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武唐太医院开始_第146页

  你道薛怀义为何入宫?
  实因索元礼乃薛怀义举荐给太后,今晚怕是要为索元礼开脱呢。”

  “哦?”

  江夏大为惊讶。

  他万万没想到,索元礼竟会发疯,将孔志元的尸体剁碎拉城外乱葬岗喂狗!

  在现代,凌虐尸体都是犯罪,更何况古代,搞不好索元礼能被判处死刑。

  命运一道,真是玄奇,总是能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发挥作用。

  江夏问道:“索元礼为何要凌虐孔志元的尸体?前面那么多天,放在右肃政台不都是好好的么?”

  “谁知道发什么疯啊,如今太后也是头疼的紧,暂时把索元礼羁押了。

  据索元礼交待,他曾于昨晚梦到了孔志元化作厉鬼向他索命,明明孔志元是自尽而死,他自认为委屈,于是越想越怒,冲动之下做了不理智之事。”

  上官婉儿轻摇螓首。

  江夏沉声道:“索元礼完了,必死无疑。”

  “为何?”

  上官婉儿抬眼看向江夏。

  江夏道:“索元礼若是一口咬定自己中了邪,太后也好为他开脱,但他当众承认,就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而孔元礼是孔子第三十三代孙,死后遭此凌辱,天下的读书人必群情汹汹,不肯干休,太后只能杀索元礼,以平民愤!”

  “倒也是,此人着实死有余辜!”

  上官婉儿认同的点头,便笑道:“若是太后能下旨处死索元礼,也是大快人心之事,来,我敬江郎一杯,谨以贺之。”

  说着,拎起酒壶,斟了满杯,盈盈奉上。

  “婉儿姊姊,同饮罢!”

  江夏也替上官婉儿斟了满怀。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第140章 武则天再召

  一夜浅尝辄止,仅仅小睡了片刻,天还未亮,江夏便悄然离去,嘴角噙着笑容,心情也说不出的爽朗。

  不过外间的风暴却是越刮越猛烈,索元礼真捅着马蜂窝了,群臣把对酷吏的不满,一古脑儿的发泄出来。

  江夏刚回到太医署,魏晃、苏份与岑羲等十余名青年人就气势汹汹的找来。

  一改往日的和煦,魏晃义正严辞的质问道:“江医正,你可是太医署一员?”

  “正是!”

  “你可是食朝廷俸禄?”

  “正是!”

  “好,今我太医署全体同仁欲联名弹劾索元礼,江医正可敢署名?”

  “有何不敢?”
  

  “痛快!”

  一封檄文递来。

  江夏一看,是太医署弹劾索元礼的檄文,文如杜鹃泣血,字字悲鸣,已经有了二十来人签名,这让他暗暗咋舌。

  显而易见,命运的线条被拨弄了,就由不得他来操纵,命运会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自行演化发展。

  如今,竟把自己给搅了进去。

  他的心里,不禁对命运充满着浓浓的敬畏,以后拨弄命运的事,不到万不得己还是少做,随即拿过笔,刷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这种时候,如独立事外,不仅让人看不起,还会让有心人生疑。

  最好的法子,就是扮作愤怒的群众,反正又不是自己组织,法不责众嘛。

  “走,咱们再去请太医令署名!”

  又有人猛一挥手!

  一群人浩浩荡荡向柳之礼的署房走去。

  这一幕,在各部,各个牙门同时上演!

  不到正午,各部的请愿折子就被送入宫中。

  “好,都在逼朕,好的很呐!”

  武则天大怒,眸中泛出杀人般的寒芒。

  那一份份折子后面的署名,足有数千,她还看到不少熟悉的名字,其中就有江夏。

  上官婉儿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一言。

  “呵~~”

  武则天又冷笑道:“江夏凑什么热闹?朕曾要起用他,他推说欲效法孙思邈,济世行医,解除病患,朕信了他。

  可是朕信他,他却负朕,他和其他人一起来逼朕!”

  上官婉儿劝道:“太医署那么多人都署名了,他若不署,只怕难以自处!”

  “来人!”

  武则天唤道。

  “太后!”

  一名宦人在下施礼。

  武则天道:“把江夏叫来,朕要看他如何解释!”

  “诺!”

  那宦人转身离去。

  上官婉儿心里焦急,但她也不敢过于为江夏分辨,不然若让太后对二人的关系起了疑,会有很大的麻烦。

  “不就是剁了孔志元的尸体么,值得他们这样大惊小怪,依朕看,是借此逼朕的宫!”

  武则天又余怒不消道。

  上官婉儿讪讪道:“孔志元到底是儒门名宿,索元礼欠了考虑。”

  “哼!”

  武则天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上官婉儿乖巧的绕到后面,轻轻捏起武则天的肩膀。

  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

  没一会子,江夏来了,躬身施礼:“臣太医署医正江夏参见太后!”

  “嗯~~”

  武则天低垂凤眸,问道:“可知朕为何召你?”

  江夏道:“可是太后身子不适?”

  “呵~~”

  武则天给气笑了。

  上官婉儿轻声道:“江翰林,太后为孔志元之事彻夜难眠,早起略有头痛,你不如给太后按两下解解乏罢。”

  武则天端坐不动,不反对,就是同意。

  有宫女端来清水,给江夏洗手,又有宫女在太后身后的龙榻上,垫了层白布。

  趁这工夫,上官婉儿把武则天的头发高高绾起。

  “臣僭越了!”

  江夏拿布巾把手擦干,就穿着鞋子上到龙床,绕到武则天后面,伸手轻轻按揉起了额头下沿。

  他的按摩术虽未晋阶为道,却也是大圆满满经验,手指刚刚拂上,武则天就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爆炸开来,游走于四肢百骸。

  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心灵发出了渴望的欢呼。

  “嗯~~”

  武则天不禁轻哼出声。

  上官婉儿紧紧咬着下嘴唇,心里责怪江夏,暗道你这么卖力做什么,万一太后叫你侍寝,看你如何是好。

  或许武则天也意识到了失态,问道:“索元礼到底该不该死呢。”

  江夏暗暗叹息,自己还是牵扯进来了,显然,修改命运,拨弄因果不仅仅是降低气运,还会有反作用。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事到临头装鸵鸟的人,既然因果沾身,直面便是,再趁机把索元礼搞死。

  于是一边按揉,一边道:“索元礼是否该死,太后自有定夺,不过太后既问起臣,臣就掏心掏肺的说一说。

  站在臣的立场,恨不能将此獠寸磔脔割,非如此不足以消心头之恨。”

  “为何?”

  武则天澹澹道。

  江夏道:“臣是读书人,自小读了圣贤书,受先圣太师陶冶长大,怎能忍受先圣太师的后人受此凌辱?
  况且,索元礼居心恶毒,仗着太后宠信,恶意拨弄太后与天下读书人的是非,陷太后于不义。”

  “索元礼为何要陷朕于不义?”

  武则天又问。

  江夏道:“索元礼乃胡人,太宗有云:胡人人面兽心,一旦微不得意,必反噬为害。

  臣猜测,索元礼素以来俊臣、周兴之师自居,近两年来,太后宠信来周二人多于索元礼,此人或生怨念,以胡人不知恩,不思报的秉性,报复太后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