种还没死。”

  “坏消息是……等我找到她,你会求我让她死得痛快些。”

  暗夜里他的声音轻而缓,却字字句句诛心似的刺激沈清棠的神经。

  沈清棠喉间溢出血腥气,昂头冷笑:“没找到,你在这里气势汹汹什么?以为能吓死我?”

  故意壮着胆子这么说,是担心孩子去向,外面这么乱,若被暗卫救走了倒也不必担心李长策抓到,若是没有……她倒是希望李长策抓到人,至少她还能确定孩子的处境。

  李长策目光倏然寒下来,猛然垂下手,一字字道,“沈清棠,记住你现在的硬气。”

  沈清棠怔住,还以为他放完狠话,下一秒又要掐她,结果却见他骤然离去,屋门被他踹得一声巨响,行动间充满森寒戾气。

  她被吓得一抖,将脑袋缩回了被子里。

  门外候着的迎春等人被吓了一跳,她们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见将军黑着脸离开。

  两个丫鬟躲在她身后小声道:
  

  “迎春姐姐,那让人备的热水……”

  昨夜沈清棠被押进偏院时,府里便传遍了,这位据说是将军结发妻的女子,如今却成了罪臣家眷。新来的丫鬟备热水时眼神暧昧,谁都猜得到将军深夜来此要做什么。

  可不过半炷香功夫,房门便被摔得震天响。将军怒气冲冲离去时,衣冠齐整得不像是来温存,倒像是来杀人的。

  就连迎春本人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只得摆手作罢。

  屋内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乱象。

  迎春踌躇着靠近床榻,却见锦被下的人猛地翻身,只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你怎么还不走?”沈清棠的声音哑得厉害。

  迎春顿了顿,终究还是把那句服个软吧换成了别的,“那个,奴婢瞧着暖炉没炭了,需要加上吗?”

  “不用。”

  “好。”

  迎春轻手轻脚合上门,透过将阖未阖的门缝最后看了眼屋内的人,不由叹了口气。

  她心底对沈清棠总存着几分怜惜。

  当年那场强娶的婚事,起初也是人人称羡的佳偶天成,谁曾想会有后来的渝州逃离,更想不到如今兜兜转转,二人竟又这般纠缠在一起。命运弄人,不过如此。

  偏生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倔。

  将军分明舍不得真伤她,却偏要用最狠的手段折辱,沈清棠宁可受冻,也不肯低头服软。

  若沈清棠肯稍稍顺从些,又何至于吃这些苦头?

  奈何二人吵起架来比从前府邸里还要激烈,这看了真让人头疼。

  接连几日,李长策总不见踪影。

  沈清棠整日窝在床上,偶尔半夜惊醒,总见帘外立着道黑影。

  起初她被吓得不轻,甚至厉声怒骂,可李长策始终沉默如石,只静静站着,沉冷得有些可怕。

  久而久之,她反倒麻木了,只觉得他愈发变态,专程来吓唬她取乐来满足内心的阴暗。

  白日里她照常饮食,只是精神越发萎靡。

  隆冬时节,屋内因着上次争执,暖炉被撤走两个,仅剩的一个也只能勉强烘热床榻一角。

  沈清棠本就体寒,唯有整日蜷缩在被褥里,双手紧捂着冰冷的双足取暖。

  迎春看得心疼,悄悄塞了个热水袋给她,“姑娘怕寒,用这个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