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开局加载嫪毐模板_第1330页

  踢的是黄河水倒流,金鱼滩上买。

  那个错认是头儿,这个转身就打拐。

  端然捧上臁,周正尖来扌卒。

  提跟惨草鞋,倒插回头采。

  退步泛肩妆,钩儿只一歹。

  版篓下来长,便把夺门揣。

  踢到美心时,佳人齐喝采。

  一个个汗流粉腻透罗裳,兴懒情疏方叫海。

  言不尽,又有诗为证,诗曰:
  蹴荬当场三月天,仙风吹下素婵娟。

  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染蛾眉柳带烟。

  翠袖低垂笼玉笋,缃裙斜拽露金莲。

  几回踢罢娇无力,云鬓蓬松宝髻偏。

  金蝉子看得时辰久了,只得走上桥头,应声高叫道:“女菩萨,贫僧这里随缘布施些儿斋吃。”

  那些女子听见,一个个喜喜欢欢抛了针线,撇了气球,都笑笑吟吟的接出门来道:“长老,失迎了,今到荒庄,决不敢拦路斋僧,请里面坐。”

  金蝉子闻言,心中暗道:“善哉,善哉!西方正是佛地!女流尚且注意斋僧,男子岂不虔心向佛?”

  金蝉子向前问讯了,相随众女入茅屋。

  过木香亭看处,呀!原来那里边没甚房廊,只见那——峦头高耸,地脉遥长。

  峦头高耸接云烟,地脉遥长通海岳。

  门近石桥,九曲九湾流水顾;园栽桃李,千株千颗斗穠华。

  藤薜挂悬三五树,芝兰香散万千花。

  远观洞府欺蓬岛,近睹山林压太华。

  正是妖仙寻隐处,更无邻舍独成家。

  有一女子上前,把石头门推开两扇,请金蝉子往里面坐。

  那金蝉子只得进去,忽抬头看时,铺设的都是石桌、石凳,冷气阴阴。

  金蝉子顿时心惊,暗自思忖道:“这去处少吉多凶,断然不善。”

  众女子喜笑吟吟都道:“长老请坐。”

  金蝉子没奈何,只得坐了,少时间,打个冷禁。

  众女子问道:“长老是何宝山?化什么缘?还是修桥补路,建寺礼塔,还是造佛印经?请缘簿出来看看。”

  金蝉子道:“我不是化缘的和尚。”

  女子道:“既不化缘,到此何干?”

  金蝉子道:“我是东土大汉差去西天大雷音求经者。适过宝方,腹间饥馁,特造檀府,募化一斋,贫僧就行也。”

  众女子道:“好,好,好!常言道,远来的和尚好看经。妹妹们!不可怠慢,快办斋来。”

  此时有三个女子陪着,言来语去,论说些因缘。

  那四个到厨中撩衣敛袖,炊火刷锅。

  你道他安排的是些什么东西?原来是人的血肉炒炼,人的血肉煎熬,熬得黑糊充作面筋样子,剜的人的血肉煎作豆腐块片。

  两盘儿捧到石桌上放下,对金蝉子道:“请了,仓卒间,不曾备得好斋,且将就吃些充腹,后面还有添换来也。”

  那金蝉子闻了一闻,见那腥膻,不敢开口,欠身合掌道:“女菩萨,贫僧是胎里素。”

  众女子笑道:“长老,此是素的。”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若象这等素的啊,我和尚吃了,莫想见得世尊,取得经卷。”

  众女子道:“长老,你出家人,切莫拣人布施。”

  金蝉子道:“怎敢,怎敢!我和尚奉大汉旨意,一路西来,微生不损,见苦就救,遇谷粒手拈入口,逢丝缕联缀遮身,怎敢拣主布施!”
  

