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开局一套四合院_第178页

  “对,对,废话,桑塔纳肯定比吉普强多了,你以公司名义订三辆,还有安排几辆货车,卡准时间,拉上货争取三天后赶到泸上。”

  电话另一头,听着耳朵根传来的盲音,林一达挂断电话,先去联系货车准备货物。

  自营店的事情,俩人老早就说过了,所以厂里一直在备货。

  只不过往上面报上去的组建自家货车大队,还一直停留在纸面阶段,所以林一达只能联系打过交道的徐向。

  徐向的身后是城东机械厂,京城老牌儿大厂。

  哪怕八十年代末出现下海大潮,大大小小的厂房面临破产重组的局面,人家都屹立不倒。

  充足的技术员和工程师,还有更新换代的技术和成果做保障,以至于手里的订单从来没断过。

  因为要出外地,这私活儿徐向不能擅自做主,只能让林一达联系厂里,领导层思考再三下,还是决定帮一把。

  实在是林一达的名头最近太盛,尤其是在电子工业、部门的会议上,大领导屡次提及表扬的名字,想不记住都难。

  既然人家都求到家门口了,帮还是要帮一把的。

  五辆CA-10型号的货车,载满货,由徐向带队,轰隆隆的开往泸上。

  钱度这边,给林一达打完电话,又试着给家里打了过去。

  没十来秒,电话接通,那边传来韩子童脆生生的女声。

  钱度怒斥十块钱,打了一个长达四十分钟的电话煲。

  黄河路这边,每天早晨六点开工,晚上七点下班,工程一天一个样儿。

  最先收拾的就是地面,铺地板砖一直都是个技术活儿,跟禾泥巴玩过家家完全不是一回事,钱度瞅着莫福全他们熟练的手法。

  还笑着建议,不如弄家装修公司,这活儿以后肯定火热,还可以带徒弟组自己的小团队,大有搞头。

  莫福全几人听了面面相觑,瓦匠活自古就可以带徒弟的,这不稀奇,可这什么装修公司到是头一次听。

  钱度在一旁仔细解释了解释,让莫福全回头好好想一想,如果愿意,可以跟他一起合作开公司。

  转天,任婷从广州赶到泸上,钱度和王超奇一起在飞机场接的人。

  其实从京城到泸上现在也有航班,六十四块钱一张飞机票,只不过一般人舍不得这个飞机票钱,而且也没资格坐。

  一张飞机票相当于职工一个半月的工资,放后世,跟月薪三千的活干了两个月只够买一张飞机票差不多,别说没资格坐,有资格也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

  钱度是不想坐,可以用服装公司外出公干的名义,开介绍信买票。

  可他老觉着,这玩意儿现在不安全,严格上讲,飞机是众多交通工具中最安全的一种出行工具,可这玩意儿就得看命,一出事基本上毫无生还余地。

  所以钱度来的时候,还是选择了比较妥当的火车。

  任婷出现的时候,一整个打扮跟大明星似的,波浪卷发,蛤蟆镜遮住了大半颜值。

  碎花长裙,不是太高的高跟鞋,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挎着包包,亭亭玉立,飒气十足。

  钱度看着心里直呼这特么才叫都市丽人,换之前,他很难想象这会儿就有人这打扮了,可亲身经历这个年代才知道。

  人和人的世界是不相同的,哪怕现在在天上飞的空姐,一个月也是八百块钱的工资,打扮的也是花枝招展。

  这让他不得不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段子,千禧年初,一个内地小县城的学校班主任,跟他的学生讲。

  ‘咱们现在的生活水平,跟十六年前的京城差不多。’

  看着王超奇过去浅浅抱了一下,又接过行李箱,钱度只能心里嘟囔两句了。

  接上人,隔天晚上就组局,在一套比他那个豪华多了的花园洋房里聚了一次会。

  到场的全是泸上这边的公子小姐,钱度一个也不认识,也没想认识的打算。

  本事够了,自然会有人过来打招呼,本事不够,凑过去表面上看在是王超奇和任婷带来的,笑嘻嘻应着,其实已经打上了‘巴结’‘讨好’的字样。

  钱度不自讨没趣,只能和任鑫源在一角待着喝酒。

  老外的留声喇叭机一曲曲放着,舞池里男帅女靓,裙边飞舞,圈子转起来让钱度看着直迷糊。

  任鑫源的注意力一直在钱度身上,也有人过来请她跳一支舞,可她怕钱度误会就给拒了。

  换以前哪会考虑这些,恐怕在场的人九成九都不会在意这些,就像任婷和王超奇,同样会跟其他人跳舞,可毫不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

  这就是认知不同,三观不同,钱度用屌丝思维想,她跟我跳舞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女孩儿会不会对我有意思。

  然后舔狗血脉觉醒,凑上前开始搭讪,后续嘘寒问暖,逐渐走上患得患失,自我内耗的路上。
  

  钱度想了想,还是起身,邀请任鑫源跳了一支舞。

  不说别的,俩人友情关系还在,总不能直愣愣喝一晚上闷酒吧。

  一直闹到凌晨,又三三两两和熟悉的人凑局去半夜开门的馆子吃夜宵,折腾到凌晨将近两点才算罢。

  王超奇看向钱度,给了男人都懂的眼神,“今晚我就不回招待所了。”

  任婷则是盯着他:“你可得安全的把我妹护送回家,要是出个意外,哼哼.”

  “.”

  凌晨两点半的泸上街道,前面再加一个年份,八四年的后半夜。

  钱度还真不能撂挑子让人姑娘一个人回家,保不齐出个意外就完犊子了。

  俩人从街头走到街尾,穿过一条条街道,有的地段没有路灯,有的地段十五米一盏。

  狭长,昏暗,静谧
  钱度能听见她的呼吸声,仿佛还能夸张地感受到心跳。

  “源源,你.之前在信上要的热干面配方,店开的现在怎么样?”

  钱度没话找话,早在北大宿舍严述其实已经讲过了,这店在泸上扑的不能再扑,可总得有个话题不是。

  任鑫源努着嘴,道:“没有在京城看到的,你经营的好.”

  那店面现在还在她本家小表弟手上垂死挣扎呢,生意说差,其实是和钱度作比较的。

  房子是自家的,每个月够水电,够员工工资,还有结余弄个吃喝钱,就已经算成功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钱度给送到她家弄堂门口的梧桐树下。

  俩人站定,钱度心里在酝酿该说什么告别语,可直勾勾对上了任鑫源的眼睛。

  弄堂口五米外有一盏路灯,不过光线被梧桐树抵消了不少,可尽管如此,钱度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在闪闪发光。

  任鑫源嘴一张一张的,想说什么,却又犹犹豫豫开不了口。

  四周很静谧,没有人迹,更没有犬吠,反而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氛围没由来的一下子怪异了起来。

  “源源,你.”

  你早点回去休息四个字钱度还没说全乎,这丫头一整个大胆的扑了过来。

  钱度落了个满怀,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内。

  “钱度,我.我知道这样不可以,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