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武唐太医院开始_第152页

  “这便是江医正罢,妾久闻其名,今见之,果是一表人材呢!”

  两名女子站了起来,年长女子略微屈膝施了一礼。

  俯身间,也不知是否有意,恰好让那沟壑正对着江夏,白的耀眼。

  “夫人是……”

  江夏不为所动,澹澹道。

  开玩笑,他也算是阅尽美人了,太平公主艳到了极致,上官婉儿文秀第一,武则天更是王霸道之美。

  即便是玉娘与洛归荑稍逊一筹,却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长。

  还有云师姐,充满着西南苗疆风情。

  这直接导致了他的阈值被提的很高,寻常色诱很难对他起效。

  年长女子起身,笑道:“妾姓甄,家祖甄公,名权,初乃南梁人士,后随西梁入北周,武德年间,曾任太常丞,江医正称妾甄夫人即可。”

  江夏肃然起敬!

  甄权在唐代医药史上,是与孙思邈并称的人物,一手针术,出神入化,辅以药学,活人无数。

  但同时,又感到了深深的头疼。

  这位甄夫人找上门,显然是为自己义诊之事,要是寻常没有根脚的人,根本无须多说,却偏偏是甄权的后人。

  难办了啊。

  “原来是甄夫人!”

  江夏抱拳回了一礼。

  第145章 针锋相对
  “江医正客气了!”

  甄夫人苦笑一声,叹道:“祖上的些许荣耀不值一提,如今妾的家道早已衰败,不过是靠着祖上余荫,经营些药材勉强维持生计罢了。

  这是舍妹,甄凝碧。”

  “见过郎君!”

  岁数稍小的女子屈膝施礼。

  “甄娘子不必多礼!”

  江夏拱手回礼。

  “江医正,请坐!”

  甄夫人伸手示意。

  江夏很奇怪,这位甄夫人对自个儿的名字遮遮掩掩,却把她妹妹的名字告诉了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不由看了眼甄凝碧。

  甄凝碧也在偷偷看着自己,见着目光投来,俏面一红,忙把眼神缩了回去。

  “多谢!”

  江夏不着痕迹的略一点头,于下首就坐。

  “啪啪!”

  甄夫人高高举起玉臂,轻击双掌。

  有婢女进屋,奉上酒菜。

  菜式以清淡为主,很多都是药材,酒水则透着清香。

  甄凝碧从旁笑道:“郎君,这些菜可是家姊借用了厨房,亲手做的呢,平时妾想尝一尝,都没太多的机会,今日还是托了郎君的福呢。”

  一听这话,江夏本拿起的筷子放了下来,沉声道:“无功不受禄,在下可不敢当此优待,甄夫人有话直说便是。”

  甄凝华如做错了事般,吐了吐舌头。

  “也罢!”
  

  甄夫人神色一肃道:“江医正行义诊善举,令妾佩服,但是,虽经你之手,救活了累累病患,可这附近做药材营生的,却苦不堪言,长此以往,关门闭店是早晚之事。

  若仅是如此,倒也罢了,我们碰上江医正这等人,自认倒霉便是。

  不过……想来江医正不会义诊一辈子罢,倘若有一天你走了,这附近也没了药铺,再有人生病又该如何?难不成活活病死?”

  “哈哈~~”

  江夏可不会陷入言语陷阱当中,这明摆着是给自己挖坑,当即哈哈一笑:“夫人此言差矣,合着坏事都是我做了,所有的罪孽尽加于我身,可是这个意思?”

  “这……”

  甄夫人秀眉微蹙,她感受到了江夏的难缠。

  江夏的意思很明确,不要站在道德高地,拿道义来压我,我治病救人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
  什么都没做!

  所以你们没有资格指责我。

  我治病救人身体力行,切切实实,掺不得假。

  而且有江夏起的这个头,无论她怎么分辨,在道义上就输了。

  医者治病,不图回报,搁哪里讲都是美德。

  即便她跪在先祖甄权的灵前哭诉,甄权非但不会帮她,还会骂她。

  毕竟自古以来,扁鹊、华陀、孙思邈等名医都是游方医生,四处行走,治病救人,不收报酬。

  有此先例,她又凭什么指责江夏?在江夏的冲击下,经营不善,又怎能怪得了人家?
  属实是江夏一下子把话说死了。

  之前她了解过江夏,在太医署的人缘还不错,不该是牙尖嘴利之辈啊。

  甄凝碧哼道:“郎君,家姊找你来,不就是想和你谈谈吗,你若不愿谈,何必过来?”

  “好!”

  江夏道了声好:“还是甄娘子快人快语,既然要谈,就该拿出诚意,而不是上来给我扣帽子,不知甄夫人的诚意是什么?”

  甄夫人现出了不快之色,反问道:“江医正需要妾拿出什么样的诚意?”

  她对江夏的评价除了牙尖嘴利,还多出了咄咄逼人,蛮不讲理。

  “呵呵~~”

  江夏却是呵呵一笑:“在大义上,夫人与你的同行们拿不住我的痛脚,因为我真不收钱,从头到尾,全程免费,有吃不上饭的,我还会给钱倒贴。

  在医术上,我无懈可击,我经手的病例,没有一例被我治死,这让想找我麻烦的人无从下手。

  当然,倘若有人鬼迷心窍,想用不干净的手段对付我,我自会奉陪到底。

  同时,我是太医署的医正,又是朝廷的翰林侍读,即便是宰相,也拿捏不到我,在此我还要提醒夫人一句,我这个医正,是拿命挣来的。

  如果夫人能破去以上三条中的任何一条,于情于理,我都没脸继续行医,若是破不了,恐怕得夫人与你的同行们做些退让了。”

  甄夫人紧紧抿着嘴唇,这等于是划下了道。

  第一条和第三条,是想都别想,只有第二条或可一试,但是必然会闹出人命。

  在华夏,不出人命都好说,即便双方打的头破血流,也有可能握手言和,而一旦出了人命,就是不死不休。

  要是死了人还扳不倒江夏,被抄家灭族的,就是她们。

  这是最后一步棋。

  今日把江夏请来,也有孤注一掷之前,最后谈一谈的意思,这一片的药铺,被江夏逼的几乎没有活路了。

  她把云英待嫁的妹妹带来,也是存有万一的心思,万一看对眼了,岂不是怨家结成亲家,坏事成了好事?
  “江医正究竟图什么?”

  甄夫人沉吟道。

  图什么?
  显然是道!

  在挣认同点上,江夏不可能做出任何让步,认同点就是他的道,让步了,就是在道争中退让。

  不过甄夫人是甄权的后人,他对甄权还是挺敬重的,也不好过于不讲情面。

  而且他怀疑,真正幕后主事者是雷家二公子,他在等雷家二公子过来。

  于是笑道:“甄娘子对甄夫人的手艺百般夸赞,若不品尝,岂非可惜,来,先吃菜!”

  说着,夹起一条春笋嫩尖,蘸了蘸酱,纳入口中。

  清甜脆爽中,带着淡淡的苦味。

  “好!”

  江夏大赞了声,又夹起一根,还顺手斟了杯酒,一副自斟自饮的模样。

  姊妹们面面相觑。

  她们是完全弄不懂了。

  “夫人,甄娘子,在下敬你们一杯!”

  江夏又举起酒杯。

  “多……多谢了!”

  姊妹俩举杯,与江夏虚虚一碰,各自以袖掩面,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