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从命令落魄大小姐开始_第70页

  “喂,你,赶紧去买午餐。”

  “不去。”

  后藤胜乐了。

  拜托他去做事情,还这副语气,谁惯的她?

  风间由绮捏紧拳头,眼睛又瞟了眼观月铃,降低一些音量说:

  “买饭去吧,中午了。”

  “不去。”

  “你……!”风间由绮下意识想破口大骂,但硬生生抑制下来,深吸几口气,“可以拜托你去买点饭吗?谢谢。”

  “不去。”后藤胜斜了眼墙角堆起的零食、便当,这些全部是风间由绮带来的,“你都带吃的了,干嘛还要我去买饭?”

  “这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我有话想和铃说,行了吧?”风间由绮羞得现在就想钻到地板里。

  “早这样说不就行了。”

  后藤胜对她们女生之间聊什么不感兴趣。

  “我去餐厅买点饭回来。”他通知了一声观月铃。

  “其实你没必要去。”

  “嗐,我还是走吧,免得待在这里碍着某人。我怕某人话说不出来,把自己憋死。”

  后藤胜似有意似无意的说完,走出病房。

  病房内恢复寂静。

  风间由绮和观月铃刚闹完矛盾,现在处于冷战状态,谁也不说话,于是气氛冷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靠在墙角假装玩手机的风间由绮,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观月铃,脚迈出去又收回来,心底不断挣扎。

  最终她下定决心,关上手机,手因为紧张颤颤巍巍的,插进兜里,假装镇定,朝观月铃走去。

  “铃,热不热?”

  风间由绮直接叫的观月铃名字。

  在岛国,这表示亲近。

  或许是太过稀奇,观月铃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

  “我不热。”

  “渴不渴?”

  “不渴。”
  

  “……”

  “……”

  风间由绮脸烧成了猴屁股,观月铃现在明显是不想领她情。

  但一想到之前的所作所为,误会了那么久,她又觉得应该补偿点什么。

  “这个口香糖,给你吃。”风间由绮从兜里掏出一包口香糖,“薄荷味的,既解热,又解渴。”

  由于目的太过明显,观月铃直接猜出了她想做什么。

  “你想道歉?”

  “呃,我……”

  风间由绮羞赧地低下头,这辈子她都道歉过几次,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感觉到一股尿意,闭紧双腿,恨不得现在离开这里。

  这是正常心理反应,面对艰难抉择时,身体下意识选择逃避。

  观月铃来了兴致,合上账本站起来,架起胳膊说:
  “你想让我原谅你,对不对?风间。”

  “我……“风间由绮下意识抗拒,甚至大骂她一顿,但不能这样做,道歉就要好好道歉,低下头颅,不能有任何反抗情绪的道歉,“是……我希望你原谅我。”

  “我如果说‘不’呢?”

  “……希望你原谅我。”风间由绮头越来越低了,羞愧地攥紧拳头。

  见她这副愧疚的模样,观月铃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跪下,给我土下坐。”观月铃俯视她,高高在上地说。

  土下坐,指的是双膝并拢跪地,双手搭在大腿上,呈正座之姿,双手成内八字状向前贴地,额头磕地。

  简单来说就是磕头。

  在岛国表示“深切的歉意”。

  在职场中比较常见,下级对上级土下坐,但这对于傲气的风间由绮来说,无异于把她的尊严摔在地上,用脚踩得一文不值。

  “你只要士下坐,我就原谅你,风间。”观月铃语气中容不得一丝商量。

  “我……跪!”

  风间由绮咬紧牙关,膝部缓缓弯曲,挺直的腰也弯下去,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第73章 我和观月同学干干净净
  风间由绮这辈子除了对父母、长辈土下坐过,从来不对其他人土下坐。

  天生的性格,让她直率的同时,不会对任何人低头。

  低头都不会,更何况土下坐呢?
  正因为观月铃知道这点,所以才会让她这样做。

  风间由绮全身血管鼓起,太阳穴一突一突,听得到心脏蹦跳加快的砰砰声,她的腰已经弯下了,就在双膝即将碰到地面的时候,沉睡的“公主”苏醒。

  “由绮和铃……在做什么?”刚睡醒的栖川樱侧着头,看着病床边的两人。

  “樱醒了!”

  风间由绮大喜过望,停止动作。

  观月铃现在没心思搭理风间由绮,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睁眼的栖川樱身上。

  “樱渴不渴?喝不喝水?”

  “有点渴……”

  “风间,快去倒水!”观月铃命令道。

  “啊?我?”风间由绮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指着自己。

  “就是你,快去!”

  “哦哦,好。”风间由绮提起墙角的水壶,走出病房后才反应过来,“我怎么下意识听她的话了?”

  …………

  病房内。

  观月铃坐在床边,和栖川樱从被子底下伸出的手握在一起。

  “铃,你回来了~”栖川樱面色苍白。

  “我……”观月铃抿抿嘴唇,“先不说我的事,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好晕,感觉像坐旋转木马,大家都在转啊转,灯在转,墙在转……铃也在转。”栖川樱眯着眼睛,酡红脸颊,迷迷糊糊地说,“大家都在转,还有小蘑菇、羊头姐姐……它们对我招手,叫我一起玩。”

  观月铃越听越感觉不对劲,还没等她发问,栖川樱已经抬起另一只手,指着墙说:

  “为什么那里有个飘着的小女孩?”

  观月铃赶紧扭头看去。

  那里只有一个衣架,衣架上挂着一个红色遮阳帽,随着风,一摇一晃。

  “什么小女孩?!”

  “就是小女孩啊,哈哈,她在对我摆笑脸,逗我玩呢,真是乖孩子。”

  栖川樱双眼迷蒙,嘴角露出微笑。

  观月铃突然感到毛骨悚然,手脚冰凉,像泡在一盆冰水里。

  啪嗒啪嗒——

  起风了。

  窗帘被风吹动,一下一下敲打玻璃、墙壁,像敲空洞的盒子,未知的恐惧一点点钻入心底。

  原本午后温暖的病房,此时仿佛被冬日凛风席卷而过,观月铃呼吸仿佛被冻得凝滞。

  咔嚓!

  就在万籁俱寂时,病房门被推开。

  后藤胜拎着两个饭盒走进来,他看到病床边面色难看的观月铃,疑惑地问:
  “怎么了?观月同学。”

  “朋友们,走了。”栖川樱含糊的声音回荡在病房,“小女孩也消失了。”

  “朋友们?”后藤胜扒着病房门,朝外面看了几眼,“没人啊。”

  栖川樱没再回答他,她不知何时闭上了眼,嘴唇一张一合,嘟哝什么,陷入沉睡。

  观月铃垂下头,发丝遮住她的眼睛,只能看到她咬着嘴唇。

  后藤胜疑惑地问:
  “发生了什么事?”

  “你跟我出来一下。”观月铃声音在颤抖,保持低头的姿势走出病房。

  “这到底怎么了?”

  后藤胜一头雾水,把饭盒放在靠墙的储物柜上,转身走出病房,顺带关上了门。

  刚走出病房,一道娇躯突然闯入胸膛,手紧紧扣着他后背,生怕下一下秒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