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开局一套四合院_第615页

  甚至早在七十年代末,直至现在,各大高校都在招收早慧聪慧的少年,组建少年班。

  在一定程度上,这跟气功,特异功能研究所相辅相成,随大流的研究这些注定不可能有所建树的项目。

  “爸爸,我想学吉他。”

  钱宝看着那些大几岁的哥哥姐姐,抱着比人还高的吉他盒,一阵羡慕。

  钱度耐着性子道:“你昨晚还说想学武术,别乱想了,你老娘给你报了智力拼图,等再大些老子带你去国外练习打靶子去,那才是老爷们该玩儿的。”

  钱度很庆幸,自己的傻儿子不是那种少年天才,早慧对一个孩子而言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早早自诩看清世界,明晓事理,脸上没多少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不去和尿玩泥巴,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再天才的人,在时代洪流面前,终归会趋于平庸。

  钱度希望自己的傻儿子甘于平庸,千万不要有什么自命不凡的念头。

  排队排了十来分钟,进去找见教室交给一名女老师,打声招呼,钱度在窗户外跟着其他家长一样,目光隔着玻璃锁定自己儿子,摆摆手,再盯个三四分钟便退出去,一个小时后过来接人。

  少年宫之前还是公益性质的,只是从九十年代初开始,原则上的公益性质难以保障,高额的开支使得少年宫在公益和市场的两边徘徊。

  校外教育培训机构一旦转变经营方式,盈利是相当可观的。

  有时候哪怕自己不想,市场上也在推着他们往这个方向转变。
  

  一个钢琴班,一个月的学费高达一百五十元,如果是一对一教学辅导,费用能高达四百块钱之多。

  听着恐怖,可就这还得找关系,大把的家长注重,或者是愿意在自家儿女身上砸这么多钱。

  教育投资的回报率很长,可把目光放长远再看,影响的可能会是两代人甚至三代人的事。

  自家娘们儿在一定程度上做的也没错,起码有一手会弹钢琴弹吉他的本事,以后上了大学,找个女朋友会简单很多。

  在景山公园周围晃荡,有老头下象棋,不用钱度参和,总有那么几个臭棋篓子嚷着悔棋的,或者一旁的人忍不住指指点点。

  下到最后,多多少少都能吵急眼。

  “钱度?”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带着犹豫,又有点不敢确认的意思。

  钱度回头看过去,盯道:“你是,马叔儿?”

  “还真是你小子,”马延庆见没认错,麻溜上前:“好家伙,咱们这得有多少年没见了,在旁边看半天我是真不敢认。”

  钱度手贴在裤兜上摸烟,奈何空空瘪瘪的,还是王强在一旁机灵的递上烟和打火机。

  不等他发,马延庆已经递了过来。

  “抽我的抽我的,现在干嘛呢,没记错的话,应该大学毕业了吧?”

  “嗐,都毕业四五年了,老婆都娶进门儿了,这不陪儿子来少年宫。”

  钱度看着烟嘴,笑道:“可以啊马叔,这都抽上玉溪了、”

  俩人认识最早还是在钱粮胡同,之前钱度早晨上学一直去他的早餐摊儿买包子,自打自己高考完搬家后,就再没见过。

  钱度没想到今天能在这儿碰见,眼睛下意识一扫,这穿着打扮绝对是赚着钱了的。

  柴油打火机点燃烟草,马延庆咂么了两口,似感叹又似显摆道:
  “我自己哪舍得买玉溪,这玩意儿不比中华烟便宜多少,我儿子给我买的,嫌弃我那大前门辣嗓子。”

  “您这是来这边溜达?那早餐摊子还做不做了?”

  马延庆摆了摆手,叹息道:“八三年那阵,我记得你还提议让我临个店面做早点铺,当时我就想着在街上也挺好的,起码能随时移动,今儿钱粮胡同,明儿民丰胡同,哪儿生意好去哪儿,总比盘个店下来固定到那儿,万一生意不好怎么办。”

  说到这里,马延庆还是相当后悔的,当时的房价他也了解过。

  不管是买断,还是租用一个临街的门面,价格跟现在对比便宜的那不是一星半点儿。

  可当时就是不肯花这个钱,八六年在城里买下一套小四合院,八九年才用全部积蓄在西单买下一家门面。

  “四十七平的单脸小门面,整整花了我七万四千块钱,我要是早点听你的,八三年那阵儿,大几千应该就能拿下来。”

  早买早心疼不假,可早买早享受啊,他现在是完全转变了心态,有钱就不能硬揣着,保不齐以后连根儿油条都买不起了。

  这用他儿子挂在嘴边的话说,就叫那个投资!
  钱度笑了笑,指道:“这会儿买都不算亏,西单的人流量注定不会缺生意,您这一看就没少赚钱。”

  马延庆看了眼钱度身后的王强:“不能跟你比,当年你那份考上北大的报纸我可是看了的,小伙子一转眼,现在怎么长得跟电视里的那些演员明星似的。”

  “您再这么夸我,我可是会骄傲的,要不回头坐一起吃个饭?”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儿晚上,西单的店现在早中晚都营业,去我那里吃。”

  钱度欣然同意,对于早餐铺子早中晚开业他一点也不奇怪,西单那地界,好不容易买下个门面,只早晨开业,那不能纯纯脑子抽了。

  一个小时的功夫一晃而过,折回少年宫接儿子。

  “跟解老师说再见。”

  “老师再见。”

  “钱同学再见,”解(xie)文慧一米六不到的个子,柳叶眉细长眼,给钱度的印象永远都是笑着的。

  对上这么一大群小孩儿,耳根子呜呜渣渣的,钱度是真不知道对方怎么能笑得出来。

  不过钱宝对其的感官相当不错,张嘴一个闭口一个解老师。

  给韩子童打电话,傍晚一家子碰面,才一起前往西单。

  马延庆在店里早早候着,四十多平的门脸,开一家早点铺子或者饭馆足够了。

  “墙上是菜单,你们看一看,随便点,我推荐牛肉饼和什锦蛋花汤,再来两个凉菜拼盘,这边还有卤好现成的猪蹄。”

  钱度扫了一眼:“您这儿菜单种类够丰富的,那就听您安排,我们尝尝味道。”

  店里有三个服务员,装修干净、明亮大气,比之樊腾的好味道小碗饭店丝毫不差。

  马延庆的老婆刘青铃拎着茶壶过来,‘嘶’了口气道:“看着眼熟,是当初老去你家那位吧?”

  韩子童笑道:“婶儿您记性真好,我们俩高中就是同学。”

  “哎呦,我说呢,别的不敢说,我这记性是数一数二的,刚才一照面儿我就觉着在哪儿见过,高中就认识,那不就是青梅竹马?”

  老婶子最会聊天,东一茬西一茬,话题永远落不到地上。

  马延庆的儿子马勇刚今年高二升高三,明年的这个时候,不出意外已经上了大学。

  从外面窜进店里,看见老爹招手。

  “蛋子,过来给你钱叔打声招呼。”

  “哪个钱叔,爸,我还有两套卷子没做,先回家了。”

  “等等,毛毛躁躁的像个什么样子,过去打声招呼!”刘青铃过去拽住他,使着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