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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开局加载嫪毐模板_第1130页
如今你身上穿的锦,戴的金,四时有花果享用,八节有蔬菜烹煎,你还有那些儿不趁心处,这般短叹长吁,说甚么造化低了?”
六耳猕猴道:“不是这等说。今日我的父母,隔着墙,丢砖料瓦的,甚是打我骂我哩。”
那怪道:“他打骂你怎的?”
六耳猕猴道:“他说我和你做了夫妻,你是他门下一个女婿,全没些儿礼体。
这样个丑嘴脸的人,又会不得姨夫,又见不得亲戚,又不知你云来雾去,端的是那里人家,姓甚名谁,败坏他清德,玷辱他门风,故此这般打骂,所以烦恼。”
那怪道:“我虽是有些儿丑陋,若要俊,却也不难。
我一来时,曾与他讲过,他愿意方才招我,今日怎么又说起这话!
我家住在福陵山云栈洞。
我以相貌为姓,故姓猪,官名叫做猪刚鬣。
他若再来问你,你就以此话与他说便了。”
六耳猕猴暗喜道:“那怪却也老实,不用动刑,就供得这等明白。既有了地方姓名,不管怎的也拿住他。”
六耳猕猴道:“他要请法师来拿你哩。”
那怪笑道:“睡着,睡着!莫睬他!我有天罡数的变化,九齿的钉钯,怕什么法师、和尚、道士?就是你老子有虔心,请下九天荡魔祖师下界,我也曾与他做过相识,他也不敢怎的我。”
六耳猕猴道:“他说请一个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姓孙的齐天大圣,要来拿你哩。”
那怪闻得这个名头,就有三分害怕道:“既是这等说,我去了罢,两口子做不成了。”
六耳猕猴道:“你怎的就去?”
那怪道:“你不知道,那闹天宫的弼马温,有些本事,只恐我弄他不过,低了名头,不象模样。”
他套上衣服,开了门,往外就走,被六耳猕猴一把扯住,将自己脸上抹了一抹,现出原身,喝道:“好妖怪,那里走!你抬头看看我是那个?”
那怪转过眼来,看见六耳猕猴咨牙璟嘴,火眼金睛,磕头毛脸,就是个活雷公相似,慌得他手麻脚软,划剌的一声,挣破了衣服,化狂风脱身而去。
六耳猕猴急上前,掣铁棒,望风打了一下。
那怪化万道火光,径转本山而去。
六耳猕猴驾云,随后赶来,叫声:“那里走!你若上天,我就赶到斗牛宫!你若入地,我就追至枉死狱!”
却说那怪的火光前走,这大圣的彩霞随跟。
正行处,忽见一座高山,那怪把红光结聚,现了本相,撞入洞里,取出一柄九齿钉钯来战。
行者喝一声道:“泼怪,你是那里来的邪魔?怎么知道我老孙的名号?你有什么本事,实实供来,饶你性命!”
那怪道:“是你也不知我的手段!上前来站稳着,我说与你听。
我——
自小生来心性拙,贪闲爱懒无休歇。
不曾养性与修真,混沌迷心熬日月。
忽然闲里遇真仙,就把寒温坐下说。
劝我回心莫堕凡,伤生造下无边孽。
有朝大限命终时,八难三途悔不喋。
听言意转要修行,闻语心回求妙诀。
有缘立地拜为师,指示天关并地阙。
得传九转大还丹,工夫昼夜无时辍。
上至顶门泥丸宫,下至脚板涌泉穴。
周流肾水入华池,丹田补得温温热。
婴儿姹女配阴阳,铅汞相投分日月。
离龙坎虎用调和,灵龟吸尽金乌血。
三花聚顶得归根,五气朝元通透彻。
功圆行满却飞升,天仙对对来迎接。
朗然足下彩云生,身轻体健朝金阙。
玉皇设宴会群仙,各分品级排班列。
敕封元帅管天河,总督水兵称宪节。
只因王母会蟠桃,开宴瑶池邀众客。
那时酒醉意昏沉,东倒西歪乱撒泼。
逞雄撞入广寒宫,风流仙子来相接。
见他容貌挟人魂,旧日凡心难得灭。
全无上下失尊卑,扯住嫦娥要陪歇。
再三再四不依从,东躲西藏心不悦。
色胆如天叫似雷,险些震倒天关阙。
纠察灵官奏玉皇,那日吾当命运拙。
广寒围困不通风,进退无门难得脱。
却被诸神拿住我,酒在心头还不怯。
押赴灵霄见玉皇,依律问成该处决。
多亏太白李金星,出班俯囟亲言说。
改刑重责二千锤,肉绽皮开骨将折。
放生遭贬出天关,福陵山下图家业。
我因有罪错投胎,俗名唤做猪刚鬣。”
六耳猕猴闻言道:“你这厮原来是天蓬水神下界,怪道知我老孙名号。”
那怪道声:“哏!你这诳上的弼马温,当年撞那祸时,不知带累我等多少,今日又来此欺人!不要无礼,吃我一钯!”
六耳猕猴怎肯容情,举起棒,当头就打。
他两个在那半山之中黑夜里赌斗。
好杀——行者金睛似闪电,妖魔环眼似银花。
这一个口喷彩雾,那一个气吐红霞。
气吐红霞昏处亮,口喷彩雾夜光华。
金箍棒,九齿钯,两个英雄实可夸。
一个是大圣临凡世,一个是元帅降天涯。
那个因失威仪成怪物,这个幸逃苦难拜僧家。
钯去好似龙伸爪,棒迎浑若凤穿花。
那个道你破人亲事如杀父,这个道你强奸幼女正该拿!
闲言语,乱喧哗,往往来来棒架钯。
看看战到天将晓,那妖精两膊觉酸麻。
他两个自二更时分,直斗到东方发白。
那怪不能迎敌,败阵而逃,依然又化狂风,径回洞里,把门紧闭,再不出头。
六耳猕猴在这洞门外看有一座石碣,上书“云栈洞”三字,见那怪不出,天又大明,心却思量:“恐师父等候,且回去见他一见,再来捉此怪不迟。”
随踏云点一点,早到高老庄。
却说三藏与那诸老谈今论古,一夜无眠。
正想行者不来,只见天井里,忽然站下行者。
行者收藏铁棒,整衣上厅,叫道:“师父,我来了。”
慌得那诸老一齐下拜。谢道:“多劳,多劳!”
三藏问道:“悟空,你去这一夜,拿得妖精在那里?”
六耳猕猴道:“师父,那妖不是凡间的邪祟,也不是山间的怪兽。
他本是天蓬元帅临凡,只因错投了胎,嘴脸象一个野猪模样,其实性灵尚存。
他说以相为姓,唤名猪刚鬣。
是老孙从后宅里掣棒就打,他化一阵狂风走了。
被老孙着风一棒,他就化道火光,径转他那本山洞里,取出一柄九齿钉钯,与老孙战了一夜。
适才天色将明,他怯战而走,把洞门紧闭不出。
老孙还要打开那门,与他见个好歹,恐师父在此疑虑盼望,故先来回个信息。”
说罢,那老高上前跪下道:“长老,没及奈何,你虽赶得去了,他等你去后复来,却怎区处?
索性累你与我拿住,除了根,才无后患。
我老夫不敢怠慢,自有重谢。
将这家财田地,凭众亲友写立文书,与长老平分。
只是要剪草除根,莫教坏了我高门清德。”
六耳猕猴笑道:“你这老儿不知分限。
那怪也曾对我说,他虽是食肠大,吃了你家些茶饭,他与你干了许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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