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逃荒,我把相公养成首辅_第78页

  木质的大门,木板干裂出一道道缝隙。

  门旁的灯笼,只剩孤零零的骨架,糊纸早已不知去向。

  可即使是这般,众人也没露出丝毫嫌弃之色。

  要知道,他们这一路行来,基本都是露宿野外,难得遇到可以住宿的地方,若能遮风挡雨且价格不贵,他们还是非常愿意住的。

  进入客栈,“欢迎客官光临小店。”伙计嘹亮的嗓门远远传来。

  只在看到他们时,大大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们一群人穿的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实在不是体面的样子。

  掌柜听到声音也从柜台走了出来,还是掌柜的见多识广,见到他们这一行人只稍微顿了顿,便又挂上了微笑。

  “各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吃饭?”

  “掌柜的请问住店如何收费?”

  何三郎双手抱拳客气地问道。

  掌柜见何三郎虽看起来也挺狼狈,但谈吐举止之间尽显文人气质,遂不敢小看,笑容更加真诚。

  “小店住宿上等房一百文一晚,中等房五十文一晚,下等房二十文一晚。”见大家面有难色,掌柜的笑笑,目露了然,接着说道。

  “还有最便宜的大通铺,男女分房,一间房一次可睡二十人,只需每人一文钱。”

  众人眼前一亮,管它是什么铺,这有地方住,价格又这么便宜,他们乐意至极啊!

  纷纷选择住大通铺。

  凝妄言这几次搜刮来不少银两,现在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富婆,自然不会吝啬这点住店钱。

  她素手一挥,直接要了三间上房。

  又额外花了十文钱给小二,让他帮忙打了几桶热水,几人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凝妄言是最先洗的,洗好后将房间让给凝母接着洗,她则出去街上逛逛。自己空间还有很多东西,正可以借由逛街采买拿出一些来。

  川府的建筑和他们清元府的很是不同。街道两旁的房屋,飞檐斗拱,古色古香。

  店铺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

  街边的小吃摊前,升腾着袅袅热气,摊主熟练地摆弄着手中的食物,香气四溢,引得路过的孩童纷纷投来渴望的目光。

  她不断地四处张望着,贪婪地将这一切印入眼底,这是她许久未见过的烟火气了。

  突然,一阵喧哗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快滚,你这个老骗子,弄个破花瓶竟敢说是宝贝,还敢开价五百两,大爷我给你五百脚你要不要?”

  第91章 一模一样的宝瓶
  凝妄言定睛一看,只见一家典当铺子前,一个盛气凌人的青年男子正指着摔倒在地上的一老者破口大骂。

  老者的掌心磨破了渗出丝丝血迹,可他却并不在意,只紧紧地抱着手中的花瓶。

  眼中满是倔强地看着青年男子:“这真的是我的家传宝贝,要不是我如今需要银子,也不会拿出来典当的。”

  “啊呸,屁的宝贝,就是一个普通的破瓶子,还敢来糊弄大爷我。”

  青年男子满口脏话。

  老者犹不死心,仍要坚持,青年男子上来作势要踢他,老者第一反应便是将花瓶护在身下。

  “啊——”

  眼看着这一脚便要落下,若真被他踢中了,老者必要受伤,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忍直视,发出惊呼声。

  老者也吓的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疼痛的的到来。

  “啊——”可他却迟迟没等到那一脚,只听到青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睁眼一看,只见那青年正跳着脚哀嚎。

  而他的身旁正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

  “臭小子,你敢多管闲事,看大爷今日好好教育教育你以后要少管闲事。”青年跳着脚,呲牙咧嘴地举起拳头狠狠挥向少年。

  “快躲开啊。”老者焦急地喊道。

  可那少年却一动未动,在拳头挥到她面前之际,他双手伸出,一个擒拿,将青年双手反剪。

  “啊,疼、疼、疼,臭小子,快点放开我。”青年扯着嗓门喊。

  他喊的越大声,擒着他的双手越是用力。

  再后来他也品出来了,忙不迭地出声讨饶。

  “小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这人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才,”凝妄言嘴角微扬。

  抬手将他推了个跟头,青年一个轱辘爬起来顾不得其他,夹着尾巴逃跑了。

  是的,这个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凝妄言,现在她为了方便基本都是男装行事。

  她本长得高挑,再加上皮肤晒得略黑,这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个少年。此刻的凝妄言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她刚刚在人群外一眼便看到了老者手中抱着的花瓶,虽距离较远,可凭她的眼力是不会看错的,这个花瓶跟她空间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瞬间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忍不住出手相助。

  “多谢小哥了。”

  老者真诚的道谢,没想到这小哥年纪轻轻地,力气倒是很大。

  “老人家,你没事吧?”凝妄言关心地问道。

  “无碍,只是,唉——”

  老者重重叹息,满面苦楚。
  

  凝妄言眉心微动,似无疑地询问:“老人家是有什么难处?”

  “唉,说了你也帮不了我。”老者无奈叹气。

  “这可不好说,您不妨说说?”凝妄言鼓动他。

  “行,那我便说与你一听,就当吐吐心中的郁气了。”

  老者抱着瓶子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凝妄言也不嫌弃,也随他席地而坐。

  “我是川府本地人,二年前在这川府我师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富户,以经商为生,只可惜,二十年前我家道中落,渐渐地生活越来越困窘,到如今再无人识得。”老者徐徐道来。

  “唉,小哥,念你帮了我,我今日有一句良言要提醒你,别看如今这川府仍是一片太平,但我估摸这日子不长久了,茳人也快来了。若是可以,你也快快带着家人离去吧!”

  老者又是一叹。

  “老人家那你这花瓶又有什么故事?”

  这老者看事情竟能看的如此准确,属实不是一般人。

  老者听她问到花瓶,面上流露出不舍和怀念。

  “这花瓶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直是传家之宝,若不是我着急离开此地,缺少盘缠,也不会想着卖了它。”

  “那它有何珍贵之处?”

  “这老夫也不知,祖上传下来也没有明示。”

  “我倒是觉得这个花瓶跟我有些缘分,我看着很是喜欢,不知老人家可愿卖给我?”

  此话一出,老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犹豫半晌,他嗫嚅道:“小哥,按理说你今日帮了老夫,老夫应备谢礼,可老夫全家只靠这个花瓶凑上路的盘缠了。”

  “哈哈哈哈哈,老人家,我说的是我要买,可不是要你白送!”

  凝妄言笑的一发不可收拾,这老头怎么想的?自己差点成了挟恩图报了。

  她自怀中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老者。

  “我刚才听那人说您这花瓶要卖五百两银子,这些您看可够?”

  老者颤抖着双手接过银票,满眼感激,便要下跪。

  “小哥,谢谢你,你真是救了我们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