  众女子笑道:“长老虽不拣人布施,却只有些上门怪人。莫嫌粗淡,吃些儿罢。”

  金蝉子道:“实是不敢吃,恐破了戒,望菩萨养生不若放生,放我和尚出去罢。”

  那金蝉子挣着要走,那女子拦住门,怎么肯放,俱道:“上门的买卖,倒不好做!放了屁儿,却使手掩,你往那里去?”

  他一个个都会些武艺,手脚又活,把金蝉子扯住,顺手牵羊,扑的掼倒在地。

  众人按住,将绳子捆了,悬梁高吊,这吊有个名色,叫做“仙人指路”。

  原来是一只手向前,牵丝吊起;一只手拦腰捆住,将绳吊起,两只脚向后一条绳吊起。

  三条绳把金蝉子吊在梁上,却是脊背朝上,肚皮朝下。

  那金蝉子忍着疼,噙着泪,心中暗恨道:“我和尚这等命苦!只说是好人家化顿斋吃,岂知道落了火坑!徒弟啊!速来救我,还得见面,但迟两个时辰,我命休矣!”

  那金蝉子虽然苦恼,却还留心看着那些女子。

  那些女子把他吊得停当,便去脱剥衣服。

  金蝉子心惊,暗自忖道:“这一脱了衣服,是要打我的情了,或者夹生儿吃我的情也有哩。”

  原来那女子们只解了上身罗衫,露出肚腹,各显神通:一个个腰眼中冒出丝绳,有鸭蛋粗细,骨都都的,迸玉飞银,时下把庄门瞒了不题。

  却说那六耳猕猴、八戒、沙僧,都在大道之旁。

  他二人都放马看担,惟六耳猕猴是个顽皮,他且跳树攀枝,摘叶寻果,忽回头,只见一片光亮,慌得跳下树来,吆喝道:“不好,不好!师父造化低了!”

  六耳猕猴用手指道:“你看那庄院如何?”

  八戒沙僧共目视之,那一片如雪又亮如雪,似银又光似银。

  八戒道:“罢了,罢了!师父遇着妖精了!我们快去救他也!”

  六耳猕猴道:“贤弟莫嚷,你都不见怎的,等老孙去来。”

  沙僧道:“哥哥仔细。”

  六耳猕猴道:“我自有处。”

  下一刻,六耳猕猴束一束虎皮裙,掣出金箍棒,拽开脚,两三步跑到前边,看见那丝绳缠了有千百层厚,穿穿道道,却似经纬之势,用手按了一按,有些粘软沾人。

  六耳猕猴更不知是什么东西,他即举棒道:“这一棒,莫说是几千层,就有几万层,也打断了!”

  正欲打,又停住手道:“若是硬的便可打断,这个软的,只好打匾罢了。假如惊了他,缠住老孙,反为不美。等我且问他一问再打。”

  你道他问谁?即捻一个诀,念一个咒,拘得个土地老儿在庙里似推磨的一般乱转。

  土地婆儿道:“老儿,你转怎的?好道是羊儿风发了!”

  土地道:“你不知,你不知!有一个齐天大圣来了,我不曾接他,他那里拘我哩。”

  婆儿道:“你去见他便了,却如何在这里打转?”

  土地道:“若去见他,他那棍子好不重,他管你好歹就打哩!”

  婆儿道:“他见你这等老了,那里就打你?”

  土地道:“他一生好吃没钱酒,偏打老年人。”

  两口儿讲一会,没奈何只得走出去,战兢兢的跪在路旁叫道:“大圣,当境土地叩头。”

  六耳猕猴道:“你且起来,不要假忙,我且不打你,寄下在那里。我问你,此间是甚地方?”

  土地道:“大圣从那厢来?”

  六耳猕猴道:“我自东土往西来的。”

  土地道:“大圣东来,可曾在那山岭上?”

  六耳猕猴道:“正在那山岭上,我们行李马匹还都歇在那岭上不是!”

  土地道:“那岭叫做盘丝岭,岭下有洞叫做盘丝洞,洞里有七个妖精。”

  六耳猕猴道:“是男怪女怪?”

  土地道:“是女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