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开局一套四合院_第696页

  融资,贷款,抵押,统统不存在,庞大的现金流让他们感到窒息。

  好在这会儿客气了些,地皮到手后,各个项目启动,是多家企业银行合作开发的。

  段鹏的深海集团他们通过各个渠道调查过,甚至连早期贩卖磁带都有所了解。

  京城人,跟京城那边有密切的联系,同时跟香江的恒隆通商银行也有很深的联系,甚至在香江九龙也有庞大的地产生意。

  可就在今天之前,因为深海集团不是上市公司,财报和持股人员乃至持股比例完全不对外公开,他们没想到段鹏的背后还有人,而且竟然这么年轻。

  尤其是苔圣园的女老板祁纹,这场包厢订的让她猝不及防,沪上几大银行行长位临,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离开过一步,一直在旁边做陪。

  如果不是自己是这家饭店的老板,仅靠背后的深圳帮背景,显然是不够格的。

  主位一直空着,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个年轻人。

  钱度自己要不说三十岁,简直跟二十出头没什么区别,一身儿便装,跟在场的西装革履完全不搭,却没人提出质疑。

  沪上做生意讲究派头和嘘头,穿的不得体,本身就有损形象。

  只是钱度现在,已经可以不用刻意讲究这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生意不止有浦东大开发,沪上的工业开发重点放在了长江口南岸和杭州湾北岸,闵行以机械、仪表、电子为主计划打造装备制造基地。

  金山卫则以沪上石化为主,打造石化基地,吴淞则是以宝山钢铁为主,打造冶金基地。

  隔江遥望外滩的陆家嘴,以它为代表的浦东定位发展金融、贸易和科技商业的服务区,乃至建设新居住区的现代化新区。

  张江科学城,临港新片区,外高桥港区,到处都有生意可做。

  2999元一份的霸王别姬,在包厢内就是陪衬,没人会为了吃饭而吃饭,钱度也没客套含糊,只要生意可行,没什么好犹豫的,该下场时就下场。

  一顿酒喝完,口头上初步谈定合作的生意就不下五处。

  祁纹全程陪酒,听得一阵咋舌,直到饭局结束送他们离开,看着台圣园热闹嘈杂的大厅,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黄河路一半的生意都是在苔圣园谈成的,可几十万几百万,乃至几千万,这一刻都让她觉着有些暗淡。

  钱度这边,找了个路边馄饨摊,一人要了一碗。

  “咱们手里现在有多少地皮?”

  段鹏想了好一阵道:“成片成片的加起来,已经开发的,再算上搁置的,一百多公顷吧。”

  “这么多?”

  “老板,给我多放点虾皮和香油,”段鹏应道:“听着多,可这得看地理位置,和外滩遥遥相对的陆家嘴,盯着的人太多,咱们就是想多拿,可有钱也没用,一百多公顷,有一半现在还是荒地,不过以后迟早用得到。”

  钱度点了点头:“要配合正府的城市规划,该做出让步的时候就让步,曲高和寡走不长久,之前扩张是有恒隆通商银行在后面做后盾,以后要减少这个依赖,一家独大要不得,合作共赢才是主流。”

  “就拿这碗馄饨来说,只有馄饨本身的馅儿香,老板的生意做的一定不会太好,有虾米紫菜做辅料,汤入嘴里的口感才会有种淡淡的鲜味,香油用来增香,如果按我的个人口味,还可以加些辣椒油和胡椒粉,葱花香菜都可以放。”

  做成一碗好汤,因素有很多,厨子的手艺很重要,可这些调料也都是必不可缺的。

  邹正豪跟班为东一样,哪怕同是一伙人,可生意上钉是钉卯是卯,他是一分钱也没少要。

  可深海集团的大肆扩张,的确离不开恒隆通商银行做背书。

  段鹏点头认同道:“老邹这人没的说,不过你说的也对,做生意得合作,咱们吃肉,也得让别人吃点喝点,太贪太独都不好,很容易树敌太多。”

  老祖宗讲究中庸之道,不偏不倚,不过不及,最后区别于旁人,又能泯然于众人里才算最大的成功。

  钱度跟段鹏讲,其实何尝不是在跟自己讲。

  财富的不断积累,让他也膨胀过,八七年迅速完成资本跳跃,他在家里收到班为东的电话后,之后几天脚步都是飘的。

  走路带风,虚浮的很。

  就拿今天这场酒局来说,跟这些人接触打交道,但凡是个人参加的多了,心里总会不可避免的产生一种高高在上的自我感觉。

  可好在两世为人,钱度心里一直警醒自己要沉淀下来,不能被金钱所奴役,变成一个为了赚钱而不择手段的工具。

  一碗馄饨吃完,汤喝了个底儿掉,于志高起身付钱,钱度打招呼离开,独自开着车回了太原路别墅。

  门还开着,任鑫源不确定钱度晚上会不会回来,可还是特意留了门。

  听见脚步声,这让她欣喜。

  “喝了多少,家里有梨,我给你熬点梨汤吧。”

  女儿任凝已经熟睡,钱度看过她之后,将任鑫源一整个拦腰横抱。

  “大晚上的,不用这么麻烦,比起梨汤,还有更好吃的。”

  “.”

  女人需要爱,钱度知道对于任鑫源来说,不是一味的给钱就行。

  他们需要交流,需要言语,身体,乃至灵魂上的交流。

  第二天拂晓,天际刚刚泛白。

  钱度睡下还没两个小时,就被一阵哭声惊醒。

  换尿布,抱着女儿哄开心,小手在自己脸上乱抓,笑个不停。

  看着这小家伙,钱度突然在奢望,等她和果儿长大,会不会在某个地方偶遇成为朋友,俩人一个岁数,说不准以后还会考进同一所大学。
  

  这都是他的骨肉,同样是他的牵绊。

  等任鑫源起床,俩人吃罢饭,她带着女儿回家,钱度送到弄堂口,直至看着身影消失才离开。

  翻出韩子童给的地址,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接听的是一道女声,对方显然也知道自己会上门。

  电话另一边,季祎祎挂断后长松了一口气。

  “今天中午早点回来,记得拿些螃蟹。”

  “晓得了,不就是你大学同学的老公嘛,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你都没有对我这么紧张过好吧。”

  “紧张,我对你紧张行了吧,还有鱼,再拿一条鱼。”

  看着自家男人下楼,季祎祎开始收拾家里的卫生。

  中午,钱度寻着地址好一顿找,连问带打听,才找到弄堂。

  爬上三楼楼梯,走廊过道横挂着不少晾衣绳,二股筋,大裤头,乃至女士苦茶子都能看见。

  钱度个子太高,还得左右躲着点儿。

  走到转弯处,看着一个男人出来,钱度又看了看门牌号。

  “请问,这里是不是季祎祎家?”

  “是,是季祎祎家,”刘冠军系着围裙,左手刷子右手螃蟹,连忙放下起身在围裙上来回擦手。

  擦干后又伸过去热情道:“你就是祎祎说的大学同学的老公吧,快请进快请进。”

  “祎祎,你那个大学同学的老公过来了!”

  屋里拢共就里外两间,不用刘冠军吆喝,钱度一开嗓子,季祎祎就听见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