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开局一套四合院_第667页

  他在想樊腾的小碗菜连锁饭馆,苏山的一只炸鸡,乃至魏大坤的永安驾校,还有班为东在南方收购的破产重组的国企,是不是可以做个顺水人情,把股份卖给他们,抽身出去。

  以他现在的资产规模,房地产先不谈,应该尽可能的去重资产化,就像华尔街十大投行,利好,买进,高点抛出,平仓,循环往复。

  手里的重资产比例越大,相对应的风险就越大,表面上看欣欣向荣,像个巨人似的,其实内部臃肿不堪,华而不实。

  他应该现在就抽丝剥茧,化繁为简!

  哒哒哒~
  手搭在椅子上,手指有规律的轻轻敲击着,好半天钱度才道:

  “汉森,联系香江总部,再派些人过来,审计、会计工作同时进行,把我在京城名下的公司全查一遍。”

  “我这就去联系,钱先生。”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钱度对奚仲汽车成功的喜悦,一时间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月中,又一批海鲜运进京城。

  十月正是吃螃蟹大闸蟹的季节,处理好的蓝鳍金枪鱼,鳌虾,甜虾,鲍鱼和牛,还有大量巴掌大的螃蟹。

  邻居亲戚看着都送了一些,韩子童蒸了两锅,不厌其烦的把蟹肉和蟹黄分离出来,然后再擀面。

  钱度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韩子童撇了他一眼:“谁惹着你了,这几天一直黑着张老脸。”

  “没有,谁敢惹你老公,我惹别人还差不多。”

  “能的你,没事别在旁边杵着,去把那金枪鱼切了”

  钱度看着她擀面,笑道:“人家都说,买马要买会跑的,买狗要买会咬的,娶媳妇就一定要娶心灵手巧的。”

  “怎么,合着在你心里我就和这些牛啊马啊狗啊的凑一起呗?”
  

  韩子童停下手里的活儿,拿起擀面杖,神色不善。

  工作上的不愉快,带回家里算怎么回事,她无所谓,可对儿子不行。

  可能钱度自己也没发现,他黑着一张老脸,没了往日的笑容,钱宝对上他,都不敢说话。

  一阵儿还好,可时间一长,儿子也不乐了,这怎么能行!

  钱度连忙改口:“是有点不恰当,那.买西瓜要买最大的,买苹果要挑最红的,娶媳妇就一定要娶笑的最甜的。”

  韩子童眉毛一弯,强忍着笑瞪了他一眼,嫌弃的给推走。

  “去去去,一边儿呆着去,净耽误事儿。”

  “.”

  第335章 长痛不如短痛
  梧桐叶落,一叶知秋。

  在一年春夏冬秋四个季节中,唯有秋天给钱度的感觉,来的更落寞,寂寥。

  冬天虽然万物寂籁,可一望无尽的雪白,久久凝望,反而会给人一种心灵上的治愈。

  京城的胡同,狭长而逼仄。

  时不时还能看见一群上了年龄的老人倚靠着小木椅,在四合院外的大槐树下坐成一排。

  有的聊当然是件好事,可对于生命即将到站的他们,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一处地方,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这种情况钱度前世在村里经常见到,他有时候很好奇大爷们心里在想什么,能如此的出神。

  这种状态,钱度是羡慕的,因为这样能有大把的时间思考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明天吃什么。

  不过钱度又远远的避开,老人的身上有股压不住的暮气,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崇文门西大街,二环边四合院成批拆迁,苦等了十几年的居民,现在有的甚至在放鞭炮庆祝。

  老一辈倍感欣慰,平常都是羡慕别人,这回终于轮到自己了,年轻一代则踌躇满志的想要拿这笔钱开始创业,没准下一个百万富翁就是自己。

  昨天常四奎打过电话,钱度在这边也有两套四合院,而且很不幸的归入了拆迁区域,他需要抉择拿钱还是拿房。

  到胡同口刚步行一段距离,没想到却遇见一个人。

  “钱叔?”

  “你是,刘振民?”

  刘振民松开女友的手,麻溜上前:“真的是您钱叔,我爷爷昨儿还念叨您呢,您抽烟。”

  当初跟严莉住同一大杂院里,刘老汉的孙子刘振民。

  这小子先掏右裤兜,拿出一盒五毛六的北海,又连忙塞回去,从左裤兜掏出一盒万宝路。

  钱度看的稀奇,接过手乐道:“这是看情况,对上什么人发什么烟?”

  “那必须的,他们也就能抽点北海,万宝路进嘴里都算糟蹋,钱叔您不一样,诶,我这有火。”

  刘振民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笑话,一盒北海多少钱,万宝路又是多少钱,他自己平常私底下都不舍得抽。

  见人下菜碟,好烟也不能白糟蹋。

  嗒~
  钱度笑了笑,京城的香烟市场,中华的受众群体年龄普遍偏大,再一个就是真贵。

  年轻一代,二十出头的,现在都在追求洋烟,万宝路、希尔顿、圣百年,骆驼、七星,去趟酒吧,几乎什么牌子的都能看见。

  “你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可有段日子没见了。”

  “好着呢,身子骨甭提多瓷实了,有时候饿了,吃的比我都多。”

  钱度对上这家伙的嬉皮笑脸,又看向一旁的女孩儿。

  “女朋友?”

  “是我女朋友,娟儿,快打招呼。”

  “钱叔。”

  刘娟上前,俩人倒是同姓,细长的柳月弯刀眉,一头酒红色的卷发长度堪堪到下巴,按钱度讲,典型的不良少女。

  随便聊了两句,俩人看着钱度离开,刘娟拧巴了他一下。

  “嘶~你掐我干什么!”

  “看什么呢,也没见你这么看过我,人都走没影儿了。”

  “哎,你不懂,知道他是谁么,要是能跟人家吃一顿饭,哪怕攀一点交情,咱俩这一辈子就不用愁了,你那里还用得着惦记那十几平的拆迁费。”

  “这人什么来头,看着感觉跟咱俩年纪差不多大,你还喊叔儿,刚才那没出息的样儿,就差跟哈巴狗似的摇着尾巴上去给人添鞋底儿了。”

  刘振民摇了摇头,一副竖子不足与谋的表情,他倒想舔,可人家也得给自己这个舔的机会啊。

  自打他爷爷从人家手里便宜买过那套楼房后,五年时间已经涨了不止两倍,而且有传言他们那片儿以后还会拆。

  他爷爷跟钱度有交情,可自打那次过后,刘老汉便没脸,也没理由再去钱度面前晃悠了。

  毕竟之前唯一的桥梁严莉,一搬家后,也彻底没了联系。

  “问你话呢,这人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不过有一点准没错,人家手指甲盖里漏出点肉丝儿,都够咱饱餐一顿的了。”

  “.”

  钱度这边,跟街道办碰头。

  上面鼓励住户尽量拿钱,住房资源紧张,如果都选房那是不可取的,尤其是钱度这种独门独院的户主。

  拿了钱,下海做生意去么,要那么多房子有什么用。

  两套房产,一共将近三百多平的面积,这得分走多少房子,办事员把嘴皮子都说破了,愣是不见这位爷表态。

  钱度笑道:“你说得对,不过下海风险太大,做生意万一赔了找谁说理去,我这人不是做生意的料,可手里有房子就不一样,现在来京工作的外地人那么多,我每个月租出去收租金都比做生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