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_第1005页

  伊都立已经忍不住,探过头去,在那少女的樱桃小口上啄了一口,起身将把她横抱起来,笑着对仕云道:“该干点正经的了,你也男人些,别跟个娘们似的。”说着,摇晃着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仕云同他身边陪酒的女子,仕云为韩江氏的事犯愁,也吃了不少酒,有些醉意。

  却是觉得身子发热,不过他头脑去清醒着,寻思找个什么理由,将身边的女子打发下去。

  “哎,你……”仕云回过头,刚想要对那女子说话,就见那女子转过半拉身子,看着门口,脸上已经是两行清泪,露出几分凄苦无助来。

  “你怎么了?”仕云见她这般,心里生出几分不忍,开口问道:“莫非,是我叔叔……负了你……”

  想着叔叔向来风流,仕云心里生出这个念头。

  那女子闻言,忙摇了摇头,将眼泪擦了,低声道:“奴家不认识那位大爷,月娘是奴的妹妹,她才十三……”说话间,眼里已经又涌出泪珠来。

  仕云伸出手指,将那女子眼下的泪擦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这女子陪了半晌酒,但是因仕云不上心,没有留意她的名字。

  那女子低声回道:“奴家叫晴娘。”

  说话间,就听的外头隐隐地传来女子的哭泣声。

  晴娘脸色刷白,紧咬着嘴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看着甚是惹人怜爱。

  仕云伸手,将她轻轻揽在怀里,道:“没事的,叔叔惯会疼人,你妹子没事的……”

  怀中女子嘤嘤哭着,仕云只觉得口干舌燥,热得不行……

  *
  淳郡王府,内院。

  韩江氏这几日就住在初瑜院子的厢房,今晚却是难以安枕。

  虽然初瑜说的婉转,但是韩江氏也明白她话中之意,有一权势之人,想要纳她为妾。

  若是她想要用守贞不嫁来做幌子,往后怕就是难以再嫁人。

  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她早些嫁了,绝了对方的心思。

  因是月初,外头没有月光,屋子里也漆黑一片。

  韩江氏坐起身来,靠着床头发呆,哪里有说的那么便宜?

  她一个寡妇,哪里就入得别人的眼,还不是她露了钱财,惹了眼。对方要是真不择手段之人,还会在乎她守了一次寡,还是守两次么?
  这世上,哪里能靠得了别人呢?
  曹家能庇护她如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嫁人……她虽没做过人家一天媳妇儿,却是见过堂婶、堂嫂们的日子。

  整天里想着讨好丈夫不说,还要装做贤良,对待家里的妾室通房。

  女人,哪里有好日子过?

  失父失母,天地间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要是再变成了戏词里的弃妇、怨妇,岂不更是可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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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9章 定风波 宿命(中)

  转眼,到了二月初八,释迦牟尼出家日。

  初瑜已经回府,约好了曹佳氏,侍奉李氏、高氏等人去拈花寺祈福。兆佳氏得了消息,带着媳妇静惠也跟着前往。另外,还有紫晶、田氏、惜秋姊妹、韩江氏等人随行。

  车子、轿子,浩浩荡荡地队伍,从曹家出来。

  曹颙正赶上休沐,护送着女眷前往。蒋坚整理文书,智然则是惦记着拈花寺的素斋,与李卫两个跟着曹颙同往。

  城里的寺庙,虽然都做法事,但是多数已经由权贵人家的女眷定了,封出院子来,不让百姓随意出入。

  因此,也不怕受了冲撞。

  待安置好女眷,曹颙与智然、李卫出来,到僧舍喝茶。

  煮茶的僧人,法号圆空,已经八十多岁,眉毛胡子都白了,有几分得到高僧的模样。

  他早年曾在江宁清凉寺挂过单,与智然的师傅有旧,同曹颙的祖父也有些交情。

  虽说曹家这几年,也京城在这边做法事,但是圆空因年岁大了,鲜少见外客,还没有同曹颙见过。

  因智然这大半年,寻访了不少得到高僧,同圆空辩过几次禅,投了老和尚的契,才成为老和尚的座上宾。

  见了老和尚,智然合手作揖,随后介绍曹颙与李卫两人。

  看到曹颙时,老和尚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看到李卫时,也是有些怔然。不过,他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到曹颙身上,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清的探究之意、

  曹颙只是觉得殿前人多,才跟着智然来躲个清静的,原没想别的。

  如今,他却是被老和尚盯得有些发毛,想起蒙古大喇嘛来。

  听着隐隐传来的钟声,在这古香古色的庙宇中,对于神佛鬼怪,曹颙也不敢妄自腹诽。那种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真的很能蒙人。

  一时间,曹颙很是矛盾。既是希望老和尚能看透他的来历,也怕老和尚看透。

  小火炉上的水已经沸腾,老和尚却是枉若未闻。

  “大师……”智然瞧着不对,开口道。

  老和尚这才转过身子,曹颙觉得身上的压力少了许多,端起茶盏来,掩饰自己的失态。送到嘴边,才发现茶盏是空的。

  他直了直身子,不由自嘲,再抬起眼时,已是随意许多。

  智然看在眼睛,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李卫性子虽跳脱,但是对上了年岁的人都甚是尊敬,安安分分地坐着,看着老和尚泡茶。

  老和尚将茶泡好,给众人倒上。

  屋子里一片静寂,只有茶香沁鼻。

  曹颙不是专家,对茶也没太大嗜好,但是嗅了嗅茶香,再看看茶汤,仍是认出这就是沂州的冬茶。

  沂州的茶园,虽是曹颙买的,但是自家却是一亩也没留,都分赠了亲朋。

  老和尚足不出户,怎么能淘换来这茶来?
  是小和尚从十三阿哥府淘换来的?曹颙看了智然一眼,智然却也望着茶汤,没有既可品饮。

  李卫已经喝了一盏茶,看着茶盏,笑着说道:“这委实太精巧了些,只能装大半口,真是品茶了。”

  老和尚笑眯眯地李卫道:“李施主,何为大,何为小?”

  李卫被问得发懵,讪笑道:“大师傅说得蹊跷,这大小多少,不是一眼就能瞧得出么?这茶壶为大,茶盏为小,这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老和尚笑着点点头,道:“李施主说得不假,这大小多少,有的眼睛瞧得出,有得却是瞧不出。茶壶比茶盏大,水壶比茶壶大,自然也有比这水壶更大之物。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的不外如是。”

  李卫虽不晓得老和尚为何说这个,但还是笑着听了谢过。

  老和尚笑着说道:“不当谢,只望李施主日后,能记住老衲今日之话。”

  李卫道:“谢过大师指点,小子记下了。”

  智然与曹颙边上听着,却是想法各异。

  智然想着老和尚的说辞,看是否能编到佛书中去;曹颙则是想着老和尚话中的玄虚,似乎在规劝李卫以后不要骄傲自满。

  莫非,老和尚真有些门道,能瞧出些什么来?

  曹颙还在纳罕,就感觉有视线望过来。

  老和尚已经看着曹颙,却是没有马上说话。

  曹颙端了茶盏,搁在嘴边饮尽,打算说两句话便先出去。茶是好茶,东西是好东西,但是气氛却是压得人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