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开局一套四合院_第368页

  厉以宁看着眼前这小子,丁校长特意叮嘱他,要上心指导这名学生的毕业论文设计。

  直到拿过钱度四年来的成绩单,脑子里对其也仅有几个模糊的印象,学习成绩算是拔尖,可他还是想不通这名学生为什么会让校长上心。

  “那科技进步和劳动力市场的结构性失业问题怎么样?”钱度试探道。

  “选题不错,不过还是差点意思。”

  “人口流动和劳动市场的供需关系调查收入分配和.产业转移对区域产业结构的影响研究。”

  钱度又秃噜了四个题目,把自己之前想到的全给报了出去。

  厉以宁诧异的看着他:“后面这些题目都是你自己想的?”

  “是我自己琢磨的,老师您看看有没有哪个是我能做的。”

  “这些题目和方向都很不错,比你们班其他同学起的好多了,刘海生同学送上来的论文题目是改、开后经济市场分析研究,我都不敢起这么大的名字。”

  钱度听着嘴一抽,这题目很海生,难度高的一批,做博士毕业的论文题目都错错有余了。

  厉以宁敲着桌子,好半天才道:“就最后一个吧,产业转移对区域产业结构的影响,论文要认真对待,过不了我这关,小心毕不了业。”

  直到出办公室,钱度还是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单独叫进办公室。

  回到教室,旁边的潘学伟好奇一问,他老实回答,随即被拍着肩膀道:
  “老六你要发达了,厉教授是咱们系经济调研室主任,这要是被他老人家看上,毕业后说不准会留校呢,啧啧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钱度倒是没多大感觉,不过教室里其他竖着耳朵偷听的同学就不这么想了。

  大四最后一个学期的课相对较少,不少人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逮住时间就悄摸摸去办公室找老师谈心。

  强如一班之长的张慧最后也坐不住了,回头又逮住钱度。

  “老师给你定的题目是什么?”

  “产业转移对区域产业结构的影响研究。”

  张慧咂么了几下,道:“我原先定的是经济体制革改的必要性,厉教授给我换成了人口流动和劳动市场的供需关系研究。”

  “.”

  张慧说完就回座位,整的钱盾多少有点莫名其妙的,这是要闹哪样,吃味了?
  不到半天时间,他之前在办公室提过的论文选题全被厉以宁放出来给了学生,潘学伟这厮逮住谁都说‘发达了’。

  毕业在即,所有学生或多或少都多了些焦虑。

  除了论文答辩要通过,毕业前还有最后一场大考,这是真正影响毕业分配的一次考试。

  上大学究竟是为了什么,谈太高太虚的没意思,还不是为了一份又体面又有前景的工作。

  而上北大经济系,在这个基础上,多多少少又有了些更高的心思。

  刘海生放下了手里的杂书,严述和付祥已经大幅度减少学生会的工作,一心一意扑在这两件事的准备工作上。

  钱度借口要南下以珠江三角口的经济特区做地区调研,直接请了一个月的长假。

  韩笑带着狐疑的眼神签了字,又去系办盖章,他整个人直接解放了。

  蹲了几回厕所,钱度对自己的论文已经有了腹稿,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删删改改写了两万字出来。

  常四奎拿着一盘磁带找上门,“哥,这是费翔唱的冬天里的一把火,第一批磁带已经散下去了。”

  磁带放录音机里,今年的春晚,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彻底火遍了大江南北。

  钱度早早让人堵上门,晓之以情动之以利,让费翔同意合作录制磁带。

  听着音质,钱度问道:“让你开的店开起来了没?”

  “都开好了,东南西北一共四家,城东这家是主店。”

  新年新气象,磁带生意继续做,不过不能在街上跟二手贩子似的来回散了。

  四个地方各开一家磁带录音店,现阶段专卖磁带和录音机,后续等时机成熟再顺势而为升级成可以签约艺人歌手的影视公司,这是钱度对磁带生意未来的发展景望。

  如果不是生意太多,淡了折腾的心思,他甚至还想搞一搞随身听这玩意儿。

  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有市场归有市场,可日笨的索尼公司早已经有了问世产品,随身听更新迭代还快。

  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挂在沙滩上,这跟开饭馆做餐饮还不是一个概念。

  磁带生意段鹏在广州那边顾着南方,北边由常四奎顾着,每天的流水都是个恐怖数字。

  外省很多商家机灵,想绕过常四奎这个赚差价的中间商,亲自南下取货,可最后还是逃不过他钱老六的手掌心。

  同行已经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不过碍于产量和音质上的优势,现在还没人能比得过他们。

  “哥,这店面一开起来,我手底下那些兄弟.”
  

  常四奎见钱度看过来,连忙纠正道:“我不是舍不得什么老大的称呼,只是这些人都是跟着我拿货散货吃饭的,你也知道这情况,现在冷不丁一开店,咱们倒是没什么,可对他们来说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生意往正规上发展的话,这的确是不可避免的。”钱度听着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方面。

  话虽如此,可对那些小商贩的确是不小的考验,常四奎有些不死心问道:
  “店里哪怕需要员工,可一家店撑死需要两个,最多三个销售员也就够了,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照顾到他们.”

  想了半天,钱度还是摇了摇头,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点子。

  正如现在越来越多的职工辞职南下,开始下海经商,市场环境的宽松越来越有活力,很多经济效益不景气的中小厂房已经开始陆续裁员,破产。

  私营企业的迅速崛起,对国营的冲击很大,落后的设备,落后的经营理念,部门人员臃肿,尾大不掉,势必会被时代淘汰。

  职工们怨声载道,本想着这铁饭碗自己端完,工位还能留给儿子来继承,儿子再留给孙子,一代传一代。

  谁成想现在连自己也端不稳当了。

  前几天,景乐父母所在的第四纺织厂要和几个小厂重组,厂里但凡是夫妻两口子的必须裁员一个。

  景乐母亲从十九岁入厂至今二十多年,模范工人,先进个人的奖状不知道拿了多少,家里墙上糊的奖状比景乐在学校获得的都多。

  可现在说裁就给裁了,国家需要,他们偏偏还不能说什么。

  工作了半辈子的地方,引以为荣的工作就这么没了,景乐当时跟钱度唠的时候,从只言片语里都能理解到他老娘那种伤心和举足无措。

  大厂如此,常四奎手下这些人更是不用多说了。

  不过也不能什么都往坏处想,这两三年他们跟着常四奎绝对赚了不少钱,找准行当做点买卖,或者南下闯一闯绝对是有奔头的。

  钱度无法照顾到每一个人,在这种大局势下,神仙来了也没办法,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些人店就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