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_第1073页

  工期在进行,看着这架势,想要在圣驾到时完工也不无可能。

  只是这样一来,木材场那边缺少的八成半木头,就是个大窟窿。

  那些贪墨之人,为防东窗事发,指定会想法子遮掩。不过,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少不得有争斗。要是他们的政敌落井下石,闹来闹去,使得曹颙受了连累,那岂不是让人郁闷。

  曹颙所做的,不过是未雨绸缪。不将这件事捅出来,也不遮掩下去,省得自己倒是说不干净。

  修缮工程这边,曹颙虽不是事事亲为,但是也不敢再像先前那般放羊。每天早出晚归,绷紧了神经,盯着各处。

  从用料到人工,曹颙都开始留意用心。

  只要还在内务府,往后这样监工的差事少不了,曹颙可不想再受惊一次。这次用心了,往后也不会临到关键,才发现问题。

  这样一来,赐宅那边,他就没功夫照看。

  幸好有苏赫巴鲁在,乐意帮忙,带着一些人,收拾那边的宅子。

  宅子外头收拾,有苏赫巴鲁,屋子里头的布置,就是初瑜亲自料理。宝雅闲着无趣,少不得跟着掺和一把,帮了不少忙。

  她已经给京城的兄嫂写信,请他们无论如何,争取今年随扈塞外,最好将几个侄儿、侄女也带来,大家伙团聚团聚。

  这些日子,跟在宝雅身边,常到曹家造访的,还有苏赫巴鲁的那位堂姑姑——达尔罕王府旁支格格红雁。

  红雁格格年岁不大,今年才十八岁,尚未婚配。因父母去世得早,被苏赫巴鲁之母端敏公主接到府中养育。
  

  说起来,她是孝庄太后的血亲,侄孙女,康熙的表妹

  满清开国时,蒙古诸妃占据后宫大半江山,到了康熙朝,却只有几位蒙古妃子,封号都不高。

  像红雁格格的一位堂姐,入宫多年,还是庶妃,没有封号。

  她话不多,但是带着蒙古人的憨实,与宝雅颇为投契。

  她生长在塞外,还是头一遭离开草原。端敏公主让她跟着苏赫巴鲁到热河,就是看着能不能请太后给她指门体面的亲事。

  忙过这些日子,曹家别院这边也收拾得差不多。

  天气渐热,连热河这边也换了绸衣。虽早晚凉爽,还不至于热得难受,但是宝雅已经开始念叨起京城的各种冰食来。

  热河这边虽然也有冰窖,却是皇家专用。加上每年五月才是开冰窖之时,宝雅想要吃冰食却是不易。

  初瑜只是听着,让宝雅再耐心等些时日;红雁格格却是样样新奇,跟着渴望起来。

  *
  京城,刑部衙门。

  看着刑部送来的供词,十六阿哥的脸色黑得怕人。关于济南的悬赏案,除了揆叙外,又牵扯进来一位一品大员。

  十六阿哥有些心乱,将供词抄在怀里,离了刑部衙门,出城去园子。

  得了消息的,还有始终关注此事的九阿哥。

  十六阿哥出城的同时,九阿哥也得了消息,片刻不停地到了八阿哥府上。

  “什么?怎么会干他的事儿?”八阿哥听了九阿哥的消息,诧异出声。

  九阿哥使劲地攥着拳头,对八阿哥道:“八哥,这是个套儿,咱们被算计了。原只想看热闹,谁想那狗日的竟玩这一手。小十六已经出城了,指定是寻皇阿玛去了,这可怎么好?”说到最后,带了几分惧意。

  虽然这些年没少受皇父申斥,也多是雷声大、雨点小。只因他都是失在小节上,没有什么大是大非。

  皇子结交重臣,却是最为康熙忌讳,九阿哥想到此处,越发心烦意乱。

  “八哥,咱们该怎么办?”九阿哥看着八阿哥,露出几分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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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1章 定风波 播种
  畅春园,清溪书屋。

  康熙坐在炕上,手里看着宗人府的折子。宗人府宗令雅尔江阿,俯身站在一边,等着上头的旨意。

  这折子是请封折子,是为年满二十的宗室子弟请封的,其中包括雅尔江阿的两位异母弟,简修亲王雅布的十三子敬俨与十四子神保柱,还有固山贝子苏努子吴尔臣、镇国公登色子塞尔臣、多罗贝勒延绶庶出子揆良、奉国将军勒特浑子昂阿图。

  敬俨是雅阿江阿继母所出,按照宗室非嗣嫡子之封,应同他两个同母兄一样,降二等封为镇国公。其他人从则是从镇国将军到奉恩将军不等。

  看得康熙不由皱眉,这多罗贝勒延绶去年畏罪自尽,苏努因党附皇子受到申斥。那个敬俨,是雅阿江阿继母所出,有两个同母兄,也都不是安分的。

  康熙想了想,对雅阿江阿道:“敬俨本应照敬顺、阳桑阿之例,降二等封为镇国公。不过,敬俨之兄敬顺、阳桑阿及苏努之子苏尔金封公后并不效力行走,俱著革退。敬顺、阳桑阿、并敬俨俱著授为一等镇国将军。苏尔金著授为三等镇国将军。其余等人,则如宗人府所奏。”

  雅尔江阿俯首领旨,而后退了出去,不知不觉,嘴角已是挂了一丝笑意。

  一日之内,简王府一系丢了三个公。

  这镇国公是超品,年俸七百两银子;一等镇国将军是一品,年俸四百一十两,不可同日而语。

  兄弟有的时候不是兄弟,是仇人。

  不仅皇子们要夺嗣,王府里也不太平。

  雅尔江阿虽是嫡出,但生母早逝,继母进门后生了三个儿子。前些年,两相里没少斗法。

  虽说名声要紧,但是雅尔江阿对这几个异母弟弟也委实亲热不起来。

  前几年,刚娶继福晋时,他还曾担心,旧事重演,两个嫡子受后母排挤。永佳诞下一女时,他还松了口气。怕有了儿子,永佳会同昔日大福晋似的,盯着嗣子之位。

  为防后患,引得府里不得安宁,他就使人在永佳的饭菜里添了些不利生育的药。永佳第二次怀孕小产,就是因这个缘故。

  这时,雅尔江阿也算了解了永佳的性子,晓得她不是贪慕权势虚名的,就使人停了药。

  雅尔江阿在自己的继福晋面前,横不起来,多少有些愧疚之心在里头。他也曾想着使永佳再怀个孩子,生个儿子以后好做倚仗,事与愿违,这些年来也未能如愿。

  永佳是当家福晋,王府的几处产业自然是清楚的。难保没有多嘴之人,将方家胡同之事告之永佳。

  永佳在守孝,自己就“金屋藏娇”,要是让多事的人晓得了,指定又揣测什么。雅尔江阿想到此处,寻思是不是去趟完颜府,探望探望岳母,同小舅子也走动些,省得福晋那边难做。

  正想着,就碰到迎头赶来的十六阿哥。

  见十六阿哥疾步而来,脸色深沉,雅尔江阿止了脚步,道:“十六爷这是怎么了?”

  “王兄,这是陛见回来?”十六阿哥见雅尔江阿打清溪书屋的方向过来,反问道:“皇上那边忙么?候见的臣工多么?”

  雅尔江阿点点头,道:“不少,几位大学士,还有兵部与礼部的几位堂官,都等着候见。十六爷这是有急事儿?”

  虽说路上心急,但是到了此刻十六阿哥反而平静下来。