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开局一套四合院_第515页

  鲁省烟汽,晋省大同云冈汽车,基本上都是钱度喊不出名字来的汽车厂,大多前身是机械厂,后面增设的汽车业务。

  八十年代国内的汽车市场处于混乱状态,国产车和进口车反差很大,在市场上根本不叫卖。

  有的车企也只是在他们本地小有名气,一出省,完全没有竞争力。

  刘部继续道:“一家车企,上下少说几百号员工,几百个就业岗位,背后更是几百个家庭,破产是不可取的,可一直亏损,让政府贴钱也不是个办法,有的计划尝试股份制革改,盘活企业活力,我看.”

  刘部对此并不看好,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特性,汽车工业不是说国企股份制就能有所改善的。

  国外的技术封锁,大量的研发资金和生产成本,每一个都是大难关。

  “可关关难过,关关过,我们不就是从无到有一步步走来的嘛,现在国内的一汽上汽多是和国外合资,人家出技术,干动脑子的活儿,咱们就在旁边捡些可以捡的着的边角技术,负责车间组装,手里掌握的核心技术少的可怜,汽车工业任重道远,可总要有人扛起来的”

  刘部没有在说话,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钱度。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要是再不接着,是不是有点不识好歹?

  放下文件,钱度看过去:“汽车可以搞,老实讲对于自己生产一款汽车我还是挺心动的,可我更倾向于自己投资自己建厂做企业,您刚才也说了,这里面人浮于事、机构臃肿.”

  刘部见钱度有心,连忙道:“有现成的用,废那个力气干嘛,我跟地方打招呼,你可以出钱收购,人事上自己安排,不过普通职工的就业问题要妥善处理,其余的都好说。”

  如果让钱度自己出钱拿地建厂造车,那他拿出这几份文件的意义在哪儿。

  说白了,上面优先考虑的,还是国企如果真到了破产那一步,这么多职工的安置问题怎么解决。

  不破产,长期亏损不能转亏为盈也是个问题。

  钱度口头应下,不过这事儿他得认真对待,年后可能得去实地出差看看。

  进入九十年代,国企进入革改大潮,在股份制全面推广的同时,外资进入内地市场的劲头格外汹涌。

  外商投资也不再是投资建厂,而是瞄准了收购控股国有企业,渐渐成为一个大的趋势。

  九二年香江中策公司短短两年时间里,在全国各地掀起了控股狂潮,以中外合资的形式,控股了三十多家国有企业。

  现在不光车企面临效益差,负债,人浮于事、机构臃肿的问题,这些现象同样发生在各地的国企内。

  老外正是瞅准这些问题,开始大肆收购,而且往往收购只收核心资产,破旧设备,企业债务,全丢给了中方。

  最最关键的是,下岗职工会跟下饺子一样,一波接着又一波。

  短短几年里,全国能有近四千家国有企业被外资收购重组。

  走出工业部行正大楼,钱度吸了一口新鲜的冷空气。

  搞汽车不是不可以,相反他也有兴趣,现在手里不差钱,资金肯定不是问题。

  前提是,自己必须收购,自己说了算!

  过了甘九,除夕当天。

  苏山魏大坤窜过来求对联,有人欣赏自己的毛笔字,钱度自然乐意费些笔墨。

  李泉的老婆没什么大问题,小女儿也万幸,昨天已经从医院接回了家里。

  李老头又恢复了往日的悠闲,钱度拖着他写了十来副对联。

  报社那边也已经关门,韩子童把工作带回了家里,预计初三开工,到时候‘先行者’会分成七期连载刊登。

  除夕前一天,家里大扫除,若大个院子仔仔细细清理一遍,饶是钱度的铁腰也受不了。

  贴对联,挂红灯笼,客厅放着喜庆音乐,街道上时不时响几声炮仗声,年味儿十足。

  家里虽然只有他们三口人,能吃的也就两口子俩,可准备的年夜饭依旧丰盛。

  原本想着今年除夕夜上门的同学会很多,可一直等到八点半稀稀疏疏的没坐一会儿就走了。
  

  为了不让他们走空,两口子特意拒绝了刘文娟去那边吃年夜饭的邀请,见是这情况,韩子童提议麻溜闪人了。

  先去老吴家坐了将近一个点,才起身告辞去老丈人家。

  今年赵本三第一次登上春晚,钱度指着他对韩泽笑道:“你猜猜这个人多大,范围在五岁以内,猜对了姨夫多给你一份红包。”

  “真的?不许骗人姨夫!”韩泽大喜,姨夫的红包个顶个的大,一下得俩他说什么也得赌一赌。

  钱度见他上钩,乐道:“那行,要是你输了,明天把你爷爷奶奶给的红包都给我。”

  “.没问题!”

  韩泽盯着赵本三的小品相亲从头看到尾,最后才道:“五十岁,不对,折个中,四十五岁!”

  一家子转头看向钱度,韩子童作为枕边人,瞅着他那一脸的坏笑,就知道这小子要输了。

  “人家才三十三岁,你哪儿看出四十五的。”

  “.”

  第264章 艺术细菌
  “三十三岁?姨夫你骗人!”

  听着钱度的话,不光韩泽觉着他在忽悠,就连一旁的韩子义韩子童都觉着他是在忽悠小孩子的压岁钱。

  电视荧幕上的赵本山已经退场,第一次登陆春晚并没有给人留下太多的印象。

  一顶破蒲叶般的八角帽,穿着一身中山装,脚蹬一双千层底布鞋。裹着那身十几年不变的行头。

  相比较陈佩斯和朱时茂这对黄金搭档,没人想到老赵今后能独霸春晚语言类节目二十一年。

  钱度指着笑道:“这人刚才主持人也介绍过了,叫赵本山,东北的,你要是不信,改天我给你拉过来当面问问。”

  “他他他,”韩泽与其说是不相信,不如说是舍不得自己的红包,欲哭无泪道:“他这么老,怎么可能才三十三岁,我爸看着比他年轻多了。”

  “有你这么夸老子的吗!”

  韩子义哭笑不得,这话听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赵本山长的就是一张显老的脸,后世采访曾说回家跟小学同学聚会,在外面多被人误会成同学带着家长一起吃的饭。

  下巴溜光,上嘴唇像刚冒出一线胡须,还是硬茬茬的、稀稀疏疏的、泛着灰白。

  他那瓦刀脸本来棱角分明,却突然从半山里塌陷下去,瞬间变成了鞋拔子、猪腰子脸,彻底破了相。

  看着韩泽懊悔求饶,钱度一阵乐呵,除了他,这问题搁谁身上都猜不着。

  在老丈人家一直待到十一点半,钱度两口子才起身告别。

  刘文娟拉开窗户,从外面拿进一扇冻上现成的饺子给他们装进袋子里。

  儿子和女儿就是如此,家里的房间不多,韩子义一家今晚就会留在这里熬年夜。

  倒不是说韩子童不能留,刘文娟照样乐意,只是顺其自然的会先安排家里的长子。

  出门下楼发动车子,后海方向已经响起了密集的烟花声。

  往年大年三十就没安静过,在城市严禁燃放烟花爆竹之前,除夕夜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在兜里有了钱的情况下,只会一年比一年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